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火舞南疆第六十五章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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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雖然是在禪林寺長大,但和談寶兒這個草包完全不同,他十五歲之前,每都要在藏經閣裏看五個時辰的書,使得他除開通禪林許多法術外,還通許多雜學,特別對於天文地理一道更是有着頂級學者一樣的研究,解説起河圖絡書來,竟讓談寶兒入了。
這一夜,兩人都是一夜未睡。到天明的時候,談寶兒腦中不再是黃金珍珠,而全是那些河脈水絡,他現在閉着眼睛都能畫出每條河,而他深信自己之後每行走到一個地方都能清楚地知道這裏有沒有河經過,其源頭、水量和向這些數據也一定會分毫不錯。
天明之後不久,便有手下人送來早點,兩人剛剛用完,便覺到船停了下來,接着便聽見陣陣歡呼聲,有人大聲道:“終於到了!”推開窗户,抬眼看去,卻見青龍號所停泊的地方是一個大大的港口,但港灣裏一艘船也沒有,碼頭上人山人海,排列最先的是約莫兩千多人的騎兵。
這些士兵的頭盔上固然繡着大夏軍隊象徵的白雲徽記,但軍甲卻既不是白也不是金,而是一律的紫,和進入南疆時一路所見的南疆王的軍隊一般無二。
向港口後望去,卻是一座連綿起伏的高山,此時正值盛夏,但山上隱然竟有大片的白雪!山腳之下,兩峯錯險要之處,卻扼守着一座大城,想來就該是天姥山和天姥城了。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航行,青龍號終於駛達南疆最大的港口天姥港。
談寶兒推門出來,這時候楚遠蘭正好走過來,見他現身,忙親熱地上前挽住他的手,拉着他向甲板走去,邊走邊道:“容哥哥,我們終於到天姥港了!據説最多今天晚上,就可以到達南疆的王都怒雪城,到時候你了差我們就可以返回京城了!你高興不?”
“高興,真是太高興了!”談寶兒口頭敷衍,心中卻在轉着念頭。到了怒雪城怎樣才能利用南疆王的勢力幫自己找若兒呢。南疆王啊南疆王,就算你老人家要謀反,也等我走了再反好不好?
走到甲板的時候,士兵們正在忙碌地搭着舷梯,雲蒹公主、小關和范成大卻都已先到了。眾人分別行了禮,雲蒹公主問談寶兒道:“談將軍,本宮送你的東西,你可仔細看過了?”談寶兒暗叫糟糕,昨夜他一直和無法在研究河圖絡書,本還沒有來得及看,但若是實話實説,那可是怠慢之罪,於是硬着頭皮道:“看過了!”雲蒹公主又道:“那你覺得如何?”談寶兒張口便是瞎話:“啊,很好啊,微臣非常喜歡,謝公主殿下的賞賜!”雲蒹公主哦了一聲,便再無下文。
這個時候,碼頭上忽然傳來陣陣鼓樂之聲,隨着樂聲,騎兵和他們身後的百姓們一起靠路邊站成兩隊,形成夾道歡之勢,一頂巨大的鑲金嵌玉的十八人抬的大轎從中間閃了出來。
青龍號這邊,小關帶着一隊金翎軍士兵最先下了船,然後是八名侍女簇擁着雲蒹公主慢慢順着舷梯走了下去。
等談寶兒諸人也下了船,一個身穿紫繡龍錦袍的年輕人騎馬從轎子後,騎馬緩緩了上來。這人生得斯斯文文,白白淨淨,和身後一個個彪悍的士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到得雲蒹公主身前五丈,這人勒繩下馬,恭敬上前三步,翻身拜倒在地。同一時間,他身後的紫甲騎兵也紛紛下馬,和周圍百姓一起,都跪倒在地。
年輕人朗聲道:“南疆王世子賀蘭英,恭雲蒹公主殿下和兩位欽差大人!”談寶兒聞言大驚,這人就是范成大説的那堆好牛糞!怎麼不躲在牛圈裏,竟然代替禮儀官親自跑這麼遠來親?
