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化悲憤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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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陰沉沉的，被一層黑灰的彩所籠罩。

這樣的天氣，就像是離水劍宗眾多弟子的心情，壓抑，沉悶，滿懷悲痛。

每個離水劍宗弟子，聽聞李遠航的死訊後，臉上都會出濃濃的悲慼之。

雖然在李遠航在世之時，幾乎每一個弟子都非常討厭這個整板着臉的長老，但當這些弟子得知李遠航死去的消息後，心臟仍然如同被刀子剜割一般疼痛。

大長老嚴厲不假，卻是最為關愛劍宗弟子。幾乎每一名內院弟子，都曾經在修煉一途上遭受過大長老的責罵，也全都受到過大長老的指點。

長老堂內，整座大殿都被潔白的幔帳覆蓋。

白的幔帳中央，掛着一層的黑的帷幔，在帷幔下方，擺放着一個孤寂的靈位。

因為大長老乃是自爆而死，屍骨無存，所以眾人只能用靈位來代替大長老的屍骸，接受劍宗弟子的拜祭。

一波接一波的弟子從外面來到長老堂內，望着顯得有些孤單的靈位，那些弟子的眼中全都升騰起濃濃的水霧。

這一刻，陳可逆被詛咒了成千上萬次。若是詛咒能夠致人死亡，陳可逆有一百八十條命，也無法活下來。

靈位前方，擺放着數十個蒲團。

在這些蒲團中央，葉楓雙膝跪地，臉上滿是悲慼。

他已經在這裏跪拜了三天三夜，身體都已經失去知覺。

可即便這樣，他卻仍然不想起身，只是想着安靜的陪着大長老，送他進入新的輪迴。

葉楓身後，同樣眼眶濕潤的海無涯，緩步來到他的面前。

他本來想要説些什麼，可當他看到葉楓略顯紫的妖異眸子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沉默半晌，海無涯搖了搖頭，退出長老堂。在他剛剛離去的時候，陳翎以及另外幾名長老，進入長老堂內。

望着仍然跪倒在靈堂前的葉楓，陳翎覺喉嚨一陣堵。

與葉楓挨肩跪倒在蒲團上，陳翎接過了另外一名長老遞上來的香火。

“大長老，你放心，你絕不會白白犧牲。海宗主説過，即便古林劍宗實力再強，這一次開戰也在所難免。半年，至多半年，離水劍宗將踏平古林劍宗。”説着，陳翎不顧身份的對着靈位叩，而後將香燭在祭壇之上。

“半年，半年之後？”葉楓睜着茫然的眼睛，望着陳翎。

是的，他僅剩下這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就到了大長老與陳可逆約定的時間，而那時他將要堂堂正正的與陳可逆一戰。

“陳長老，我要見海宗主。”已經三不曾説話的葉楓，忽然沙啞着嗓子説道。

聽聞葉楓突然開口，陳翎微微一愣，旋即眼中閃過一絲喜。

他最怕的就是葉楓經受不住如此打擊，就此沉淪下去。而現在他才知道，葉楓並沒有被噩耗打垮，反而更加鬥志昂揚。

“好，好。海宗主一直在等你！”陳翎接連説了兩個好字，急忙站起身。

他的身側，葉楓雙手撐地，耗費了極大的力氣，這才勉強用僵硬的‮腿雙‬，從地上爬了起來。

“和我來，海宗主在長老堂外面。”陳翎低聲説道。

葉楓默不作聲，緊緊跟隨着陳翎來到長老堂外面。

長老堂外面的空地上，海無涯揹負着雙手，仰面望着陰沉灰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