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火舞南疆第六十章轉嫁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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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寶兒臉陡變,重重一拍桌子:“員外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瞧我不起,不給我談某人面子麼?你不給我面子沒有關係,但公主殿下最恨人費,你是不是也要不給她面子?來人啊,范成大冒犯公主天威,拉下去打他三十大板!”金翎軍軍規最嚴,門外士兵聽到統領發令,當即進來,也不敢問青紅皂白,將范成大拖到門口,找來木,噼裏啪啦打了起來。
范成大自小嬌生慣養,幾曾受過這樣的痛打,一時只痛得哇哇亂叫,剛才的飯竟也給吐了些出來。屋裏的談寶兒看得懷大暢,只覺得剛才受公主的悶氣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但表面卻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呼道:“哎呀,員外郎,你怎麼這麼費?都給你説了粒粒皆辛苦,就算如你所説,我金翎軍的飯菜不可口,但你也不用把剛剛吃過的飯立時就給吐出來啊!”負責毆打的士兵一聽這話,只道這富家子弟實在挑揀太多,對自己軍中伙食不滿,心中不由有氣,下手時便暗自加重,只痛得范成大哇哇亂叫,叫苦不迭。
杖打完畢,士兵們將范成大拖下去,自去找御醫治療。談寶兒哈哈大笑,股竟也不那麼疼了,一時終於相信了一句神州免費甚廣的名言:將快樂和人分享,一份快樂就變成了兩份;將痛苦和人分享,痛苦就只剩下了一半。
可惜談寶兒的得意卻並未持續多久,午飯剛過不久,便有侍女來傳他再去見公主。談寶兒知道剛剛殺豬聲太響,公主多半聽見,忙先想好一套説辭,隨即叫人找來擔架抬着自己,裝成一副重傷未愈的樣子,以博取同情。
但云蒹公主對飯桶的事卻是隻字未提,見他進來,指着桌子上一副圍棋笑道:“談將軍,這旅途無聊,不如咱們來對弈幾盤如何?”談寶兒鄙無文,又哪裏會什麼狗的圍棋了,見此忙將頭搖得撥鼓似地:“回公主的話,微臣不會下棋,怕壞了公主的雅興,公主還是請找別人吧!”雲蒹公主立時大怒:“談容,本宮聽説你出生書香世家,未參軍前在京中即已小有名氣的才子,人稱‘琴畫雙絕’,又怎麼會不會下棋?分明是嫌棄本宮主沒有楚家小姐漂亮,不肯賞臉!來人,給我行手刑!”手刑卻是用纖細的竹打手,談寶兒不能説自己不是談容,一時辯無言,只得認罰,一雙手被打得豬蹄也似,雲蒹才放他回去。
回去之後,談寶兒鬱悶難平,當即讓士兵再次將飯桶叫來,讓他和自己下棋對弈。果如他所料,范成大吃喝玩樂就會,圍棋這等高雅之事向來是敬而遠之,堅稱不會。
“你堂堂太師公子,怎麼可能不會下棋?分明是嫌棄本將軍出身寒微,不肯賞臉了!”談寶兒找到藉口,讓士兵也給他上了手刑。看到飯桶手也和自己一樣如豬蹄,談寶兒這惡才心下稍平,覺得天藍水碧,世界如此美好!
