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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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用力打到牆壁的巨大聲響,打斷房內人的對峙,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見一把刀子往他們刺了過來。
看見闖入的是剛剛狼狽逃離的洋洋,一抹惡毒出現在倪真珍的眼瞳之中,這一次她再也沒有什麼內疚了,心思一轉,反正現在她什麼都撈不到了,乾脆就毀得一乾二淨,讓自己心裏暢快一些。她本已經不在乎自己的行為會傷害到什麼人了。
她嘴角含着佞的笑意,卻在洋洋迅速近的時候,發現她原本應該是蒼白的臉變得鐵青不已,接着一個反光直刺到她的眼眸,還來不及細想,就清楚地瞥見洋洋雙手握着一把美工刀,高高地舉起,然後用力的揮下——“啊——”驚險閃過刀尖的倪真珍嚇得大叫,不顧自己衣衫不整,狼狽地摔下牀。
這時楊克磊亦驚異的喚道:“洋洋!”聽見男的叫喚聲傳來,洋洋困難地將在牀上的美工刀用力出,轉個方位再使勁往牀尾人影攻擊而去。
“背叛我,我殺死你們,殺死你們——我殺——”已經被怒火燒糊了理智的洋洋,不斷地往目標揮刀攻擊着,但總是無法如願的命中目標。
機靈地閃過好幾次刀鋒之後,楊克磊聰明地先看準她的攻擊,接着在一次側身閃過危急之時,手臂由她背後穿過她的腋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成功的鉗制住她。
“洋洋,冷靜一點…”背後的鉗制及連續烈的揮刀,讓洋洋一時緩和了攻勢,她急促的深好幾口氣——看見楊克磊成功的制住洋洋,仍跌坐在地上的倪真珍大大的吐出一口梗在喉中的空氣,神情明顯的表示出好家在的樣子。
這讓剛想休戰一下下的洋洋心頭火又起,她再次抓狂的向倪真珍所在的位置前進了兩三步,雙手使勁地與扣住她的大掌努力搏鬥着…
一張帶着更加憤怒的臉,連眼睛都被熊熊的烈焰給染得微紅,在倪真珍的瞳孔中慢慢放大了,一下子拉近的距離,令她才鬆下的緊張氣息與戒備,馬上驚慌急急的再高速往上攀升——楊克磊發覺洋洋的情緒越來越烈,擔心她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自己,遂微加重力量,成功的強迫她鬆開手中危險的武器,然後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整個人抱入懷中。
“洋洋,別這樣,你先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沒背叛你。”
“放開我,叛徒,騙子…大騙子——”洋洋像是沒聽到他的解釋,掙扎的動作連遲緩停頓都沒有。
已經被那一直在自己面前閃來閃去的刀鋒光影,給嚇得驚惶失措的倪真珍,狼狽的從地上爬起,顫巍巍地走到角落兀自發抖,像是再也受不了如此的恐懼壓力,連連嚥了好幾次口水,才抖着雙、聲音小而尖細地説:“別…別過來呀,我…我跟他什…什麼也沒…沒發生。”她從來不知道一向温馴的洋洋,一變臉,竟是如此的發狂,如此的…可怕。
仍怒火中燒的洋洋本沒聽見倪真珍的老實説,她滿腦子還是被背叛給侵蝕着,張嘴低頭狠咬一口擋住她的手臂,在成功甩開鉗制自己的楊克磊之後,她迅速地撿起掉在地上的美工刀,接着趁他還來不及抓住自己時,幾個大步一跨,來到另一個背叛者的面前。
看見洋洋一個猛烈的動作,成功的掙楊克磊,她更加驚駭了!一邊更偎近角落,一邊大聲地再次開口説:“真的,我、我沒騙你!他被我下藥了…啊…”洋洋原本高高舉起往下揮動的雙手,在倪真珍吐出最後一個字的當下,倏地停頓在半空中,一雙眼張得老大地瞪着前頭,那距離不到十公分的前任好友身上。
身上沒有痛楚的覺,讓倪真珍反的睜開了眼睛,她踉蹌地硬是往不能再退的牆角再退一步,然後腿軟地整個人往下一滑,癱坐了下來。
慢一步趕上前的楊克磊,趕緊將洋洋還舉在半空中的武器給奪走,這一次,他學乖地將美工刀扔的老遠,接着他看見她一直顯憤恨怒火的小臉蛋,竟逐漸轉變為蒼白,他心疼地緩緩將她的手收了下來,然後由背後樓着她,輕輕搖晃安撫着。
“為什麼?”洋洋失神地看着好友,開口低啞緩慢地問。
這一句為什麼,沖掉了倪真珍的驚恐、失措,招來了她原本的囂張氣焰,她直地站了起來。
“為什麼?哼!很簡單,因為我不平。”
“不平?什麼意思,我不懂?”
