第十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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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跟兒子吃醋的爸爸,不正經!”
“我才正經呢!天底下不曉得有多少跟我一樣可憐的男人,有了孩子就被太太貶為老二,他們不好意思哼氣,我可不同。”歐去蓬早在擔心,這時再也藏不住了。
“羽童,我要你把我擺在第一位,永遠擺在第一位。”羽童看他一臉正經,起初不免好笑,哪有跟孩子爭寵的爸爸,但轉念又深深動起來,這也是愛的表現啊!
“過來,老公。”她温柔地環抱住他,嘴搜尋着他的,舌頭探入他口中,彷佛在訴説她對他的愛意毫無停止的可能。
“哦,羽童,我太無理取鬧了。”他回吻她。
“我很高興你這麼需要我。一個跟兒子吃醋的爸爸!”她眼中噙着淚,臉上帶着令人炫目的微笑,慢慢的,那個微笑擴大了,變得調皮了。
“你笑吧!今天我是反常了,説出那種話,看來要被你笑一輩子了。”羽童不再壓抑,咯咯大笑出聲。
其實歐去蓬對兒子的愛意絕不少於羽童,這種新的受令他一時有些無法接受,但很快他克服了,每天一定到育嬰室報到,看見兒子小小的拳頭握得好緊,似乎已掌握了自己的人生,他有股説不出的驕傲。
年近四十才當父親好像晚了些,然歐去蓬的覺是:“太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無缺,為了他的愛嬌兒,他不能老得太快,他必須維持住這份健康,親眼看兒子長大坐上他的位子,他要陪他的子到老,不使她寂寞。
**老二“歐行雲”在家人意外下翩然降世,一下子成了全家人的寶貝。識者都説歐步寬的眉、眼、鼻子酷似爸爸,十足小帥哥的派頭;歐行雲則比較像媽媽,眉目斯文,俊秀可愛。顯然歐行雲很有忍耐的天,在小扮哥搶玩具似的爭奪下,成了小扮哥研究的玩具,還沉得住氣沒有大聲哭嚷。
歐行雲滿週歲時,歐步寬已上幼稚園中班,有天歐去蓬突然對羽童提起醫院創立三十週年,邀請他前往致辭。
“你去不去?”
“為什麼不去?”羽童一揚眉。
“阿寬也要去。”
“他去做什麼?”
“讓那些人知道,我也生得出小孩。”
“女人啊!”歐去蓬噴笑。過去衞希瓏為薄倖之名,張揚羽童不孕的訊息,原來也傳到她耳中,而且至今不忘。
“女人也有女人的骨氣,不行嗎?”
“當然行。”他以吻封箴“我敢説不行嗎?”十二月一個明朗的晴天,陽光明燦,空氣温暖,加上聖誕節將至的喜氣洋洋的微風,歐家三口在司機開路下穿過熱鬧的街頭,其間羽童答應步寬陪他一起畫聖誕卡,送給他的小朋友,歐去蓬則補充説步寬夠大了,今年可以邀請幾位朋友回來慶祝聖誕夜,贏得歐步寬的熱烈歡呼。歐去蓬和孟羽童的視線在歐步寬頭頂會,均是盈滿笑容與慈祥,同心期望孩子有良好的社能力,豐富可愛的童年。
他們步入會場時,時間剛好,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這是不對外公開的慶祝會,歐家和幾位股東是少數不服務於醫學界的人士,自然被安排在貴賓席。
吃西式自助餐時,大家一走動,知曉羽童過去的,不約而同以她為目標,很好奇當孟羽童碰上衞希瓏和谷琇晶時是怎樣一幅光景。
結果是羽童自己也難解的平靜,她的心湖竟然不起絲毫的波動。人類是何等健忘啊!擁抱現實的幸福就將過去的恩愛情仇全拋開了。
唯一令她動容的,是衞希瓏的改變。
記得她的目光落在一位頭頂已半禿、中年發福的男人身上,他敝舊不整的衣衫不像醫界人士,還用袖子替一個小女孩擦滿是蛋糕漬的小嘴,這種人怎麼也被邀請?
“他是誰?好面啊!”羽童這樣問谷琇晶。
“他是希瓏啊,你居然不認得。”谷琇晶嘆。
“他改變了很多,是不是?”羽童難以置信,原本最講究個人品味與魅力的翩翩美男子到哪裏去了?
“他一直不得志,尤其我剛升主任那兩年,他變得憤世嫉俗,無處發之下上打牌,而且專門搏大的,等我到嚴重時,他已把財產輸得快光了。若不是有個女兒,他一知道是我當主任時就會跟我離婚,可是當我發現他揹着我瘋狂輸錢時,我也想到了離婚。是大哥出面勸我,他説這是上蒼給我和希瓏的試煉,如若兩人真的有情,為什麼不可以從頭來過?”谷琇晶微微笑了。
“現在的情形雖然與我們當初的理想相背馳,卻也沒什麼不好啊!他不再戀名利,心思全在孩子身上,人也變得無拘無束了,偶爾看他逍遙的模樣,我不免想這或許才是他本來的面目,反而有點羨慕他了。”羽童有點慨,更有着欣。
“我很高興看到你們之間能攜手不離,這讓我知道愛情是存在的例子又多了一個。”
“你也不錯,再婚反而讓你得到美好的歸宿。”
“是的,我很幸福,因為我找到了真愛。”她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尋覓到她們各自的愛人身上,好一個奇妙偶然,兩位做丈夫的都在喂他們的孩子吃東西。
“男人一有了孩子,改變得真多。”
“長大了嘛!”兩女相視而笑,前嫌盡釋。
懷着新生般的心情,孟羽童和歐去蓬各牽了歐步寬的一隻小手離開會場。
“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歐去蓬問她。
“看到別人也能夠守住手中的幸福,是我最開心的事了。”這是喜悦的呼聲,水汪汪的明眸似秋水般遞傳着萬斛柔情,起歐去蓬有了奇妙的應,彷佛時光轉了,他重臨初見羽童時的興奮,心底歡唱着:那蹦然怒放的朝華,那孕育着無數詩篇的心靈,那貞謐嫺雅的笑臉,她真是一位令人着的公主啊!
小童女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