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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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芸看着眼前亮晃晃的刀,眼淚驀然停了,抓着自己父親的手,驚恐的退了一步,“以前傳聞皇后瘋癲,沒想到真是瘋了——”
“閉上你的嘴!”徐嘉佟一心掛念着夏渙然的安危,惱怒的啐道:“給我滾開!”
“真是反了!”李墨芸下意識又退了一步,“你竟意圖謀反,本宮今天一定要你的命!”徐嘉佟才懶得理會,她直接衝進內殿,目光看向牀上緊閉雙眼的夏渙然,心頭一酸,眼裏含着淚,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一時亂了分寸,只知道就算這條命不要也要護着他。
她眼角察覺有人影晃動,刀立刻不留情的揮了過去,李全利雖閃過,刀卻劃過了手臂,當場血如注。
李墨芸忍不住尖叫,侍衞立刻一擁而上。
“不準動!”徐嘉佟臉蒼白,這麼多年來,縱使有人因她而丟了命,但沒有一個是她親口下旨,她從未想要殺害任何人,而今她卻氣得想要一刀殺了這對陰狠的父女。
“一定是你們下的毒,你們該死,我要殺了你們!”
“你瘋了!”李墨芸驚聲尖叫,“你們還傻着做什麼,立刻給我殺了她!”
“住手!”這時韓依風大如洪鐘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令亂成一團的宮殿靜了下來。
他大步走進殿內,冷眼一掃,斥道:“這是在做什麼?”
“將軍,皇后意圖謀害皇上,”李墨芸扶着自己的父親,“還傷了剌史大人,罪大惡極。”韓依風冷冷的看着李墨芸,又看着立在一旁的李全利,他的臉因失血而顯得蒼白。
“皇后是否圖謀不軌,皇上醒了自有公斷。”韓依風一哼,“貴妃娘娘別以為暫掌六宮事務,就可以無法無天,別忘了皇后娘娘還是後宮之首,娘娘要看皇上,你這麼一個小小斌妃竟敢攔着,縱使我這麼個沒讀過幾天書的武將都知道不合規矩。”李墨芸的身子有些僵,一時啞口無言。
“可將軍…”對韓依風,李全利向來敬畏幾分,但在這個節骨眼了,他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捂着血不止的手臂,聲音有些氣弱,“皇后傷了臣,難不成就這麼放了嗎?”
“這更可笑,你攔着皇后探視皇上,娘娘沒殺了你,你已該涕零,還敢放肆?!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刀殺了你!”
“韓依風,你大膽!”李墨芸忍不住斥道:“難不成連你也要反了嗎?虧你還口口聲聲忠心護主!”
“末將有今是一步步出生入死走來,對皇上的心天地可證,論不到娘娘説一字半句,若貴妃娘娘認為臣言行不當,不如就到慈雲宮去請太后出來主持公道如何?”提到太后,李家父女換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眼神,李墨芸這才心有不甘的道:“就算不追究皇后傷了剌史大人一事,但皇上吃了皇后呈上糕點昏死過去是事實,將軍打算如何處置?”韓依風看向一臉倔強的徐嘉侈,一個向來柔弱的女子今竟拿刀殺人,看來真是氣急了。
“娘娘,”他柔聲對徐嘉佟説道:“把刀放下吧!”徐嘉佟一震,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韓依風,有他在,夏渙然不會有事,她的手一鬆,刀子應聲落地。
“來人,”韓依風下了令,“把皇后請回清碧閣,派人牢牢守着,不準閒雜人等進出,若有違令者格殺勿論,一切就等皇上醒了之後再行處置。”
“走吧,娘娘。”韓依風上前,低聲説道。
“將軍,”徐嘉佟看着韓依風的目光十分清澈,“不是我。”
“末將明白。”韓依風柔聲勸着,“娘娘就在清碧閣裏待個幾,等皇上醒來,自會還娘娘公道。”
“公主和太子現在可好?”徐嘉佟想起了夏搭希和夏宏詢。
“謝娘娘關心,公主該是看太子突然墜馬,一時心急所以動了些胎氣,現在已經沒事。至於太子因為有福伯在一旁拉了一把,加上之前下了場大雨,地面鬆軟,所以縱使摔下了馬也無大礙。”徐嘉佟聞言,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突然,她到手掌心被暗暗進了一樣東西。
韓依風沒有多言,她也默默的緊握在手上,被人送回清碧閣。
看着韓依風親自將人送到了殿外,李墨芸只能用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
“爹!”
