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還寫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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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警察説道這裏懷着複雜的臉頓了一頓,嘴張了幾張才想好了措辭:“你母親的遺容不是很…很好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聽到警察的話陳泉瞬間想起了以前在網上看到的那些跳樓現場照片,那些肢體殘缺,血模糊的場面,令隔着屏幕的他都覺得遍體生寒,在聯想到媽媽的死,其實算是自己促成的,更是令他瞬間如墜冰窟,渾身汗都豎了起來。
“還…還是不要了吧…我不想看到媽媽那個樣子…我希望媽媽在我眼裏永遠是最美最美的…可以拜託警察叔叔阿姨們幫我處理下媽媽的遺體火化嗎?”警察們看着他發抖的樣子,聽着他磕磕巴巴的聲音,也以為是突然失去了最後一個親人的孩子,出現的應反應,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女警察還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嗯…這些我們都會幫你的…等法醫驗完你媽媽的遺體,為她伸冤後我們會把她送回你身邊。”
“啊?什麼?什麼伸冤,什麼法醫。”
“你媽媽跳樓前受到了極其嚴重的侵,私處有撕裂傷,身上存在摔傷,頭髮也有拉扯的痕跡,但是法醫在解刨中,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協助破案的整具,這些都需要你幫忙,才可以為你媽媽伸冤。”可是這些警察安他的話,卻讓他更加害怕,媽媽這些傷的來源,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正是因為這樣,他開始恐懼,恐懼警察會找到事情的蛛絲馬跡,讓他去蹲大牢。
恐懼中,他又開始埋怨,埋怨這個生前口口聲聲都是為了自己好的女人,為什麼不偷偷的去死!為什麼死後還要讓他承受要坐牢的風險。
怨恨中他的眼睛逐漸變紅,直到衝着眼前的警察抓狂的大吼:“你説什麼!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我不同意你們解刨我的媽媽!我不同意!你們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媽媽那樣寵他,很快就有兩名警察把他死死的按在椅子上而後大聲呵斥道:“你先別動,我們也是因為之前聯繫不上你,而且據法律。在聯繫不上家屬或家屬拒不配合的情況下,不需要經家屬同意。”
“我們知道你不想讓媽媽受罪。可是!如果你想讓在泉下的她得到藉,就必須要幫我們,協助破案才能讓你媽媽乾乾淨淨的走!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你媽媽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被警察強有力的胳膊死死的按在椅子上,陳泉立刻就變得清醒了起來。
從胳膊上傳來的痛覺更是嚇的他出了一身冷汗,身體也停止了掙扎,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本不敢説:“我不…我不知道我媽媽…我媽媽一直都很温柔…也沒有跟什麼人吵過架的。”他説這話時,目光有些慌亂,有些躲閃,這些都附和一些刑偵課上疑犯的特徵,但是這些警察看着他16歲的年齡,所以還是沒有懷疑他,搖了搖頭後拿出了一包東西在他的手裏。
“節哀,這是從你家裏找出來的一些東西,不要怪我們,因為你媽媽身上的很多痕跡確實像是被強姦後導致的自殺,按程我們只能在你們家仔細的搜尋了一番。但是你放心,我們走的時候已經完全把家裏恢復原樣了。”陳泉不敢看警察,生怕被發現什麼,他只是低着頭接過包裹,然後連忙道:“我想一個人靜靜,可以嗎?”警察聽到後,也沒有反對。
立刻走了出去,把整個病房留給了他、警察走後,他匆忙的打開了包裹,包裹裏沒有太多的東西,只有幾張卡,一張身份證,一個存摺,和一步破舊的手機,和一些有零有整的現金。
可是這個在警察眼中,悲痛的孝子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手機,反而翻開了存摺,但是打開存摺的那一幕,他就震驚了,因為存摺內,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行一行的字。
“泉泉第一次叫媽媽存入100元。”
“泉泉第一次走路存入100元。”
“泉泉第一次跑步,存入500元。”
“泉泉一歲的壓歲錢,存入1000元”
…
“泉泉上學了,存入1000元。”
“泉泉好!考了一百分,存入3000元。”
“泉泉七歲的壓歲錢,存入1000元。”
…
“泉泉最近經常在看一個女孩子的照片,可能是想談戀愛了吧,存入5000元。”事無鉅細,每一樁,每一件他自己都覺得微不足道的事情,卻都被這裏一筆筆或多或少的存款牢牢的記錄着。小時候每年被媽媽説要收起的壓歲錢,也一年不少的,全部都在這張存摺裏面。
他突然想起了媽媽跟他説過好多次,有一筆存款,會留給他娶媳婦和上大學用,應該就是這個存摺了吧。上面一行行的小字使得就算是陳泉這樣的人,面目也出一點暗淡,但是當他的目光不斷下移。
最後定在那行2開頭的六位數金額上時,臉上又出了一絲不屑:“這麼多年苦子,就攢了這麼點錢嗎?”
