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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節:嵐天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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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線深綠的光芒照進來,照徹在無盡的黑暗中,彷彿是照進了雷諾的心中一樣,他好像沐浴在和煦的風之中,失去的六也好像天裏的草木漸漸恢復了生機。

雷諾覺到自己置身於花海之中,而他看到了折翼,身後懸浮着一對巨大的碧綠光翼,嵐天戰袍緊緊貼在折翼的身上向後飄舞。然而雷諾卻本無法看清折翼的眼神。

一團碧綠的光芒從折翼心臟的位置散發出來,彷彿那是他的生命而這象徵生命的翠綠彩就像是折翼的生命化成的。那團光芒逐漸膨脹終於滅了折翼,連折翼巨大的光翼也淹沒了。

未等雷諾反應發生的這一切,心臟處巨大的痛楚令他不了一聲,轉醒過來。

他還活着。

可是冰顏和冰鍥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喜悦,冰顏側身介紹道“雷諾,這是我的哥哥,次元聖使,冰鍥——幻影之城。雷諾困難地向冰鍥點了一下頭,算作行禮,而冰鍥的左臂上託着一件寬大的戰袍,他遞過來對剛剛甦醒的戰士説,雷諾,穿上它。雷諾剛剛恢復知覺的手指顯然還相當不靈活,他緩緩地伸出手去,接住那一件戰袍。而他陡然發現這一件竟然是折翼的戰袍,錯不了,絕對錯不了,深綠的底,銀灰點綴其間,布料甚至比蠶絲還要順滑。

當雷諾穿上這件深綠和銀灰相間的戰袍走出石屋時,冰鍥看着他,沉默了好久,眼中似乎有着難以名狀的哀傷,然後他幽幽地説“雷諾,你穿折翼的嵐天戰袍真的很好看。”

“折翼呢?他在哪?”雷諾關切地問道,從接受折翼的戰袍開始,他就有一種不詳的預。冰鍥不再説話,眼中的冰雪似乎更加凝重了,冰顏卻轉過來對雷諾説“我們十二聖使的靈魂是大先知美尼拉取聖雷山頂的十二彩虹鑄造的,而我們的神器也是與心呼應的,所以如果要選傳人就必須…”

“必須什麼?”

“必須自己化成原本的那一光芒來使傳人的神器淨化,從而成為真正的十二聖使,而已死的聖使是不需要這樣選擇傳人的。”冰顏的長髮飄散在風中,憂傷而美麗,雷諾終於知道目睹戰友在面前死去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原來夢境中的深綠光輝,居然是折翼的生命化成的。

“他為什麼這麼傻,要將生命獻出來?”

“哼,如果不是他讓你成為了十二聖使恐怕你早就到死神那報到去了。”冰鍥背對着雷諾説道。其實冰鍥在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否則他真的害怕自己説出那個秘密。也許讓這個叫雷諾的翼族僅僅以為折翼這麼做是善良,而不是贖罪是最好的結果吧。

“是我,是我害死了折翼嗎?”雷諾伸出雙手,繼而舉向天空“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他雙膝跪倒在地上,一拳一拳擊打在堅硬的地面上,直到那隻右手變得血模糊“為什麼會這樣,折翼,折翼…”

“雷諾!”不知何時冰鍥已經站到他的身後,一隻大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風神天翼!”他再次説道“事已至此,你這樣傷害自己又有什麼意義呢?”雷諾抬起頭來,眼中竟然噙滿了淚水“堅強起來吧,風聖使雷諾。”冰鍥的幻術法袍隨風翻舞着,他的眼神決絕“我並肩作戰的戰友。”這時,冰顏從屋內捧來一柄深綠的戰刀,但這顯然已經不是雷諾當初的疾風魔刃了,刀柄上有一顆翡翠,刀身除了符文居然還雕刻着一隻振翅飛的巨鳥。冰鍥撫摸着魔刃的刀身彷彿是在與一位老友談着,突然他告訴雷諾説,這一顆翡翠是折翼全部的靈氣凝聚而成的…

他成為了真正的十二聖使,雷諾——風神天翼,可是雷諾不想這樣稱呼自己,因為他覺得這裏面隱藏了太多的苦楚和對摺翼的虧欠。

炎炎的夏,雷諾卻無法覺到絲毫的温暖。站在山峯前的斷風崖上,任憑風催動嵐天戰袍,向上飛舞着,像一對巨大的翅膀。

在風中雷諾暗暗地着淚,彷彿這裏就是離亡靈們最近的地方。沒有人懂,也不需要別人懂。

雷諾掛念犁路要的安危,幾次在晚上偷偷潛了進去,奇怪的是那些黑暗系怪物並沒有繼續朝其他城市進攻而是盤踞不走了。

他站在城市裏最高的那個鐘樓頂上,風腳下洶湧而過,嵐天戰袍飛揚起來,像巨大的翅膀。

他看着腳下的街道上來來回回的亡靈怪物和彷彿行屍走一般的防衞隊隊員,痛苦好象一點點地在撕裂他的心。

雷諾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看到他,彷彿失去靈魂的哈內爾。他走在亡靈中間,毫無目的地四處來回走動着,這恐怕就是他的主人對他下的命令。

也許這時無論是雷諾還是天炙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拔出劍朝自己的朋友刺過來的。

雷諾抖動戰袍,再像一個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夜空中。

雷諾回到了冰顏的石屋。自從繼承了疾風魔刃後他的風之力已經和以前不可同而語了,不僅能夠將風凝結成真空刃,甚至可以像折翼一樣自如地召喚風來織成屏障保護自己。

“雷諾,你到哪去了?大家都在找你。”雷諾正遇上歸來的冰顏“我去了趟城裏。”他低着頭走了進去“冰鍥呢,他在哪裏?我有事問他。”