“沉住氣。”李全利也是心有不快,讓一旁的太醫包紮傷口。
韓依風沒再進去,親率着人馬守在清思殿內外,一有風吹草動就能應變。
這風雨來的情況令李全利的眉頭深鎖,就只差最後一步便能除了皇后,誰知道竟跑出韓依風這個程咬金,“真不知皇上為何突然召此人回京。”
“該是看長平公主有孕在身,所以才會叫回他們夫婦倆。”李墨芸倒沒有想得太多,“父親的傷可有大礙?”
“沒事。”李全利忍着痛,叫太醫退到殿外後才開口,“剛才太監來報,太子跌下了馬,情況似乎不樂觀,我得派人再去打探打探,若他出事…我還記得當年皇上下了旨,太子養在皇后名下,若有個萬一,皇后可得提項上人頭來見,太子這次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怕無法治皇后的罪。”
“這次倒謝了長平公主的自以為是,送給太子爺什麼名貴的千里馬,現在太子跟那匹畜生都得死。”李墨芸冷笑。
“娘娘!”李全利震驚的看着她。
“難道太子爺今墜馬不是意外,是你的主意?”李墨芸臉上一點都不在乎,聲音輕得像嘆息,“不過是在他的馬蹬上割了一刀,那小子早該死了,當年要不是徐嘉佟出現,他一出生就該讓徐尚允派去的穩婆死了,現在也不會搞到他佔着明明屬於陸郡王的太子之位。”
“娘娘就別再説了。”李全利的目光慌忙看看四周,慶幸已經下令讓周遭的人全都退下。
“爹,你在怕什麼?我説的可都是實話。”
“娘娘,之前咱們收買的太醫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後,我擔心皇上對咱們起了疑心,不是要你暫時安分些時,怎麼娘娘還是任妄為的要危害太子,還在皇后娘娘呈給皇上的糕點下毒?皇后現在正得恩寵,皇上醒來可未必會信她會毒害於他。”李墨芸冷冷一哼,“爹,太子之事是本宮做的,但這毒可不是本宮下的。”李全利的身子一僵,臉一變,“什麼?!”
“毒確確實實不是本宮下的,”李墨芸的頭微側,李全利立刻上前幾步,她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這事與本宮無關,真是那女人呈上的糕點有問題,這次我就不信還不能把她從後位上拉下來。”李全利皺起了眉頭,隱約覺得有事不對,徐嘉佟向來不忮不求,雖説傳言甚囂塵上,説什麼她挾着年幼的太子好維護將來的權勢,但在她將虎狼符給夏渙然那一刻,他就看出這個女人愛這夏家父子更甚於自己的命,只是夏渙然因為厭惡徐丞相而盲目的未看出這一點。
這些年來,她安分守己,他原想等過些時再給壓力,拿太子爺的命她出面,跟夏渙然提及改立太子一事,誰知道他還沒開口,她竟然一夕之間備受夏渙然恩寵,使得六宮粉黛無顏,就連自己的女兒也遭受冷落,改立太子一事也變得困難重重。這麼一個已經穩勝券的女人,沒道理會毒害夏渙然,而如果不是徐嘉佟和李墨芸下的毒,這毒又是誰下的?
他眯眼看着夏渙然,不知為何有股不安從心底生起。
“娘娘,我看這些子,娘娘就好生照料着皇上,其餘就別做他想。”
“只要那女人和太子一死,我的陸郡王將來得天下,本宮自然不做他想。放心吧,爹,不到最後,女兒不會冒險行事,你現在立刻出宮,集結咱們的勢力,若宮中一有變,”她看着夏渙然的目光一冷,“本宮便會下令開宮門,將這些非我族類全都一網打盡!”李全利陣光一斂,心中雖有遲疑,但還是領命退出了清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