…
半天后。
他從警局回到了家,家還是那個家,幾乎看不出警察來這裏勘測過的痕跡,不論是座椅板凳,還是地板傢俱,還是那版一塵不染,和媽媽活着時一模一樣。
可是當陳泉意識到再也沒有了媽媽叮囑自己好好學習好好吃飯的字條,同樣也沒有了媽媽噓寒問暖的聲音,和那個多年來,不斷為自己忙碌勞的身影時,卻突然覺到一股無邊的寒意將自己裹在了其中,讓他不由的發出陣陣顫抖和不適。
但是最後他也只能苦笑一聲走進了房子,輕輕的把手中那些警察給他的遺物放在桌面,才走進了自己的卧室。
直到隨着天漸暗那股環繞在身邊的不適漸漸退去才陷入沉睡。第二天,房子裏沒有了媽媽,再也沒有人會打擾他睡覺,他一覺到了中午才醒來。
他糊糊的穿上校服,習慣的走到桌子前想抓起媽媽留給他的錢,卻只看見一個空蕩蕩的桌面,這讓他微微一呆,而後又回了卧室。第三天,他很早就醒了,但是不是因為要去幹什麼。
而是肚子裏太餓了,他高喊了一聲媽!中午吃什麼!但是回應他的卻只是空蕩蕩的房間裏傳來的迴音。
他恍惚了片刻,才掏出了手機盲目的點了一堆外賣。第六天,起來的他看見牀邊亂七八糟的外賣袋子,想起如果媽媽在,自己肯定會捱罵了,而現在,都沒有人管自己,他竟然開始覺舒服的。
下午更是打了一下午的遊戲,之後他越發的放縱,開始黑白顛倒,無拘無束,學校更是早早的把他開除了。
可是他仍然不管不顧,每天足不出户,直到叫來的外賣把乾淨整齊的房子變得亂七八糟。一個月後,他正要點外賣,卻發現他賬户上綁定的那種媽媽的工資卡,竟然沒有錢了,他忙從牀上跳起來。
穿好了衣服來到餐桌旁,好像完全無視了那個前幾天因案件遲遲沒有進展所以警察把媽媽的遺體火化後送來的灰白罐子一樣拿起旁邊的一張存摺:“也就二十多萬嘛,還寫這麼多,我結婚都不見得夠用。”説完他拍拍股出了門。門外他用最後的現金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銀行,到了櫃枱上往裏面一推存摺就滿懷自信的輸入了自己的生。
“您要取多少錢。”
“先取五千吧,對了,能不能給我換一張銀行卡啊。”銀行內的櫃員聽到臉卻微微一怔。
她能看到這張存摺上的信息,這上面快要溢出的母愛讓她羨慕,所以在聽到陳泉的話後,有些懷疑自己沒聽清:“先生,不好意思沒有太聽清,能麻煩您敍述一下嗎。”
“哦…我想把它換成一張銀行卡。”這回櫃員聽清了,可是她心理儘管很不舒服,卻還是按他説的辦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