雲蒹公主也是怔了怔,才抬手道:“世子不必多禮,大家都起來吧!”
“謝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齊聲答應,一起站了起來。
賀蘭英鞠了一躬,恭敬道:“公主、兩位大人,大家一路辛苦,請公主上轎子,大家先到天姥城中稍事休息,洗洗路上的風塵,咱們下午再上路吧!”
“好!”雲蒹公主點點頭,上了轎子,婀娜的身形頓時沒入金黃的轎簾之後。這個時候,金翎軍士兵的坐騎也同時下了船,談寶兒和范成大兩人作為欽差,各自上馬,與賀蘭英一起,跟到了轎子旁邊。紫甲騎士和金翎軍士兵也都紛紛上了馬,一前一後,簇擁着轎子向前。
早有事先安排的童男童女將花瓣撒滿前面的道路,眾百姓夾道鼓掌,一派的喜氣洋洋景象。賀蘭英得了閒暇,當即衝着談寶兒笑道:“想必這位就是單槍匹馬在百萬軍中取過魔人主帥首級,亂雲山上空手招來風雨的談大將軍了吧?小王雖然久處邊陲,卻也久仰將軍大名。今一見,果然是英雄蓋世,名不虛傳啊!”談寶兒心道:“老子又沒有將你揍得滿地找牙,你這牛糞從哪點看出老子英雄蓋世名不虛傳了?”口中卻笑道:“牛…哈,這個,小王爺過獎了,你也果然是…那個名不虛傳!”
“欽差大人這話大是奇怪,小王又怎麼名不虛傳了?”賀蘭英不解。
談寶兒正等他問這句,聞言假裝不經意道:“哦!是這樣的,範員外曾説你既不會鬥蛐蛐,也不會賭骰子牌九,快二十歲的人了,一天就只知道幾首酸詩,作幾個小曲,手無縛雞之力,簡直是廢物中的廢物…呵呵,前面的幾條本欽差是不知道了,不過今一見公子玉樹淋了點風的樣子,看來後面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總是不差的!”談寶兒這話説得頗為大聲,就近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頓時引來一片或隱約或明顯的笑聲,其中笑得最明顯的竟是轎子裏的雲蒹公主。
“嘿,談將軍説話真是有趣!”賀蘭英臉漲得似豬肝,乾笑兩聲,側臉望向臉同樣難看的范成大道:“三年不見,範欽差還是如令尊太遠公一樣直言不諱,風骨如舊,小王真是佩服得緊!”范成大一下船後神就明顯好了許多,特別是剛剛聽到賀蘭英打招呼的時候,眼前更是一亮。十年之前賀蘭英作為南疆王世子,按照慣例進京為質子,那時候賀蘭英與他和張的關係很不錯,算是頗有情,三年前賀蘭英期滿迴歸南疆,三人更是灑淚作別。
這一路行來,范成大被談寶兒多番摧殘都一直不動神,就是希望到達南疆之後,能借助自己和賀蘭英的良好關係,好好修理一下談寶兒甚至將他殺死給自己報仇,但他哪裏想到談寶兒開口第一句話就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幾乎沒有當場哭出來,只能陪笑道:“那個,小英子你千萬別介意,那都是酒後説的笑話,當不得真的!”小英子?所有人的眼光全數望向了賀蘭英,後者只差沒有找個鑽進去,裝着沒有聽見,乾咳一聲,衝着談寶兒道:“談將軍,這個今天天氣果然是不錯的,您好好休息,小王去看看公主有什麼需要沒有!”説完看也不看范成大一眼,打馬到了大轎旁邊。
身後眾人都是一陣偷笑,唯有范成大則是一臉苦。在京城的時候他得罪了談寶兒,剛一到南疆又將賀蘭英搞得難堪,這未來的子已經是可以預見的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