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痛淚撫吻情難畫行奇百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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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中軒知道薛姐身上寒毒已除,只需稍歇會兒,即可甦醒,但此內抗力仍然微弱,遂又盤腿疊坐牀沿,左手緊握薛姐姐玉手,將體內真火傳送,以防其再次受寒。
不想,玉手滑軟,柔若無骨,且有陣陣的香味,送入鼻中,這香味,他方才因集中力為女俠療傷,所以未覺,以這一來,立心煩氣躁,熱血沸騰,大為顫駭,趕忙收斂心神,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閉目頓慮,行功調息。
中風聲又息,彭中軒朦朧中,覺得手心一陣動,懷中確依偎過來一顆暖呼呼、香噴噴的人頭。大驚睜眼,見玄衣女俠躺在自己雙大腿上,粉臉緊靠自己前,粉臂環抱自己間,閉眼含口,桃花似笑,似得到無比的愜意和滿足。
彭中坷不悽然一笑,腦中又出現了轅妹嬌嗔的笑容,愛的魔力往多麼地不可思議。眼前的薛姐姐對自己,也似愛深蒂固,情絲萬縷,但自己卻無福消受;又不忍拒人於千里之外,連這推拒的微力彷彿也失去了。
總過了好一會工夫,彭中軒才柔聲叫道:“薛姐姐,你覺全好了嗎?”玄衣女俠似醒非醒地“嗯’了一聲。
彭中軒見她連動都沒動一下,臉上微笑依舊。不眉頭略皺,暗忖:你真想這麼坐一輩了嗎?
“薛姐姐!我們得想法子出去才好呀!”玄衣女俠這會算動了動,不但是動,似乎這句話使得她驚嚇得跳了一下,大概她想到,這是她一生最幸福、最愉快的一刻,也是她一生中最美麗、最歡欣的一個夢,這個夢突然被這一句話所驚醒,她將因此失去幸福而短暫的一刻,她再也抓不住那已破的殘夢。
玄衣女俠緩緩地坐直,睜眼,眼中滿是茫惆悵,心中暗道:“我更願在這魂中度這一生,直到老死!唉!世上的如意事,到底有多少,十事九常空…彭師還有那血誨深仇未報,我又焉能為一己之利,害其做彭家不孝之子…”想到這,勉強笑了笑道:“師弟,我在這前後轉了三人,轉來轉去又回到這前,你不瞧這三副屍骨,恐怕也是餓死的“薛姐姐,難不成我們真這樣等死嗎?”玄衣女俠悽然一笑説道;“昨夜,我在受那陰寒顫抖中,突然想到,這陰風從何處而來的?可惜我連都不敢出,哪敢去探那陰風…剛才,我看師弟對那陰寒毫無所覺,明天你就去探探,或能找到出路!”彭中軒本就聰明異常,頭腦靈活至極,一聽薛姐姐提到了陰風,頓知可從陰風裏解決難題,只聽他説到:“薛姐姐有了,有了!”
“什麼有了!有了!沒頭沒尾的…’彭中軒看玄衣女俠突然地發嬌嗔,這倒是相識至今第一次看見,不哈哈地笑了起來,忘了答話。
立衣女俠臉一紅,小嘴一噘,嗔道:“問你話不答,你還敢笑…你笑!你再笑!看我肯繞你。”彭中軒一見這樣子,笑得更起勁。驀覺玄衣女俠指快如風,已輕戳到自己下。
玄衣女俠見彭中軒一勁地笑,連閃也不閃,更氣得要地,一心要給他吃點苦頭,驀覺手指觸棉絮,竟然毫無作力之處,心思彭中軒“畢元神功”已至化境,意至功顯,自己拿他也無辦法。
“師弟,你欺侮我!”聲音悲切切地。竟像要哭的樣子。
不想這法寶還真靈,一施展出來,彭中軒笑聲立止、只聽他道:“薛姐姐,你別多心!我天大膽也不敢欺每你,我是已經想到了出路,心裏一時高興。”
“好一張刁鑽的嘴,竟敢強辯,你非得賠禮不成…”彭中軒腿雙處,已飛落牀前,學着那文生模樣,慢悠悠地抱手施禮,口中學着戲詞念道:‘姐姐莫怪,小生這廂賠禮了。”他還未直起,玄衣女俠已經格格地笑得撲伏在地,直不起。
這一陣,二人都顯得那樣純潔,天真,沒有一點地俗兒女之態。接着彭中軒告知了玄衣女俠,三更天陰風要發一個更次之久,有來處,也必有出處,順着陰風走,必能如願找到出路。
這麼一説,玄衣女俠也就心定,二人隨又説笑一陣。雖然二人腹中都飢如雷嗚,但都各自強忍着,誰也不願事先説出來。
中沒月,也沒有光亮,無法計算每的時辰,可是二人談談説説的。時光過得也快,差點連飢餓也給忘了。忽然,風嘯突起,陰寒絲絲,玄衣女俠已然康復,不再畏冷。
遂領先飛下石,順着陰風的來路去向,往前直縱,因為她曾在魂中往來走了三天,對陰風的來路去向,稍知些許,也只竄走了一段路,就覺惑了,更奇的是走了這麼一段路,就沒聽到彭中軒的聲音,不由駐足回首探望。這一回首,看到彭中軒牽着自己的衫襟,緊緊站在身後,自己竟然未能發覺,不卻羞愧地低下頭。
彭中軒立時到不妙,知道不能分辨,一説又準會鬧彆扭,且時間也不允許稍作停頓,遂搶前一步,牽起玄衣女俠玉手,直往前縱。
走着走着,彭中軒也到惑了,這一條通道中間是兩頭來風,陰風相對,時緩時速,使你莫難辨東西,正躊躇間,猛然抬頭,見壁間又一,雙方來風竟向中貫去般,不由大喜,牽着玄衣女俠就往石中走去。
不想這也是個死,與玄衣女俠早先駐足的,一模一樣,石牀石凳,方位大小,毫釐不差,更奇的是石牀上並排坐着三個骷髏骨架。
玄衣女俠不“咦”了地聲。
彭中軒知道玄衣女俠為什麼“咦”可是他已沒有時間作無謂地猜測了,拉玄衣女俠就往回跳。
接着又發現了三次同樣的,同樣的擺設,同樣的三副骨架,但什麼也沒有變,玄衣女俠為走來走去仍就在這邊上轉,正待再發聲嬌喚,驀覺彭中軒眼中神不對,話到舌尖立刻止住。
彭中軒知道這一連四,本沒重複過一次,因為他曾注意到骨架的大小,猶以第一裏三副特大的骨架,引起了他的注意,隨後一的,各自不同,所以他敢斷定是整整五個。
這時,陰風發起已過了半個時辰之久,彭中軒不焦急萬分。今天若找不到出路,再餓一天還罷了,不要像這些個骷髏架再也出不去了!遂奮起餘勇,提足真氣,再度仔細地逆風而進。
又走了一刻工夫,忽然面陰風吹而不特強,不覺駐足沉思,回首一看,不錯,來路上竟出現了兩個口,一明一暗,可不是光線的暗,而是隱秘的暗。來時稍加疏忽,即被錯過。
這中的風,突然一分為二,壓力自會減弱。
彭中軒大喜過望,挽起玄衣女俠,就往另一中縱去。
這次可是順風,彭中軒在轉彎抹角上,儘可能地仔細辨明風向,肯光四處亂瞟,找尋那不易發現的而又隱秘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