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米樹倒猢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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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有時候,果然會與人的心情相照應。舒愨鵡琻不多一會兒,黑壓壓的天空中烏雲壓頂而過,就飄起了零星的雨點兒,山風從錦山墅刮過,將花樹繁枝颳得吱吱作響,像年老的哮病患者似的息不停。
外面颳風下雨,屋裏的光線很暗。
佔卻沒有開燈,一個人默默坐着等待。
上午十點,追命突然來了一個電話。
“嫂子,我馬上回來,有急事給你説。”佔心成了一團“好。”
“嗯,你等着我。”大概在電話裏説話不太方便,追命很快就切斷了電話。
再一次,佔沉默地閉上了雙眼。
剛才追命的聲音很着急,卻沒有再多説一個字,完全與她話癆的本不符。而且,追命這個人平時總是活蹦亂跳的,説話嘻嘻哈哈,不是在笑,就是在笑,她還從來沒有用過這麼慌亂的語氣來説話,哪怕是執行任務。
沉住了氣,佔期待着她帶回來的消息。
可就在她忐忑着心情的左等右等裏,兩個多小時過去了,追命卻沒有回來,等佔再撥電話過去時,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心裏暗道不好,佔趕緊翻到電話本兒,撥了zmi機關的值班電話。對方得知了她的身份,只含含糊糊地説追命已經離開了,機關裏,現在正在接受上級的整頓調查。
整頓、調查。
這四個字裏面藴含的風暴足夠讓佔明白很多事情了。
説到底,一個人再大的官職,都是國家賦予的。
前一刻可以閃耀於人前,後一刻也許就會淪為階下囚。古今中外,有多少名臣將相乃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都曾遇到過類似的突發事件?陽光與烏雲間隔得很久,轉瞬變化更是讓人防不勝防,説來,事情也不怎麼稀奇。
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手裏拽着手機,她好半晌兒都沒有動彈。
彷彿是染到了這種凝重的氣氛,錦山墅裏的每個人做事兒都小心翼翼,就連李嬸兒在給她倒水甚至在她面前走路的時候,都刻意把腳步放得極輕,害怕打擾了她的思路。
然而。
在這個時候,佔的心裏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長久以來顛沛離的生活早就將她的身心鍛鍊得異常堅韌,她也從來都不是一個為了事情而慌神的女人。事情都是用來解決的,而不是用來懼怕的,這一直都是她的行為準繩。
只不過,被權四爺給家養得太久了,她失去了一些稜角和鋒芒。但在這個時候,當男人出了事情,只剩下她自己的時候,她很快便羅列出了自己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情。
首先,她要清事情真相,才能知己知彼。
而現在,追命莫名其妙就沒影兒了,手機不通了。
她所認識的那些人…鐵手、冷血、無情也都沒有了影兒了,手機也與權少皇一樣,通通失去了聯絡,這都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權少皇手下得力的人,應該都已經受到了相對程度的自由限制。那麼,她現在還能去找誰瞭解情況最為妥當?
她記得很清楚,18樓發生事情的那天晚上,權老五是徹頭徹尾的參與者。在這個時候,權少皇要有事兒,肯定會選擇保全他的弟弟,不會願意把老五給扯進來,所以在沒有得到他的授意之下,她不會貌然走這麼一步。
而冷梟當天晚上也在18樓號,權世衡的保全工作也是由紅刺特戰隊暗中來負責的,這件事兒説不定已經牽扯到他了,現在沒有動靜兒的人,她都不會去叨擾。
目前,她要了解情況,最方便只有一個人——晏仲謙!
作為權鳳宜的弟媳婦兒,她去找姐姐沒有什麼不妥。而晏仲謙他不是軍方人士,雖然説與權少皇是親戚關係,卻沒有什麼私底下的往來,按説不會受到牽連。而且,也正是因為他的身份,多多少少都能聽到一些風聲…
找他,應該沒有錯。
既然決定了,她馬上就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