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終章：靈魂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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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若眼前那混沌的光澤居然就是光與暗織成的結界。

他的黑髮在風中肆意地飛舞，他説:“光與暗現在同時掌握在我手中，而你們的力量則微弱到極點。”突然雷諾慘叫一聲，憑空被一股大力擊飛出去，撞在一石柱上，噴濺出的鮮血將嵐天戰袍的前襟都染紅了。

“他的力量竟然可以讓風反噬一個風系聖使！”冰鍥驚歎道。

雷諾剛想起身，身體裏卻傳來肋骨一折斷的聲音。

“那麼下一個是誰呢？”卡若轉過頭望向冰鍥等人，惱恨道:“你們聯手將我打成重傷，這筆賬我們要怎麼算呢？我使用了光暗之軀，我的光明法術將永遠無法修煉到化境，這又怎麼算呢？讓我想想，究竟如何才能讓你們更加痛苦。”

“卡若，我們以前不是戰友嗎？”冰顏怯怯地説道“你怎麼…”

“冰顏，只有強者才配與強者為伍，也許以前我們是戰友，但現在不是了。”卡若獰笑着，他的手揮動了一下。

“小心！”熠影話未説完，一道劍氣已經刺進了冰顏的身體。

“我相信，讓冰顏痛苦，勝過讓你們痛苦！”熠影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存在，但內心中的憤怒和種種負面情緒都已經超越了臨界點。

“烈炎刃，破！”憤怒的火焰悶響了一聲卻落在卡若身前落地熄滅了，拼力一擊的瞬發魔法竟然連卡若的結界都無法突破。

卡若伸出左手隔空將冰顏舉了起來，戲耍一般的勾住冰顏的下巴，將她的臉緩緩抬起。就像是貓捉老鼠一般，不捨的立刻將自己的獵物殺死。卡若笑着:“讓我毀掉冰顏的這張臉，就像毀滅一件藝術品一樣讓我覺得可惜呢。”他的右手用力一揮，眼神中分明寫着兇惡“但是隻有這樣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恨，你們居然這樣對待我！”話音剛落，冰顏慘叫了一聲，劍風已撕開了她的法袍，出雪白的肌膚，一道劍痕一直劃到她的肩部，隱隱滲出血來。

“哥哥，熠影…”就在這時整個空間彷彿扭曲了，刺耳的嗡鳴聲刺着所有人的耳膜，下一秒，卡若身前的景物突然凹陷下去，就像空間中出現了一個漩渦。

“你這混蛋！”冰鍥竟然出現在卡若的結界內，次元匕首緊貼着卡若的脖子劃了過去。

卡若幾乎是憑藉本能側過頭閃躲，右臉頰卻仍然被匕首劃傷，留下了寸餘長的傷口。冰鍥不顧自己的傷勢，左手握拳轟在卡若的膛上，妹妹被卡若當眾羞辱已經讓他怒不可遏，喪失理智了。

卡若卻沒有移動，鬆開左手卻一把抓住冰鍥打來的手，右手慢慢探到自己的右臉頰，沾了一下，滿手都是鮮血，可見冰鍥憤怒的匕首劃得極深，也許最好的治癒術都無法完全癒合。

他低着頭，安靜的站在那裏，他一手捂着臉上的傷口，任憑血水順着指間淌下來。

所有人都因為剛才的一幕安靜了下來，此時結界中卻傳來一陣怪異的笑聲。

“嘿嘿嘿…終於讓我有點興致了，嘿嘿哈哈哈…”卡若瘋狂的笑着，臉上的傷口愈加顯的猙獰，他的雙眼變得猩紅，猶如地獄之中的惡魔。

他的兩隻手高高舉向天空。兩最本源的光芒從他的雙手發散出來，一半的天空烏雲洶湧，另一半的天空卻光焰灼人，無數的顆粒被附到卡若的手掌之中。

那些物質漸漸凝結成兩隻透明的光球“神啊，起初你創造天地…”卡若大聲地唱着，光與暗的兩道結界頓時將他包裹住了。

“地是空虛的混沌。”他的左手包圍在一團黑的光芒之中“你説，要有光！就有了光！”話音剛落他的右手又升騰起了刺眼的白光。

“這就是光暗聖使的力量嗎？”熠影的眼神中竟然出了驚恐“向神借力發動的魔法！”

