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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點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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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第364章點將二門處的婆子們本是各懷心思,一聽到林謹容這句都賞的話,眼睛裏就都出了亮光。****強勢迴歸啊,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原來沒有兒子傍身的時候,有一陣被壓了一頭,卻也不曾見她有什麼心虛退縮之處。如今她有了兒子傍身,二爺又是官身,身邊錢財又多,正該有這樣的氣勢才對。

眾人慣會捧高踩低的,從前二房失勢,大房得勢的時候沒少奉承大房,後來林玉珍被壓了一頭,許多人又動了心思,左右搖擺,如今見林謹容以這樣的方式強勢迴歸,一進門就擺明了態度,怎能不叫人仔細思量?於是不拘是否真的想往林謹容這邊靠的,還是見風使舵裝面子情的,都拿出十二分的神,使勁吹捧。

林謹容清楚得很,一概温和,只吩咐潘氏:“天冷,把四少爺包好了,別凍着。”她們行在途中便立了冬的,此時天蒼茫,夜風裏也有了那麼一層寒意,倒是真的有些涼了。

“是,。”潘氏低眉順眼,行動間又恰到好處地出見過世面的世家奴僕的大方得體樣來。毅郎被包在大紅的披風裏,睜大一雙黑幽幽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門前一堆人,半點不怯場,自是引得眾人又一番嘆。

林謹容滿意之極,含笑吩咐二門處的管事婆子:“煩勞媽媽去與長輩們告一聲罪,待我梳洗完畢,再帶四少爺去給長輩們磕頭問安。”那婆子忙不迭地應了,卻見裏頭轉出笑的康氏來:“二嫂請恕罪,我接來遲。”言罷便要福將下去。

林謹容忙搶前一步扶住康氏:“三弟妹,許久不見,你還好?”

“好,二嫂一路辛苦。院子裏是早收拾好的,廚房裏也備好了宴席,就等着你梳洗完畢,好替你接風。”康氏含笑打量着林謹容,林謹容穿的是一件鵝黃的暗紋折枝百合薄綿襖,下面配的竹葉青百褶裙,髮間一枝長長的雙股金簪,耳邊翡翠耳璫,比之從前稍微豐腴了一點點,卻仍舊的纖小小,粉面桃腮,長眉如畫,不由嘆息了一聲:“嫂嫂越發緻了,這一路行來,竟不見半點憔悴。”林謹容含笑道:“也只有你,才會這般誇我。”康氏眉眼彎彎,神不變:“嫂嫂,我就這子,看到好的便要誇,看到不好的便要説,只盼你容忍我才是。”林謹容呵呵一笑,也就不再和她説這些,讓潘氏抱了毅郎上來給康氏看:“可惜還不會喊嬸孃。”康氏捏了捏毅郎的小臉蛋,笑道:“長得壯實的,真是玉雪可愛。”毅郎不滿地蹙了眉頭,側了側頭,康氏不由大笑:“有脾氣的,不似我家力郎,呆呆的。”牽了林謹容的手:“光顧着説話了,不防天竟然黑了,嫂嫂先去梳洗,我去同長輩們説一聲。”

“三弟妹請自便。”林謹容與康氏分開,看了一眼安靜站在道旁的芳竹,收回目光,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芳竹快步跟上,小心稟告:“,房間都收拾好了,依着您信裏的意思,四少爺的房間就在您的隔壁,有個風吹草動什麼的,都能聽得見。”林謹容點點頭,並不答話。

芳竹見她不言語,也就不敢再多言,只靜默的跟從在後頭。少傾,到了院子前,張婆子領着幾個使婆子和小丫頭齊齊站在門前行禮恭賀,林謹容温言問了幾句,道得一個賞,便自進了房。

