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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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佟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牛嫂子的話在腦子裏不停打轉,她原不想睡,但最終還是糊糊的睡了過去。
沒多久,徐嘉佟隱約覺得有雙手不停碰着她的臉,撫上後又離開,離開之後又撫上來,她輕皺了下眉,睜開眼,入目的是夏宏詢那雙閃亮的眼眸。
她立刻出燦爛笑容,“詢兒?”
“母后!”夏宏詢撲了上去,緊摟着她,“兒子想你了。”
“母后也想你!”徐嘉佟也緊緊摟着他,懷中的温暖身軀令她整顆心都放了下來。
“父皇不準詢兒摸母后,”夏宏詢小聲的告狀,“才碰一下就把人家拉開,可是人家想你。”她抬頭看了一旁黑着臉的夏渙然,就見他長手一伸,直接把孩子拎了起來,“夠了,人已經看到,你可以滾出去找驃騎將軍了。”夏宏詢的手不依的舞動着。
夏渙然哼了一聲,他這才不太情願的停下耍賴的動作,依依不捨的看徐嘉佟一眼,拖着腳步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把門一關,他啐了一聲,“依風也不不想想這天寒地凍的,硬帶着他來做什麼?”看着他陰鬱的臉,徐嘉佟冷冷的回嘴,“明明是你自己先起的頭,天寒地凍的時節帶他出宮,現在怎麼還有臉説別人?”徐嘉佟的諷剌沒有怒夏渙然,反而使他開心的笑了出來,至少她已經願意搭理他了,他的手輕撫着她的額頭,見沒再發燒,這才放下心中大石。
她正要躲開他的手,他快一步拉住她,貼在她身旁,“詢兒你是看到了,那小子活蹦亂跳,連頭髮都沒少,你是什麼心思,竟然以為我要傷害他?!”想到自己懷疑他要殺了孩子似乎是過分了些,她輕咬着下,心裏有愧疚,卻不認為自己有錯,“雖然我是魯莽,但也是因為你騙我在先。”
“我沒騙你。”他擺明了睜眼説瞎話,“我只是沒把話跟你明説。”她簡直説不出話來,耍賴到這種程度,他也算天下第一了。
“我不要跟你説話!”她撇開臉,不想看他。
他勾着她的下巴,不准她逃開,“你一心都掛在那小子身上,若我只帶着你離宮,你會任由我把他獨自留下嗎?”她看着他閃閃發亮的雙眼,沒有回答,但沉默的態度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我就是知道你的心思,才不把話跟你挑明瞭説,所以你現在怪我實在沒道理。”
“你真的是——”她實在覺得好氣又好笑,“好,我只問你一句。”
“問!”
“宮裏真沒事發生?”
“一點事都沒有!”他的語氣十分肯定。
“就算有事也有我擔着。”換言之不就是有事發生嗎?她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內心實在是五味雜陳。
聽到外頭詢兒笑鬧的聲音,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接過牛嫂子送進來的湯藥,一口口的喂,她想他這輩子應該沒有太多伺候人的經驗,最後一絲怒氣也散了。
“看來你似乎是真擔心我了。”她低喃。
他將已經空了的碗給放在一旁,重新將她緊緊摟進懷中,“什麼似乎擔心,我明明就是非常擔心!你一整晚病得糊塗,睡得不安穩,還説着夢話,害我急瘋了。”她靜靜的枕在他口,想起那似真似假的夢境,“我只是…夢到了我的父母。”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捨,低頭吻了下她,“我知道你的父親在你出生前便戰死沙場,是夏家對不起他。”他以為她提的是輔國公那死在戰場上的大兒子,不由得苦笑,温柔的輕撫着她的背又道:“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她眼底因為他的話而閃過一絲安的光亮,但隨即滅去,幽幽的説:“我夢到的父親不是他。”他覺得困惑的皺了下眉頭。
她縮了下身子,要他陪她躺下,他便直接躺在她身旁,把她摟着。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像是做下什麼決定似的,在他懷中低柔的開口,“接下來我説的話,或許你會到難以置信,但這卻是千真萬確的。我…不是徐嘉佟。”他低頭專注的看着她,“胡扯什麼?”
“我是説真的。我不過是住在這身子裏的一抹魂魄,來自一個自由自在,對女子沒有太多約束的地方,”她深深嘆息。
“當年我出了車禍,醒來後竟然成了個十歲的小姑娘,那時我只覺得那一張張陌生守在我身旁的臉都是怪物,所以我逃了,最後是你救了我,還因為你的勸才讓我冷靜下來,那時我還覺得,這小男生長得還真俊,不當明星真是費了這張好看的臉。
“我還記得你送我回到輔國公府時的神情,當時徐尚允處心積慮的想要把我嫁給你,你痛恨徐府一門,該是恨自己陰錯陽差的救了我。”想起過去,她有些黯然神傷。
“過去是我盲目,”他喃喃低語,“沒看出你跟他截然不同。”
“我與他們當然不同,因為我本就不是徐家人。”她抬起頭,與他四目相接,看他雙眼微睜,不出自嘲的微笑,“嚇到你了吧?當年他們都以為我瘋了,現在連你都覺得我瘋了吧?”他迅速低頭吻住她的紅,幾乎使她不能呼。
“胡説,你沒瘋!”她驚訝的看着他,“你信我?!”他的嘴一撇,自己身上發生的際遇不也跟她雷同,若她瘋了,他自己不也是瘋的?
老天讓她與他有此奇遇,更證明了兩人的命中註定。
“你是我愛的女人,我自然信你。”她內心狂喜,動的抱住了他,沒想到他會輕而易舉的信她,而不是認為她是個瘋子。
“從沒有人相信我,都以為我瘋了,我怕害了更多人,所以絕口不提,但我心頭真的難受。”他安撫的拍着她的後背,“以後在我面前,你想説什麼便説,回宮之後我會收回旨意,你還是皇后,沒人可以動你分毫。”
“我無所謂,我只要有你和詢兒就好。”
“從今而後牢牢記着,只有你好,我跟詢兒才會好!”他拿出懷中的虎狼符,掛在她脖子上。
她覺得前一重,驚訝的看着那塊悉又陌生的令牌,眼中又染上了一抹水霧,“你還了我,難道不怕徐尚允得知,又有了念?”他冷冷一哼,“他早已不是我心中顧忌,而且我信你,你不會將此物給他。輔國公夫人將此物給你,便適要你求個自保,你給了我,便是把自己的命給我,但我不要你的命,所以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若有一真有危險,縱使是我下令要殺了你,你也得逃。”從他的字裏行間,她隱約知道將來宮中有變,不想將她捲入,內心動萬分。
“回宮吧。”她將自己埋入他懷裏,呼着悉的味道,柔聲説道:“這幾天,宮裏應該有許多人夜不安眠,也該回去看看了,別讓下面的人忘了主子是誰。”他若真有心為她,已經足夠。
回宮之後,宮中看似太平,實則有股山雨來之勢。
太醫院死了兩個在皇帝跟前伺候湯藥的太醫,巧的是兩人同樣都是因積勞而暴斃,宮中內外雖有些議論,但也很快就平息。
而向來被誇讚賢良淑德的麗貴妃,竟然在自己的宮裏責罰宮女致死,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料到正巧被長平公主撞見,事情自然就傳到了太后耳朵裏,麗貴妃連夜就被叫進了慈雲宮裏,聽説是被罰要在那裏自省己過,至今未被放出。
至於靜貴妃卻安分的沒有任何動作,這可大大出乎了徐嘉佟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