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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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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第417章夫林玉珍聽陸建新説起這個,也是很驚訝:“不曾聽説,怎麼啦?”果然不知道陸建新心裏立時就不高興起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不知道知會長輩一聲雖則嫁妝是她的,但按照老2的説法,動用這麼多,怎麼也該和長輩商量一下才是。她竟然是不聲不響的,也太有主張了些。”於是把陸建中同他説的事情説了一遍給林玉珍聽。

林玉珍也覺着倘若林謹容真的拿出那麼多錢去參了股,而且從沒和自己提過一點,的確是稍微過分了點。卻不樂意陸建新説自己的侄女兒不好,便道:“你信老2的話?他嘴裏十句有八句是假話。”陸建新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她的意思,林玉珍是這樣的子,她自己可以説林家人怎麼怎麼不好,但別人説了就不高興。於是柔聲道:“我也不是就信了老2的話,只是覺着他不會在這種事上説假話,畢竟真的假的,只問二郎小兩口一句話不就知道了?我只是聽説,二郎媳婦自來就極有主意,從不肯和長輩説這些事的,要開鋪子就開了,要買地就買了,是不是這樣?”林玉珍臉稍霽:“她在孃家時就極能幹的。若非是她,我三哥、三嫂現在也沒現在這樣悠閒自在。老太爺當初就是看上她這個,但她子還是很嫺靜的,從不惹事生非。”陸建新暗道,林謹容可厲害呢,這種人都是背裏來事兒,你又知道多少?卻也不説出來,只道:“媳婦懂事能幹,家裏也輕鬆許多,沒得像大侄兒媳婦那樣,又壞又不討喜。可她既然做了我家的媳婦,就要以夫家為先,不説替她拿主意,知會一聲不難吧?不然她在外頭做了什麼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最後也要我們來承受。是不是這個理?”林玉珍就道:“那我明問問她。”陸建新目的達到,撐着下巴道:“倘是真的,機會也好,你也可以投一下,隨便玩玩。今老2吐出了不少錢財,放着也是放着,死錢變活錢,將來孝滿謀任,也好個好些的位子。”林玉珍斜眼看着他:“我?”陸建新道:“當然是你啊難道我還會給別人?這是我倆的家,將來還是咱倆埋一處呢。等守完孝,我另謀了職,咱們接了母親一同去赴任。”林玉珍的眼睛微微濕潤,轉過頭道:“我以為你早就忘記了當初的誓言。”燈光下,她曾經明媚清澈的眸子已經不復當初的天真媚人,眼角也有了細細的皺紋,因為常年不快樂,角微微下垂,臉頰上的也鬆弛了。他們都老了,陸建新嘆了口氣,摸摸林玉珍的鬢髮,又摸摸自己夾雜了白髮的頭髮:“你啊,少年夫老來伴。咱們少年結髮,幾十年的夫,好子苦子一併過來的,她們哪兒能和你比?不過多兩個人伺候你我而已,不要多想,睡吧。”穩了穩,又道:“你放心,後老2他們再不敢不敬你半分”林玉珍低下眸子,翻了個身。他們現在不過是老伴而已,她早已不復青,再不能引得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糾纏了,更是無所依仗,不能令他有所顧忌。他能給她的,不是她最想要的。當然,他最想要的,她也給不了他。

夜涼如水,月華如紗。

林謹容與陸緘打發走隨侍的丫頭婆子,肩並肩地走在院子裏。月光把二人的影子投在青石小道上,你壓着我,我壓着你,陸緘垂眸看着那兩個分分合合,重重疊疊的影子,輕輕一笑,握住了林謹容的手,並不説什麼,林謹容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反手握回去,儘量朝他走近些。

月光下林謹容的眉眼温潤可人,陸緘受到身邊傳來的温暖與馨香,忍不住想握住她的使勁摟一樓。他這樣想,也就這樣做了,一本正經地道:“我看你最近像是瘦了。”林謹容在他間的軟上使勁一掐,低聲道:“瘦了的人是你吧,也不知道多吃點。”陸緘只恐被人瞧見不好,使勁摟了她一下便快速放開,帶了幾分酸意:“我獨自一人住着孤單的。你倒是好,天天可以摟着毅郎睡覺。”雖則並不能同房,但一家人遠遠分開,彼此不能相聞相知,與住在一個屋檐下,隨時可以聽到彼此的聲音是完全不一樣的覺。

