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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五十章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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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温小姐知不知道,在小姐剛出生的時候,我們的母親曾私下換信物,為我們二人訂了娃娃親這件事情?”宋嘉言一邊説,一邊留意着温玉的表情,但温玉的目光和神情始終未變,而且也不説話,彷彿不曾察覺到他這句話事實上是個疑問句似的。為了不致於冷場,宋嘉言只能繼續往下説道:“我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在我知道的時候,親事已經退了,温小姐也已經進了丹寧伯府。”

“温家的事情,我大體也是知道的。而且君子信諾,一言九鼎,在這個時候退親,實在是千不該萬不該。我也不想在這事上多作辯解,只是希望温小姐能夠理解,我家絕不是欺你温家失勢,從而嫌棄温小姐。怪只怪我與瑞堇公主有了情份,父母也是出於愛我之心,才替我出面,做了那落井下石的小人。”宋嘉言滿面愧疚:“不管怎樣,這事錯在我們。温小姐但有什麼,還請直説,我一定盡力而為,至於其他…唉,我實在是無顏以對。”温玉聽宋嘉言説完,心中忍不住慨這果然是個心地純善的好孩子。他認為是因為他與公主有了情,父母不想拆散他們,才甘擔毀諾的罵名,出面退親。在他心目中,所有人的用意都是好的,錯的始終是自己。不像宋懿行,當初直接便説是他們侯府欺貧愛富了。不過,一心認為世界太美好,卻不是件好事。

“依宋公子所言,我家是不願意退親的嗎?”温玉款聲反問。

宋嘉言呆了一呆,似乎不曾想到温玉會有此一問。雖然母親跟他提過當初贈與温家當信物的玉鐲温家不肯歸還,但是温如韜卻是簽了退婚書的。而且自那回之後,温家便不再上門,外邊也不曾有關於此事的傳言。所以,温家究竟是何意,他卻也是不清楚的。

“這件親事訂的時候,我才剛剛出生,後來便去了青州。這十幾年來,我與宋公子素未謀面。就因為父母的一時之約,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便要結成夫,宋公子不覺得太荒唐了麼?”

“温小姐的意思…也是不願、結這門親的麼?”宋嘉言聽出温玉話中的意思,心中有些驚奇、有些欣喜,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温玉不答反問:“倘若當初退親之前,令高堂找宋公子商量,宋公子也是傾向於退親的吧?”

“這…”宋嘉言看看温玉,愧疚而艱難地點點頭。雖説退親之前他並不知情,但是知道後,他也是默許了這件事情的發生,並沒有想要去挽回或者改變什麼。

“由己及人,宋公子不想娶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我還不願意嫁一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呢!説句不好聽的話,這天底下又不是宋公子一個好男兒,誰都要巴巴地嫁給你。再説了,寧欺白頭翁,莫笑少年童。説不定,過個兩年,我還能進到宮裏當娘娘呢!”温玉用天真的口氣説完,便見得宋嘉言一愣一愣的。她若真嫁給皇帝當了娘娘,那不就成了他的丈母孃了?!宋嘉言呆怔了半晌才醒過神來,神複雜地説道:“温小姐天真無、快人快語,一語點醒我夢中之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温小姐並沒有因為此事,對我、對盛陽侯府心存芥蒂就好了…”温玉眼珠子一轉,忽而計上心來,脆聲説道:“宋公子倘若還是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對我、對温家有所愧欠的話,那麼…就把花草集轉給我吧!”

“花草集…”宋嘉言又是一怔,怎麼又扯到花草集上去了,暗歎眼前這小姑娘的思緒跳得太快,自己實在是跟不上。

“是呀!宋公子的花草集又不招人,宋公子不來,便一直閒置着。況且平裏種種草養養花,也沒必要佔去一個社團的名額麼!不如散了把名額讓給我,我組個其他社。宋公子倘若願意,便來掛個執事的名,每天照例可以養花種草。宋公子倘若事忙,過不來,我也可以幫忙照料。當初宋公子説的養花方法,我都記下來,不會出現紕漏的。”宋嘉言沉片刻,問道:“温小姐要組個什麼社?”

“暫時還沒有想好。”温玉心想肯定要是能賺錢的社,而且賺得要比八卦社要多、要快。

宋嘉言輕頷首:“那假這幾天,温小姐好好想想,組社的時候要寫清是什麼社的。到時候倘若對不上,會被勒令散社的。”聽他所言,看來是答應了,温玉連忙喜出望外地道謝。宋嘉言從旁看着她歡喜的模樣,心想果真還是年紀小,沒有太看重婚嫁的事,只一心想着玩樂。沒有情的煩惱,無憂無慮地,真讓人羨慕。不過將話都説開了,卻也是好事。不再藏着掖着,大家今後便是普通同窗了。

對於宋嘉言而言,温玉能詩能畫,談吐不凡又有大襟,幾次接觸下來,頗有惺惺相惜之。而温玉呢,覺得宋嘉言生地善良,情灑,見多識廣,也想這麼一位朋友。原本因為訂親退親之事,心中總覺得膈着什麼,也曾小心眼地想過,會給宋家好看什麼的。如今説開了,大家解了心結,便像多年好友一般,説起事來。

温玉喚了小丫環過來換了熱茶,宋嘉言在桌前坐下,關切地問道:“聽聞温小姐又離了劉家…不知道現在温家景狀如何,月前恩科開考,温伯父可曾趕上?”

“沒有呢。”温玉遺憾地説道。

“我們進京晚了,那時恩科舉薦的名額已經不多了。雖然伯府的四叔到處幫我們去求了,但到底還是沒有求到。”宋嘉言慨然道:“早知如此,我那倒有個名額…”他的名額自是公主幫他尋來的,只是他不願求取功名,便放在那裏白白費了。

“無妨呢!”温玉説道。

“我爹爹準備去參加明年的正科,正好趁這段時間温習功課。所謂厚積方能薄發,到時候若能一舉登第,那與宋公子便是同年了呢!”宋嘉言哂然笑道:“不要説得好像我一定能夠金榜題名似的。”温玉淡然笑笑:“宋公子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去科舉麼?”宋嘉言低眉看着杯沿,默言不語。温玉發現一提起科考之後,他就沉默了,看來此事果真讓他煩惱非常。温玉從旁説道:“假如宋公子實在不願,不妨再與公主説説。倘若你真的被勉強去考了科舉,入了仕途,那麼那個宋嘉言,就不再是她現在所喜歡的這個宋嘉言了。”

“不再是…我了麼?”宋嘉言沉默半晌,慨然嘆道。

“温小姐雖然年紀小,出言卻每每能發人深省,實在讓人驚歎,再次拜謝。”見他作勢要行禮,温玉連忙伸手虛扶,説道:“宋公子不必客氣。”話音未落,水榭外面便響起了一個驚奇的説話聲:“大哥,原來你在這裏!讓我好找!”聽到這個聲音,温玉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裏分明是個格外幽僻的地方,怎麼一個兩個的,盡往這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