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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基於她的病情，今天發生這樣的情況，醫生並不吃驚，接着又説。

“你母親本來就有長期的高血壓史，因為之前有左心室肥大的問題，我一直在給她服用降壓片進行治療…”在醫生的敍述裏，佔焦急了起來，忍不住言。

“醫生，這個嚴重嗎？”左心衰竭…其實她能猜測。

不過，有的時候，人的心理就是如此，想從醫生那裏得到些安。

醫生頓了頓，看着她緊張不已的樣子，回答得比較巧妙。

“這個嘛…你母親的血壓問題一直控制得不錯。但是你知道的，人的血壓一升高，左心室的血阻力肯定就會增加。而心臟在收縮的時候，左心室會把血泵到主動脈，在這樣的長期負荷下，左心室會逐漸肥大，慢慢發展會左心衰，如果控制不好血壓，繼續下去，會發展為右心衰，還有可能變成慢心力衰竭…”慢心力衰竭？

聽着這種駭人的病名，佔的眉頭蹙成了一團兒，心跳似乎也跟着醫生的語速加快了起來。頭腦‘嗡嗡’響了幾下，她直接問出了比較關注的問題——後續治療，以及病情的危險。

面凝重的想了想，醫生才坦言。

“我們現在進行的方案，是學術界最有效的治療方法。現在她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往後主要還是靠控制和調節，要徹底治癒，難度很大。”這麼説，就簡單明瞭了。

意思就是，暫時不會有危險，以後就説不定了。

佔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了。她能理解在如今的醫患關係之下，這位醫生的保守回答，畢竟這種事兒，誰都不敢拍板兒來説。

與醫生道了謝，她坐在俞亦珍的牀邊，難過的盯住她。

“媽，對不起…”俞亦珍眼圈兒一紅，搖了搖頭。

佔知道她的意思，摸了摸她的手“你現在好點兒了嗎？”俞亦珍打着點滴，人現在是清醒着的。

衝她點了點頭，目光幽幽地看了她幾秒，又轉頭看向牀邊的魯芒和魯有德，一雙沒有神采的眼睛，更是灰暗不堪，聲音緩慢“小幺，小芒…你們姐妹倆要好好的相處…媽…看不得你們吵架…”佔了一下鼻子，認真點頭“媽，我知道了。”魯芒瞄了她一眼，哼了哼，耷拉下眼皮，不吭聲兒。

“小芒！”俞亦珍嗔怪地低喝了一聲兒，像是動了怒，捂着口又氣緊了起來。事實上，俞亦珍是個明白人兒。兩個都是她自個養大的孩子，她能不知道這兩個姑娘的格脾氣麼？如果不是魯芒把佔給惹急眼了，她大多數時候都是會讓着魯芒的。

小幺是個乖孩子。

可…

她一想到往事，只能無奈地嘆了！

“小幺，你結婚了，是大人了。妹妹她還小不懂事，你多教教她，不要跟她計較。小芒，你也是…你的脾氣要改，姐姐對你咋樣兒，你心裏清楚…記住媽的話，凡事莫比攀，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不要去求…咳…”俞亦珍説得上氣不接下氣，説到這兒咳了一聲兒，面又白了。

佔眉頭皺着，瞧得心痛不已，趕緊替她順着氣，制止了她。

“媽，你不要説話了，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等你好起來了，再慢慢教育我們。”見狀，魯有德與魯芒也暫時的放下了心裏的念頭，趕緊湊過來涎着臉地勸她睡覺，幾乎異口同聲地表達了同樣的意思——不會再與佔為難，一家人要和和氣氣的過子。

俞亦珍眼睛有些浮腫，來回在三個人的臉上審視着，見大家都沒有了惱意，心裏的不安也就慢慢坦然了下來。她愉快地點了點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她格軟弱，要的就是家和。

可她卻不知道，越是想和…越是和不了。

就在她睡過去半小時之後，魯芒就把佔拉到了病房的外面。

“姐，今天那些話，是我不對。我不該那麼對你説話。不過…你也有不對，你説你給我介紹一個男人怎麼了？他又不是你的男人，你幹嘛那麼彆扭？哼，明明説不過我…還出手打我！”説不過她？

佔眯了眯眼睛，看着魯芒，心裏堵着那團燥火還沒落下去。

“小芒，今天那些話，你到底啥意思？”什麼破鞋？什麼18歲就如何？什麼她結婚前又如何？這些話，如果單單只是為了罵她臨時編造的，不會把時間都具體化…而且，老媽也不會那麼緊張。

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