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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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天空中澄淨得連一絲雲也見不着。這樣的好天氣裏，黎曉寧躺在倪大維的大腿上，和汪汪一起曬太陽。

她閉着眼睛，覺微風吹過她的臉頰，覺他大掌輕輕地撫着她的短髮。

乍然張開眼睛，她側過臉在他的手背上用力地親了一下。

好靜謐的午後，好詳和的心情。

心中的踏實是前所未有的受。以前的她恐懼得到後又失去的覺，現在的她，在差點失去他之後，學習到要及時珍惜。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去結婚，好不好？”她冒出一句話來。

倪大維瞪着她，左看右瞧了老半天，最後決定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

“奇怪，沒發燒啊？”

“哎呀！你幹麼啦！早知道你求婚都是很沒誠意的。”她啐道。

“我如果沒誠意，就不會在連吃十次閉門羹之後，還這麼不屈不撓地纏着你！”明明已經兩心相許了，她卻偏偏老要他等。

“如果真的有誠意，現在就帶我去公證結婚。”

“真的？馬上嗎？”

“對。非常肯定。”倪大維伸手碰了碰下巴，若有所思地説:“可是，今天是星期天，法院公休。”黎曉寧非常氣地垂下手，很莫可奈何、很認命地説了一句:“好吧，那算了。”想到要辦一場婚禮，她就想捉狂。她可沒許佩藍的好脾氣，那種甜美的微笑她頂多維持半個小時，就會開始變得青面獠牙了。

“你幹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急？不會是…”倪大維才朝她曖昧地眨眨眼，他整個人卻馬上驚跳起來。

“你不會是有了吧？”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發亮的眼中充滿了父愛。

黎曉寧摸摸自己的肚子，罵了他一聲:“有！有個大頭天天作夢！”

“哎。”倪大維長吁短嘆了數聲，乾脆賴皮地把頭枕到她的肚子上。

“怎麼突然想結婚了？我有種受寵若驚的覺。”

“反正早晚都要結的，乾脆提早辦一辦，省得你三天兩頭跑到我的房間破壞我的名譽。”她卷着他烏黑如木的頭髮，玩笑似的説。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有點本末倒置嗎？我還沒見過、你也還沒正式和我爸媽見過面。”

“大鬍子。”她習慣地這樣叫他，食指搔了搔他如今已是一片平滑的下顎。

“還擔心什麼呢？”倪大維伸手拉下她的頸子，偷了一個吻後，他拉了拉她的嘴角，幫她拉出一個超級大微笑。

“有何事需要我分憂解愁嗎？親愛的未來老婆。”

“真的要去見你爸媽嗎？”她愁眉苦臉地垮下嘴角，可憐地看着他。

“我上次説我們兩個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也可以進展神速啊，你緊張什麼？”

“我知道我一定不是你媽那一掛的。”

“你是我這一掛的不就得了，將來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是我耶。”

“她一定不會喜歡我這種的啦！”她堅持。

“放心，我媽人很好，而且非常開明。她從來不過問我的事，否則我這種自由派早被罵到焦頭爛額了。”倪大維拍拍她的頭，不明白她怎麼還是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