“我以你的名義，讓一切迴歸混沌！”話音剛落，巨大的壓力彷彿要將眾人窒息一般。

“混沌之力…”冰鍥用力抬起頭“死在這樣的魔法之下，應該是一種榮耀吧。”熠影緩緩將目光投向冰顏，能夠與她死在一起，也許就足夠了。他心中暗暗對自己説。

雷諾拼力想讓自己站起卻動彈不得，只能不甘地望着天空中逐漸融合的光暗元素亂。

突然噬魂鬼劍凌風而起，巨大的黑暗之力瞬間噬了天空中的光元素，黑劍則像復仇天使一樣，御着風從天而降發出一聲幾乎是怨鳴的巨響，義無返顧地朝光暗結界撞了過去。

破碎，再一次破碎，空氣中傳出兩聲結界碎裂的聲音，當黑劍在卡若的腳邊發出低沉的翁翁聲時，卡若臉上出現了驚恐的表情，他沒有想到，赫卡意志的頑強竟然在混沌之力的重壓下做最後的憤怒一擊，而劍只要再偏上幾寸，他就會消失掉和赫卡一起消失掉。

他手中的黑白兩隻光球同時支離破碎，失控的混沌之力像一頭蠻牛在他的身體裏橫衝直撞，一蓬蓬的血霧從他身上噴濺出來。

卡若身上的暗文身迅速地萎縮着，出他原本蒼白而佈滿傷口的皮膚，光聖使忍住撕心裂肺的痛苦，聚集起一團光元素推進自己的身體中，終於壓住了反噬的力量。

赫卡仰面倒在地上，黑髮一地散開，滿滿地鋪着，他的眼神渙散但是憤怒卻又有哀傷。

可是他在憤怒什麼，又在哀傷什麼？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噬魂鬼劍失去了光澤，成了一把猙獰的黑暗之劍，默默地在那裏，看着赫卡的血淌着，幾乎滿廣場的每一個角落。

卡若緩緩挪動身體走過去用手提起噬魂鬼劍，可是赫卡的魂魄居然守護在那裏，他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將靈魂灌輸到了劍中，將劍上的力量封印起來。他阻止了卡若邁向光明與黑暗巔峯戰士的腳步。

“赫卡，沒想到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我想做的打算。”卡若望着地上的黑劍，默默地説。

“但是我總會有辦法的，總有辦法…。”然後卡若回過頭對着傷勢嚴重的眾人説“太可惜了，如果不是赫卡，我完全能夠將你們一網打盡。”他又看了看目光倔強的雷諾“風聖使，你也許會成為繼我和赫卡之後最強的聖使，但是你不要妄圖阻止我的計劃。否則…”他看了看赫卡的屍體“他就是你的下場。”卡若的身形漸漸融化在陽光之中，遠去了。

艾麗斯突然放聲慟哭起來，不知何時在她的懷中躺着一個男子。

“你這個傻瓜，你起來啊。我什麼都告訴你，好不好？”艾麗斯用力搖着哈內爾的肩膀“我告訴，我是聖靈聖使，我是影族刺客，我是熠影，你仇人的姐姐…”她看着懷中自己心愛男人沒有生氣的臉龐“你説話呀，哪怕你恨我，哪怕你想殺我，只要你醒過來。”

“姐姐，他的靈魂已經在那一式千魂破碎下灰飛煙滅了。”熠影只得告訴艾麗斯真相。

“住口，不許你胡説！”艾麗斯怒斥道。

熠影終於知道，艾麗斯為什麼不願意告訴他光焰劍術的破綻，為什麼要讓他對哈內爾網開一面，原來…可是，斯科城的確是毀在了他的手上。

哈內爾的死去也許會讓艾麗斯哀慟很久，但這恐怕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吧。熠影暗暗想着。

“親愛的，你只是需要一個魂魄對麼？”艾麗斯看着哈內爾，眼神中盡是温柔。

突然，一點金光從她眉心處奔湧而出，金光瞬間擴大，眨眼之間，金光蔓延，已經將他們的身體全部渲染成了金。

“我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一些遇到你，但我又後悔為什麼要從百年的沉睡之中醒來。”沐浴在金光芒中的艾麗斯用心碎的口吻説道。她轉而望向雷諾“雷諾，千萬不要告訴哈內爾這件事，就當做那個儇蘭已經死在了斯科城。你能答應嗎？”一種不祥的預同時襲上四人的心頭。

“你答應嗎？”艾麗斯敦促道。雷諾很勉強地點了一下頭。

突然，一束亮銀的光芒亮了起來，那銀光緩緩綻放，彷彿是一朵蓮花。艾麗斯的手撫摸着哈內爾的臉，低下頭紅慢慢吻上對方蒼白的嘴。

“我想告訴你，我愛你！”這一吻，這一句話彷彿是完成了她畢生的夙願，又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她伏在第一劍客的膛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章，疾風之章，完）下章預告:卡若擁有無匹的光暗力量，卻苦於無法解開赫卡的封印。土系聖使萬森真的那麼容易死於赫卡的劍下麼？水系聖使儇蓮是否會回到大陸與眾人並肩對抗光暗聖使卡若？主人公雷諾的情史也將在這一章漸漸展開。敬請期待，第三章，《光暗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