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大鬧天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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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天庭中所有強將之後,東昊玉帝便志得意滿地帶着四大內侍回到了天幽宮中,斜斜地在明心殿的大牀上一趟,甩掉腳下一雙登雲金靴。看見東昊玉帝這副模樣,一向頗知君心的王內侍急忙把天幽宮的仙女們叫過來,為帝君捶背跳舞。
眼前是雲霧飄渺,東昊玉帝眯着眼睨着模模糊糊的裙襬人影,嗅着身邊侍女身上淡淡的清香,不由勾起了嘴角。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不過是仙界中一個無名小卒,可如今的他,卻是偌大仙界的掌控者,多少仙界名宿、天庭神將,都要在他一聲令下四處奔波。
一名仙人做到自己這樣,也算是一種極致了吧。
東昊玉帝忽然想起了邊城,面不由微冷。他從來沒想過,仙界之中,會有人敢這樣與他作對。不過在東昊玉帝看來,邊城並不算是個問題,天庭那麼多的能人,總有人能幹掉邊城的。
對了,還有那個叫做孔伊夢的女人,嘖嘖,那可真是個不遜於嫦娥仙子的尤物啊,得想個辦法把她納入天幽宮才是。
想到這裏,東昊玉帝不由出了一個的笑容。
正當此時,站在門外的錢內侍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來,來到東昊玉帝身邊沉聲道:“啓稟帝君,宮外楊冰求見。”東昊玉帝收起笑容,眉頭緊鎖,顯然錢內侍的話打擾了他的思緒“什麼人求見楊冰他是哪個”
“帝君,楊冰就是那個前不久被你削去顯聖神君仙職的”
“哦哦,他啊,一條聽話的狗,不知怎地,也惦記上我那廣寒宮上的美人了他不是被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誰讓他過來的”東昊玉帝擺了擺手,神情很是不耐“問問他有什麼事情,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讓他快滾,朕不願見他。”
“啓稟帝君,小的已經問過了,楊冰説,楊冰説”
“説什麼你怎麼也吐吐起來了,快説”錢內侍有些無奈地説道:“楊冰説他要請求帝君為他官復原職”
“官復原職”東昊玉帝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哈哈大笑,衝着那些鶯鶯燕燕擺了擺手道:“你們都下去吧。”眾仙女齊聲稱是,挪着小步退出了明心殿。
“朕自登基以來,升過不少人,也貶過不少人,卻從沒見過被貶完的人再回來向朕討仙位的”東昊玉帝呵呵笑道,眼底寒光一閃“讓他進來,我倒想聽聽他説什麼。”不多時,楊冰便被錢內侍引着進了明心殿。
此時的明心殿內,只有東昊玉帝帶着一臉玩味的笑容站在那裏,身邊的另外三名內侍都低着頭,氣氛很是沉凝。楊冰自然能到此時氣氛的尷尬,是以他剛剛瞧見東昊玉帝,便俯身下拜道:“小人楊冰拜見帝君。”東昊玉帝冷睨着伏在地上的楊冰,沒有説話。
如此沉默片刻,楊冰才開口説話,身子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道:“小人這次前來打擾帝君,是想求求帝君垂恩,給小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小人對帝君一向忠心耿耿,天可鑑”
“聽聞那邊城不識帝君恩重,再起波瀾,十萬天兵下界捉拿也是無果。小人念着帝君待我不薄,加之小人又對邊城那廝多有了解,是以才斗膽斗膽面見帝君,請求帝君給我一個為您效命的機會。”楊冰的話語句句懇切,帶着微微的哭腔,用頭顱不斷地撞擊着堅硬的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響,彷彿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就連一向鐵石心腸的東昊玉帝,竟然都有些觸動。
“楊冰啊,你的心意朕知道了。”東昊玉帝笑着搖了搖頭道:“只是朕的天庭良將眾多,這捉拿邊城一事,就不需你費心了。朕乃仙界至尊,説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豈有收回之理”這話説得好聽,可貶官與升職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情,有什麼收不回的楊冰心中冷笑,嘴上卻説道:“帝君,如今邊城之事在仙界鬧得沸沸揚揚,有不少人肯定會好奇,為什麼邊城在望帝三問之後會消失一段時間。小的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對邊城一事的始末,卻還是略知一二的”
“小的還知道,這仙界中有不少人面上恭維帝君,可是心裏又是另一套想法,對於這些人,小的可不能亂講話,帝君您覺得呢”楊冰緩緩抬起頭來,俊美的面龐上帶着温和的笑意。
“放肆楊冰你他媽的敢威脅我”東昊玉帝臉一僵,指向楊冰的手指不斷抖動,最終卻還是無力地放下。
聽了這話,楊冰忽然誠惶誠恐起來,低下頭道:“帝君,小的不敢,小的要是説錯了什麼,還請帝君見諒”嘴上是這麼説的,可是他的臉上,卻已經出了得意的笑容。
沒錯,他就是在威脅東昊玉帝。東昊玉帝曾經極其寵愛自己,因此楊冰知道不少諸如天寶密庫一樣的天庭秘辛,其中當然包括他與東昊玉帝密謀,讓邊城中毒沉睡的事情。這件事他們之所以密謀,就是因為東昊玉帝顧忌名聲和顏面。而如今楊冰所提及的,正是東昊玉帝無法忍受的。偏偏東昊玉帝手下的愛將祝融閉關不在,因此玉帝也無法對楊冰下手。
沒錯,以楊冰神君級別的修為,除了祝融,還真沒有人能收拾掉他。
現在東昊玉帝最後悔的事情,莫過於自己曾經看中楊冰,並且賜予他一顆紫紋仙桃。如果不是那一枚紫紋仙桃,楊冰和邊城這兩個人天資再好,最多也就是仙君級別的仙人罷了。
更別説一個能在外空天庭所有兵力,而另一個則俯於庭下暗裏威脅自己了。。fu。。
悔之晚矣。
在楊冰“請求”赦免的時候,一個男人卻已經踏着仙雲落在了仙宮之外。
男人一襲黑衣,身材頎長而清瘦,臉上的顴骨因為消瘦而變得突起,如此的形象,讓他那一頭白髮更顯突兀。
他彷彿不是一個活人,因為他的臉上已經很久沒有生動的表情了。相反,他整個人都帶着一團死氣,他每每前行一步,都會帶起一陣猩紅的風。
他手裏有槍,眼中無光。他抬起頭,辨認着眼底被映得璀璨的字眼,那是三個散着金光的古樸大字南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