但事情並未就這麼完,次一大早雲蒹公主又將他叫了過去。這一次卻是探討詩詞,談寶兒文墨疏通,只得告罪,當即又引得雲蒹公主以為他對自己不屑一顧,更加怒氣發,命令侍女賞了他一頓竹筍炒。談寶兒有苦無處説,當即回頭對着范成大如法炮製。
青龍號一路向南。雲蒹身為公主,月事週期竟也和常人不一樣,別人是“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她卻是“一個月僅有那麼幾天”——除開僅有的那麼幾天心情正常外,其餘時間都是她月事不調的範疇,每都要找個理由修理談寶兒一頓。
這些理由開始幾天是詩詞歌賦和琴棋書畫這樣的風雅,琴畫雙絕的談大將軍對這些自然是樣樣通,但卻一貫的對公主不屑,堅持冷酷到底,任由後者處罰。
談寶兒在公主這裏受了委屈,敢怒不敢言,只能回頭找范成大找平衡,後者也知道談寶兒是有心整他,但卻也無可奈何。這第一是因為談寶兒是市井中混大的,對巧言無賴之事最是擅長,沒有理由也能找一籮筐的理由出來,更何況每次都有云蒹公主這個珠玉在前提點。第二卻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談寶兒的官職比他大了不是兩級三級的問題,非但本人法力高強,而且手握重兵,他老爹不在身邊,是以並不敢和談寶兒爭。
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談寶兒受的罰雖然越來越重,但他功力深厚,恢復也快,而他一旦受罰,轉手就對范成大加倍處置,竟也從中找到樂趣。
船上一切雜物都有小關負責,談寶兒甚是悠閒,卻因為怕被公主教訓,不敢聚眾賭博酗酒,每裏除去罰與被罰的時間,唯一的消遣就是躲在自己的房裏練習神筆法術、演練屠龍子所傳的陣法以及看那本《御物天書》。
神筆法術依舊只有凌波術、神大陣和一氣化千雷,而蓬萊陣法卻多有領悟,除開對五種基本陣法運用更加純外,那幾種奇陣中的萬星照月大陣竟是有了一定的認識,但獨獨於御物天書上面沒有絲毫進展。
神州法術,不外乎符咒、陣法和神術這三種,就連神筆法術也不出這個窠臼。但事實上,這三種法術的源卻並不一樣,符咒和陣法其實是異曲同工,都是用特殊的方法引導出天地間藴藏的能量為己所用,而這兩者的引子都是施法者自身的真氣。
神術卻完全不同,這種法術是鍛鍊人本身的意志力,以強大的意志力來駕馭天地萬物為己所用,以達到傷人殺敵之效,所以這種法術又叫御物之術,而意志力又被稱為念力,和真氣一樣,都可以通過鍛鍊得到成長。
談寶兒在京城外那夜一覺醒來,忽然發現自己能看懂天書上的字了,照着天書上面所説的去修煉,但辛苦修煉的結果是,他甚至無法用念力讓一羽動一動,修煉了幾天,便徹底放棄,將那破書收入酒囊飯袋之中,再不理會。
行夜泊,青龍號走了十五天之後,出了京城所在的風州,又過了雲州和航州,行程已然過半,張若虛借來的北風也終於消失了個乾淨,但因為底艙的三百士兵用力,船行速度並未降下來,依舊是在江面上飛行如箭。
一路行來,所有瑣事自有小關處理,都完全不需要自己心,除開要應付雲蒹這惡婆孃的無理取鬧外,談寶兒覺得自己的子是美妙無比的,但這兩起,他卻不知為何竟有了一種奇怪的覺。他坐在房間裏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外面偷偷注視自己的一舉一動,但每次他出門去看,屋外卻只有執勤的士兵,並無他人。次數多了,他以為是自己被雲蒹搞得神經質,也未在意。
到第十六天的夜晚,青龍號降下長帆,停泊在了一處水平靜的江面上過夜。
此處江面一片空闊,江岸四野俱是平原,月下望去大見蒼茫,除開靜靜水聲,便只能聽見羣鴉亂舞。此時暮深沉,岸上卻僅稀稀落落地散落着幾點燈火,一派的寧和景象。
對此優美夜景,雲蒹公主雅興大發,當即叫人備了酒菜,並傳談寶兒。談大將軍正在一邊喂小三吃牛,一邊看永仁帝賜下的《南疆遊記》,他文字淺,而這本書作者陸子遷卻是一位了不得的才子,所寫的書自是才華橫溢,子乎者也就不説了,還滿篇的引經據典,搞得他連蒙帶猜也只看懂了兩成,正是氣惱的時候。一聽又是公主殿下召見,暗自罵了聲娘,將小三收進酒囊飯袋,堆着笑臉跟那侍女進了公主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