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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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經過這麼一騷動，還有人睡得着才奇咧！開不甚清亮的睡眼，紅雁也認出這位不速之客的身分。

“尼…”她努力回想那個名字的發音、念法。

“尼克！”

“對的！”金髮藍眼的大帥哥笑開了一張大嘴。

“正是老尼克，親愛的小火鳥兒。”白奇哲下馬，看都不看他一眼。親愛的小火鳥兒？他不正眼看那個老外，是在剋制自己不要一拳揮向那張俊臉。他將紅雁抱下鞍，腳才點地，紅雁就馬上蹦蹦跳跳地跑到金髮男子面前，引起白奇哲嘴角一陣搐。

“紅雁，過來。”平淡的口吻卻含着濃濃的醋意。他不願任何一個陌生男人靠他的小子太近，即便是他有恩於她也一樣不對，不管有沒有恩，反正沒有任何男人可以靠近他的子，更甭提叫她什麼“小火鳥兒”！

尼克並非瞧不出白奇哲的“夫怨”只是他血中喜好捉的因子比別人多了那麼一點點，再加上他真的對僅有一面之緣的紅雁頗有好，所以惡作劇的因子瞬間躍上眉宇，他執起紅雁的小手，在潔皙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一道陰森森的影子驀地切入兩人之間。

“你究竟是誰？來這裏做什麼？”白奇哲生平第一次想罵髒話！若非知道這種親手禮是外國男士對女士打招呼時最尊貴的一種方式，他手中的槍早就發火了。

尼克也不笨，他也知道什麼叫察言觀。

“白先生，別生氣，中國人不是説“客人就來”——不是不是“來者是客”？”

“你的手敢再碰她一下，我保證你馬上會被“倫哈卡貝”列為拒絕往來户。”

“！和氣發——不不“和氣生財”嘛，你説對不對？”他知道中國人是好客而相當保守的民族，關外還好，關內可“閉鎖”得可以跟回教婦女相比。

尼克眼觀這對金童玉女，心裏卻不住打量估計着。他知道中國人是很歡金髮白膚的高加索人與他們友、通商，但是卻極少論及婚嫁。而且中國人的婚姻一向由父母作主，講究門當户對，更遑論什麼“異國姻緣”了。白奇哲和紅雁如此親熱，看來白家倒是相當開通。

“我是和我哥哥一同前來拜訪的。”尼克知道再不趕快解釋，就會變成白奇哲小試槍法的標靶。

“你哥哥？”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尼可拉斯.沙耶，大家都叫我尼克。”沙耶？！奇哲不知為何對這個名字竟有股悉，但他確實不認識——“啊！”靈光猛然由他腦中乍現。

“白先生也許不認識我，可是應該聽過我哥哥的名字:克里夫.沙耶。”白奇哲瞪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四年多前的回憶雖有些褪，卻相當鮮活，他這才恍然大悟。

“——你們是來找“她”的嗎？”房間中的氣氛十分凝重。

平常嗓門最大的獷漢子，現在卻在一旁扭個不停。白奇哲帶回這對外國兄弟説要見劉清姝一面，白奇威起初還覺得莫名其妙，但等他自報姓名後，白奇威卻當場就徵住了——繼而默許地扶着子到小書房，讓那個克里夫與子見面。

“威。”劉清姝對丈夫嫣然一笑。

“你可不可以先到外面等我，讓我們兩人單獨説幾句話？”白奇威遲疑不決。

“威。”劉清姝柔情似水地催促他。

“別擔心，我已在天地之前宣誓，此生只愛你一人。你真的不相信我嗎？”她示意丈夫湊耳過來，含羞地低語。

“當然。”白奇威被子的提醒樂得頭暈暈地，整個人飄飄然地步出房外。

克里夫.沙耶靜靜地注視這一幕，又回首注視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婦少‬。

“你變了。”

“快五年了，”劉清姝自嘲地笑笑。

“怎能不變？人都變老了。”

“老？”不，你更美更柔了。克里夫有些嫉妒那名叫白奇威的男子能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