“哥在屋子裏。”而石屋裏的冰鍥正伏在桌上寫着什麼,而他的手邊正放着一杯香氣四溢的咖啡。聞到這新磨咖啡豆的味道,連雷諾的神也為之一振。

“奇怪,冰鍥,這裏怎麼會有咖啡,而且還是新磨的?”次元聖使抬起頭將那杯咖啡推給雷諾“這杯是為你準備的,我用空間移動術到皇城買來的,絕對是新磨好的。”

“能這樣用…”雷諾嘟噥了一聲,坐了一下,開始品嚐了一口咖啡。冰鍥有些驕傲地看着雷諾喝咖啡,這是皇城價格最昂貴的咖啡,這小子肯定從來沒喝過,冰鍥等待他出陶醉的表情。但戰士卻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飲着,面部表情“怎麼樣?這可是…”

“真燙!”雷諾簡短地回答。他絲毫沒有察覺冰鍥的臉上出現了無數的黑線…。冰鍥為避免尷尬只好低下頭繼續寫着什麼。

雷諾喝盡了那一杯咖啡,抹抹嘴問冰鍥“我在城裏的朋友們怎麼回事?還有辦法挽救嗎?”冰鍥的目光從紙上移開“黑暗聖使赫卡——黑暗深淵用奪魂術攝取了他們的靈魂,又用錮魂術將靈魂鎖在他的劍裏,這樣他就可以用他的意志力支配那些軀體了。可以説他們是假死了,只要化去劍上的靈力,或者解開封印就應該沒事了。”

“打敗赫卡!?”即使是現在雷諾也沒有這個把握,恐怕是折翼也很困難吧。

“不,擊傷他那柄噬魂鬼劍就可以了,但如果他破釜沉舟把所有錮的靈魂全部收增強靈力與我們對抗就麻煩了。”冰顏在一旁説道,眼中盡是憂慮。

“不必擔心的。”雷諾説了個冷笑話“恐怕我們還沒有讓赫卡跟我們搏命的實力吧。”

“你們是沒有,可是有一個人有。”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説道,眾人只見門口站着一個灰短髮的女子,正是在斯科城時站在哈內爾身邊與雷諾有一面之緣的那個女人“儇蘭?”雷諾不問“你沒有死,哈內爾一直在找你。”面對冰鍥兄妹疑惑的眼神,儇蘭漸漸揭下覆蓋在自己臉上的易容面具,出一頭光澤的黑髮,而瞳仁卻是火紅的。

“你也是影族人?”雷諾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拔身後的魔刃,可是冰鍥的手卻按住了他。

“艾麗斯,你沒有死。”冰顏驚呼一聲。那名被稱作艾麗斯的女子走到雷諾身前“你穿着嵐天戰袍,應該就是折翼的傳人吧。”她伸出右手“我是聖靈聖使,艾麗斯——天罰者。”

“艾麗斯,你為什麼當時要假裝自己死在了儇蓮的刀下?”冰顏上前一步“你知道嗎?儇蓮為此整整消沉了三百年。甚至她和折翼的事…。”

“什麼?”艾麗斯驚訝地睜大火紅的眼睛“儇蓮這個傻瓜,她難道不知道我們聖靈系會返生術嗎!”冰鍥冷笑了一下“閣下,連通咒語的在下都不知道有什麼返生術呢…”

“那是你孤陋寡聞!”艾麗斯挖苦道“我當時的確是被儇蓮殺死了,所以我在地下沉睡了近三百年,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樣。”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取出一封信遞給冰顏“我弟弟熠影給你的信。”她見冰顏猶豫了一下,突然笑道“不是情書…是情報。”冰顏的臉一下子紅了,像一隻蘋果。冰鍥順勢從冰顏手中接過信,麻利地拆開,看了看,又仔細看了一遍。

“你是熠影的姐姐?”雷諾打量了對方一下,對艾麗斯剛剛建立的信任蕩然無存。

“冰顏,雷諾以前吃過熠影不少的虧吧。”艾麗斯當然察覺出了什麼,笑着問冰顏。

“是啊,是啊。”冰鍥突然嘴道“但無論雷諾樂意不樂意,今後熠影也許要跟他做戰友了。”他小心翼翼地折起信封説。

“為什麼!”雷諾此時的驚訝程度無異於赫卡突然出現在面前“憑什麼?”他又補了一句。此時雷諾臉上表情之豐富實在難以名數。

“熠影來信説要阻止赫卡的計劃,帶領影族做內應配合我們。”冰鍥看了看冰顏,又看了看一臉疑惑的雷諾。

“陷阱,一定是陷阱!”雷諾第一個叫了起來。

艾麗斯卻捂着嘴笑了起來“這還不都是一個女人的功勞。”不明就裏的冰鍥和雷諾還以為艾麗斯在自詡,只有冰顏心知肚明,生怕艾麗斯點破。

“可是憑藉我們就能擊敗赫卡嗎?”雷諾又問道。艾麗斯收斂住笑容“不錯,熠影説赫卡現在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憑藉我們五人也許還真的難以對付他。而且…。”她的話鋒一轉“而且我們這裏還有一個幾乎什麼忙都幫不上的新晉風聖使。”艾麗斯本來就是一張薄嘴,向來睚眥必報,得理不饒人,正好抓住機會狠狠挖苦了雷諾一番作為回敬。

不管氣的想要拔刀的雷諾,聖靈聖使繼續説道“所以,我們只能去請那個人了。”她的眉微微皺起“雖然我對他沒什麼好。”冰鍥笑了一下,走到桌邊,拿起自己寫的那張墨跡未乾的信紙,吹了一下,彷彿是讓墨跡乾透“信我都已經寫好了,也就只有他可以制住赫卡這頭怪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