“不懂?哼!”搖搖頭,倪真珍哼笑一聲,揚起下巴,“有什麼好不懂的。論長相,我比你還要漂亮;論腦袋,我的iq及能力比你強的多,你憑什麼得到這一切?況且我比你還早看上他,搶回屬於我的,有什麼不對?”説完便拿起衣服開始套上。
倪真珍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後悔的神情,讓洋洋的臉更加蒼白,下意識地更偎入背後那温暖厚實的膛。
緊緊摟着懷中微顫的嬌軀,楊克磊將視線凌厲地向倪真珍,語氣冰冷地説:“你錯了,情是沒有條件的,今天就算我沒有遇見洋洋,我也不會選擇你,因為你從來都不是我要的。”倪真珍臉一白,還來不及反駁什麼時,洋洋開口了。
“我們到底是怎麼樣的朋友?”聞言,倪真珍頓了一會,然後聳聳肩,“我並不得意我對你所做的。”盯着毫無悔意的一張臉,洋洋難過的説不出話來了,她轉過身子將自己的頭顱埋在一直擁着她的楊克磊身上,緊緊地抱着他。
洋洋幾近無血的小臉,讓楊克磊心疼不已,故理所當然的,對一再不知侮錯、一再傷害她的倪真珍,也就更加無法原諒。
“你可以滾了,從今天起,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出現在我或洋洋的周圍。”他的語氣中含着冰冷及濃厚的警告意味,但不同於臉上的温度,他的手温柔地撫着洋洋。
倪真珍瞭然的點點頭,“我知道,不過,對我來説沒什麼影響,我還有一個對我痴心不二的男朋友,所以我沒什麼損失,哼!”沒錯!她沒什麼損失,張耀傑如此的愛自己,他一定會等她的。
她不得不如此説服自己、安自己,否則她會在季洋洋的面前顯得狼狽不堪。抬起下巴,她高傲且得意地睨他們一眼,然後直着背脊往門口走。
“值得嗎?”一個含着濃濃鼻音的問題,從季洋洋的膛中冒了出來,制止了倪真珍的腳步,她回過頭來看向音源。
“你是指什麼?”
“我是説,他真的值得你犧牲掉我們的友誼嗎?”抬起頭正視着她,洋洋百思不解,“天底下的男人那麼多,何況你還有張耀傑,難道你要的不是誰,而是富貴?”努力壓下被猜中心思的難堪,倪真珍裝作不在意地説:“現在説這些都沒用了。”
“我要知道為什麼?”洋洋終於再次失控,她大吼了出來,“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怎麼能如此對我呢?!”倪真珍無話可説的聳聳肩,她也開始對自己的行為有不齒的覺,但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繼續往前。
她們四目相接,同時在心裏哀悼着她們已無法繼續的友情。
“對不起!”倪真珍在説完這句發自內心的話後,轉身走出休息室。
一踏出公司的大門,倪真珍立刻攔了車,她要到張耀傑的公司去告訴他,她願意嫁給他。
他一定會很驚喜、很高興的,她有這等把握。
但她不知道,她的把握所換回來的是一張紅的帖子,而新娘的名字並不如她所預期的,是她的名字。
另一方面,隨着倪真珍走出休息室,洋洋再度偎回楊克磊的懷中,緊緊抱着他。
楊克磊體貼的沒有打擾她哀悼她失去的友誼,雖然這一段他從知道時就不曾看好。
須臾,懷中的人兒一直默默無聲讓他開始有些擔心了,他鬆開洋洋,小退一步,伸手托起她的臉蛋,輕柔的説:“你還好吧?”洋洋抿着嘴點點頭,深一口氣哽咽地説:“我…我只是很訝異,我竟然已經不難過了。我甚至懷疑,剛剛會有那樣衝動的反應,全都是因為我以為你背叛了我,而不是因為她。”貝齒咬一下下,洋洋遲疑地將視線對上他,充滿困惑地問:“磊,我是不是很無情呀?”楊克磊柔柔地對她一笑,理智地分析給她聽。
“傻瓜!不是你無情,而是你在下意識中知道她不是真心地與你心,所以你的潛意識裏保護着自己,跟着也沒有付出太多,自然也就沒有想象中的傷心。”他的説辭讓她原本黯然的臉展顏了,“你是在告訴我,對你,我付出了整顆心嗎?”楊克磊用力地點着頭,表示十分贊同她的話,接着他腦中竄入了一件他差點忽略掉的事。
擺蹙着眉,他沉聲地問:“説到心、真摯…季洋洋小姐,你似乎對我並不信任嘛。”聽見他準備算賬的話題,洋洋靦腆地笑了笑,心知這個時候她最好説點什麼,否則她會慘斃了。
“你的舌頭被貓咬掉了嗎?”楊克磊的口氣中帶着一絲怒氣。
“對不起!”她討好的笑着,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聽起來似乎不太誠懇。”他不領情。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説她不夠誠懇?
好吧!誰叫是她誤會了他,深一口氣,然後硬是擠出燦爛如花的笑容,並用讓人聽了會起雞皮疙瘩的甜語調對他説:“對不起!人家知道錯了嘛!”然而,楊克磊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靜靜地凝視着她。
討厭!她都已經做到這樣了,他還不滿意。
好!既然這樣,她還有法寶。誰怕誰!
雙手抱着自己的肚子,洋洋擺出一臉不適的神。
果然!楊克磊瞧她這模樣,馬上將自己被冤枉的委屈給拋得一乾二淨,他緊張地扶着她問:“怎麼了?”搖搖頭,洋洋一副沒什麼的樣子,平平地説:“沒什麼,大概是剛剛太生氣了,動了胎氣。”哎喲!説着説着還真的有些痛耶!洋洋咬着撫撫肚子。
“動了胎氣,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要是——胎氣?!”張大眼睛,他瞪着洋洋,見她肯定的點點頭,他還是呆愣的不知如何反應。
直到她再次撫着肚子,他才反應過來地上前彎身,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啊!你要做什麼?”他突來的舉動嚇了她一跳,趕緊將雙手環上他的頸肩。
“做什麼?你還問呀,當然是送你到醫院檢查、檢查。”他大步且迅速地邁開腳步。
看着他緊張她的表情,洋洋覺得自己好幸福喔!輕輕將面頰貼着他的膛,她心動地嘴角直彎着,好久、好久…
原來——幸福是那麼的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