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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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那種急促的呼氣聲像是蒙古小孩初學吹蕭時所發出的噓聲,令人到刺耳、不舒服。
呼!呼!吱吱!
呼!呼!吱吱、吱吱。
他的忽然到一股涼涼的濕意,是水嗎?他飢渴地分開嘴,以暢飲那甜美的甘霖。
“呀——”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頭殼壞去,他竟然聽見一聲驚喜加的叫喚,是女的、稚氣的,彷彿新年收到紅包的娃娃那般充滿驚喜。但隨即他又沉沉地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吱吱的叫聲再度在耳邊奏起響樂,隨後愈演愈烈,吵得他無法再入睡,沉重的眼皮勉強掀開一條縫隙,慢慢適應四周的明亮。
一雙澄明的湛眸正熱切地盯着他。
霎時,他以為自己在作夢呢!又努力眨了幾下眼,天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細眉、藍眼、鼻、紅,構成了一張美麗的女臉譜,那張臉寫滿好奇、欣喜,又帶着一點點疑惑,彷彿在猜想他為何會在這裏。
他看着她捷地站起身,這個女孩有着一頭亂蓬蓬的金髮,金髮如瀑布般直瀉而下。幾近全的身軀上只以一塊破布包裹着,寬寬長長的衣襬在膝頭垂晃,一張臉上全是塵土,令她的眼睛看來格外水亮。
“吱!吱吱!”又是那種奇怪的聲音,但這次他總算明白是由何處傳來。只見兩、三隻身型高達尺半、形大如人的白猿伴着叫聲蹦進來。白奇哲將注意力由她身上轉開,這才發現自己是躺着的。身下硬實的觸告訴他,躺着的是石巖砌成的地面,頭頂上方觸目所及均是石塊,看來他是在一處窟之中。他本能地撐起身,但才一動臂膀,一股椎心刺骨的疼痛立即蔓延全身。
“啊!”她急忙過來扶起他,手臂繞過他的背肩做支撐點,柔軟的雙峯輕輕地壓向他的臂側,他微微一窒,繼而輕輕推開她的撐扶。
“你是誰?”白奇哲一張口,才發現聲音乾澀無比,急需水分的滋潤。
“啊?”
“你叫什麼名字?”
“呀?”
“這裏是什麼地方?”
“唉?唉?”她怎麼老學嬰兒説話?他眉頭輕輕一蹙。
“你——不會説話嗎?你知道我在説什麼嗎?”他的口氣不知不覺凜冽起來。
水藍眼睛眨巴眨巴的,她顯然仍聽不懂他所説的話。可是她看得出來他的口氣並不好,受驚似地往後退開,像只受到斥喝的小狗。
“唔。”那雙藍眸仍然充滿不解及無辜。一旁的白猿按捺不住地騷動起來,紛紛圍了上去。
白奇哲錯愕莫名,翻身而立時,才發現自己的左肩疼痛不已。他試着舉起左臂,結果尚未舉到一半便痛得令他不得不放下。他勉強以右手摸索檢查,臼了嗎?他摸不到肩頭及上臂該連結起來的正確位置。
他試着挪動腿雙,吃力地緩緩站穩後,踉蹌地靠向石壁。深呼、提氣,動作狠硬地撞向石壁,發出骨頭碰撞的可怕聲響。他憋住自己痛苦的嚎叫,卻聽到一旁的白猿及那名少女的驚聲尖叫;但無暇細想,他咬住牙關,再連撞了二次,才總算接回關節。白奇哲滿頭大汗,全身無力,倒回地面,如蝦米一般收縮搐。老天,他知道會很痛,但想像不如真實來得確切,而且只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若不趁早接回臼,情況愈拖只會愈糟。
這是他痛得又暈過去時的最後念頭。
“什麼,兩個人都不見了?”才短短二天而已,怎會有如此大的變卦?白奇威接獲消息時臉全變,失去慣有的笑意,眉頭糾結。在旁的劉清姝以手掩口,怕一鬆開就會失聲痛哭。
在場的人個個面凝重。他們又何嘗好受了?白奇哲雖然凝着一張俊臉,令人不敢親近,可他處事公平且待人寬厚,這是不爭的事實。他是那種不開口冷峻人,一開口就是擲地有聲的人。所以當牧場上的少女們接到消息時,全都大驚失。
“搜索隊出發了嗎?”沒多加考慮,白奇威抓起皮裘及獵槍,將獵刀在皮帶上繫好。
“是的,徐叔領頭的。”劉清姝送丈夫到門口,實在很想叫丈夫不要出發,但她知道一旦關係到家人的安危,這個愛家的男人會不顧一切的。
“你要小心點。”劉清姝只能這麼説了,隨後又跑回屋內拿出一條圍巾,細心地幫他圍上。看着逐漸陰沉下來的天空,她還是忍不住代:“快下雪了,如果天氣真的不行的話,就放棄吧!”救自己家人的命固然重要,但她也不想失去丈夫。
“爹及娘呢?”白奇威一面翻上馬背,一面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