林謹容巧笑嫣然:“你若是嫉妒,不怕毅郎夜裏哭着找娘,我可以讓毅郎夜裏跟你睡。天亮給我送過來就行。”陸緘不能想象毅郎夜裏哭着喊娘,他哄不好,再半夜來敲榮景居門的那種場景。於是敬謝不:“我倒是不怕麻煩,就恐怕委屈了孩子。”若是命運如斯,今後好幾年裏,這樣的情形鐵定會上演的。他再哄不乖,毅郎再委屈,也得承受。林謹容幽幽嘆了口氣,低聲道:“人生在世,哪裏會不受委屈?能受委屈,學會受委屈,也是一件幸事。似吳二哥那般的,一帆風順慣了,並不是好事。”陸緘點點頭:“雖如此,但他還太小。”林謹容一笑,換了個話題:“範褒什麼時候離開?”範褒今可謂是立了大功,卻也結了大仇,若是不趕緊走人,再留下來只怕也沒什麼好下場。

陸緘道:“連夜。説是回去以後便要搬家。父親使人送了他五十兩銀子,我讓長壽送他到武義碼頭再回來。”五十兩銀子。林謹容心中一顫,終究還是得了五十兩銀子,被迫遠走他鄉。唯一不同的是二房倒黴,撞柱子的人換了陸建中。也好,總算是有所改變。便笑了一笑:“可惜了,我還想着,替他洗刷了冤屈,好請他留下來替我們或者是三叔父他們打理鋪子呢。”陸緘心中微動,笑道:“三叔父他們就算是鋪子的生意不成,靠着那些田莊也能過活了。他們人少,也沒什麼大花用,夠用了。至於我們麼,還有一個人,韓,當初祖父留給我的外管事,不知你還記得這個人麼?”林謹容道:“當然記得,但我回來後他也沒主動來拜見過我,我只當他另有想法。”陸緘笑笑:“上次祖父病重,我回來探病,還曾與他喝過酒,沒拜見你卻是他慎重之處,正好把他推薦給父親。我今天聽二叔父幾次三番同父親提起入股梅寶清船隊的事情,我猜父親約莫是動了心。”林謹容道:“他問你了?”陸建新肯定動心,當年陸家人就是悉數倒在這上頭。所謂財心竅,勸也是勸不住的。

陸緘悶悶地道:“沒問,他若是肯問我,我也不必把人打發走,專和你撿這小路走。”始終是隔了一層,其他事情倒也罷了,一涉及到錢財就有些不同。

林謹容低聲道:“其實不用你説,我當時覺着他看我的眼神就是有些責怪的。大抵是怪我有好處卻沒有和家裏説,獨自私好處。雖則三哥不聽我勸入了股,但我自己是覺着不好的,又怎敢隨便與人説?”陸緘平並不過問她錢財的去處,但她説是沒有便是沒有,就接了她的話頭道:“你做得對,若是賺了還好,若是賠了,只怕便要怪你。我們到底不同。”説話間到了榮景居前,陸老太太還沒睡,力郎與毅郎兩個小孩子玩高興了,滿榻地爬,真正熱鬧。陸經與康氏也在那裏,見他二人進來,康氏還好,陸經的臉上卻有些不太好看。陸緘只當是不知道,與林謹容一同誇讚了力郎一番。幾人陪着孩子在陸老太太那裏坐到老太太喊乏了,方各自抱了孩子回去。

****無話。

第二林謹容照例起早先去林玉珍那裏問安,只見荷姨娘三個人早就去了,裏裏外外的忙,阿柔捧了臉盆,荷姨娘擰了帕子,正給林玉珍洗臉。

陸建新衣裝整齊地在一旁坐着,吃着小星端上來的茶,看着妾一家親,滿臉的愜意得意。

林玉珍板着臉,一臉的不耐煩。荷姨娘卻是細緻温柔,洗完了臉又給林玉珍梳頭,不時軟軟地問上一句:“太太,這裏可好了?太太,這裏可舒服?”林謹容見林玉珍滿臉的彆扭,曉得她是又想擺大婦的譜,又不願荷姨娘碰她,便上前笑道:“太太可好些了?”林玉珍一歪頭,荷姨娘正好扯着她頭髮,林玉珍半是疼,半是誇張地了一口氣,厭惡地道:“你梳頭手上就沒個輕重麼?阿容來給我梳。”荷姨娘也不氣,含着笑行禮:“太太恕罪,婢妾失手了。”林玉珍也拿她這子沒什麼法子,不耐煩地道:“擺飯去吧。”荷姨娘笑眯眯地把梳子給林謹容,自去擺飯不提。

林玉珍微微眯了眼,舒服地享受着林謹容的伺候,直來直往:“聽説你也入了梅寶清那個船隊的股?”林謹容道:“不曾。”林玉珍就道:“那你二叔父為何這樣説?”

“不知他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林謹容從眼角瞟了陸建新一眼,但見陸建新在那裏雲淡風輕地坐着同陸緘説話:“你個空,去把咱們答應給族裏的祭田劃了。再尋個得力的管事,把宗學修起來。”彷彿是半點沒聽她們説話。

陸緘趁便把韓推了出來,陸建新對家中的管事並不悉,也不放在心上:“你看着辦就好。”臉卻是有些不好看了,給林玉珍使了個眼,便又把臉撇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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