房裏還是從前的擺設,窗明几淨,燈火輝煌,房屋角落裏燃了炭盆,又放了一盆清水,不熱不燥,剛好合適。林謹容又去隔壁看過,亦是如此舒適,這便真心實意地對芳竹點了頭:“你辛苦了,做得極好。”芳竹此時方將懸着的一顆心放了下來:“是不挑剔。”見小丫頭捧了清水上來,忙上前伺候林謹容褪了鐲子,吩咐小丫頭:“下去,我來伺候洗漱。”小丫頭乖巧地退了下去,林謹容將一雙葱白玉手放入清水中,輕輕撥了兩下,道:“説罷。”芳竹吐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也不多話,只將重點説來:“大太太自那被老太爺發作之後,第二就不曾出現在眾人面前。二爺去辭行,也不過是隔着簾子説了兩句話。接着就請了大夫,開了藥方,就一直吃藥靜養,到現在,也不過是七夕、中秋、重陽節的時候出來坐了坐,偶爾去給老太爺和老太太行禮問安罷了。”林謹容洗畢手,又換了一盆清水洗臉:“也就是説,現在大太太什麼事都沒管?”芳竹趕緊道:“那倒也不是,大太太還管着大筆的採買,二太太管小筆的採買和庫房、其他雜事,三太太管針線房,三管廚房。上個月,二老爺去了一趟太明府,聽説是老太爺還想在太明府開個彩鋪子。”這個當口老太爺想在太明府開彩鋪子?林謹容挑了挑眉:“我聽説大*前些子生了個姑娘,這時候還沒出月子罷。大爺在家麼?”芳竹的臉上出幾分幸災樂禍來:“是八月二十一那天生的,生產的時候不太順利,足足痛了兩天兩夜,聽説大*因此很不歡喜,生下來足足三天才使人抱去瞧,老太太倒是有幾分興趣,隔三岔五便要去看看大姑娘,還賜了個名,叫做福娘,隻身子有些弱,還沒滿月,就請了五次大夫。大爺過了重陽節後便去了,聽説走的時候在聚賢閣外哭了小半個時辰,口口聲聲都是説他不孝,不能留在老太爺跟前盡孝。範褒總管出來説,老太爺知道他有孝心,不怪他,這才起身去了。”林謹容抓起雪白的帕子,輕輕蓋在臉上:“你多久沒見着老太爺了?”芳竹仔細思索片刻方壓低了聲音:“算來,中秋節之後就不曾見着了,重陽節那倒是宴請了幾位族老宗親,但宴席是辦在聚賢閣,女眷們也沒參加。大夫又換過兩個,現下用的這個是太明府的老姑太太請來的,説是什麼告老的太醫,醫術很高明,就住在咱們府上。”從芳竹的地位來看,能夠知道這些已經很不容易,果然是盡了力,不曾因為她和陸緘不在家,就放鬆了警惕,照舊的盡職盡責。林謹容沉聲道:“這些子你只怕沒少受委屈罷?”芳竹微微一笑:“算不得什麼。不過是風吹過而已。”

“好,你盡心辦差,我當然不會虧待你。”林謹容道:“沙嬤嬤只怕很快就要回老太太身邊去的,那時我身邊就再無持重之人,你向來做事踏實穩重,後便要辛苦你了,替我看牢這個園子,看牢四少爺。”芳竹愣了愣,眉梢眼角都是喜意,屈膝行禮:“謝信任,奴婢必不辜負您。”林謹容點點頭:“下去幫着她們收拾行李罷。讓櫻桃進來伺候我梳頭換衣。”芳竹歡天喜地的自去安排不提。

少傾,林謹容收拾妥當,那邊也使人來催了。來的是老太太身邊的素心,笑地給林謹容行了禮,道:“家宴設在聚賢閣,老太太體恤****,生怕您不知情,跑了冤枉路,特命奴婢來説一聲。”

“有勞。”林謹容看了櫻桃一眼,櫻桃立即拎出一隻錦盒來:“素心姐姐,特意在京城替你買的小玩意兒。”素心臉上出幾分恰到好處的驚訝來,隨即笑着推辭:“****真是太客氣啦,奴婢怎麼好意思,不要…”林謹容把錦盒往她手裏一,温和地道:“不過是一對紅珊瑚耳墜,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難不成我去了這一年多,你就要同我生分了?”素心抿了抿,眉眼彎彎地屈膝行禮:“恭敬不如從命,謝謝****賞。”潘氏抱了毅郎進來,為難地道:“,四少爺睡着了。奴婢為他換布,換完就睡着了。”毅郎這一路行來,光是哭就耗費了不少力,林謹容看着他睡的樣子,委實捨不得再帶他到眾人面前去走這一趟,正在為難間,只聽素心在一旁狀似無意地道:“大抵是最近天涼了的緣故,老太爺這些子總是沒什麼神,今聽説****領了四少爺歸家,方才有了些神,也不知能撐到什麼時候,還是着緊些罷。”林謹容聽她似是話中有話,本身又是知道陸老太爺的情形的,便把心一橫,從潘氏懷裏接了毅郎,小心翼翼地將小被子包好,護寶似地提步往外走:“走,去聚賢閣。”出了門,但見沙嬤嬤裝扮一新,滿臉期待地站在廊下。林謹容早在意料之中的,倒也沒什麼遺憾和不滿,只道:“嬤嬤,隨我一同去拜見老太太罷。”這意思就是不會強留她,沙嬤嬤歡喜無限,上前就暗暗與素心換了兩個眼,悄悄握了握手。

林謹容抱着毅郎一路行去,途中“巧遇”了好幾個從前在她手下得意的人,例如胡婆子,王家的等等。都是在道旁與她行禮問安,並無其他多話,但林謹容看得明白,她們的眼裏都閃着亮光,渴求,期待,喜悦。她們盼着她回來,她回來,她們很歡喜。無論是在林玉珍的手下也好,宋氏的手下也好,她們的子都不好過。她再不是孤家寡人,她手下也有幾個得力之人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