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反水有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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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高手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馮古道旁敲側擊了幾次都無結果,也只好裝作不知。
突地——空中傳來極厲的破風聲。
馮古道身體微微後仰,一支破窗而入,咄得釘在馬車內壁上!
八大高手驚得幾乎魂飛魄散,忙不迭地衝裏面問道:“馮爵爺?”回答他們的是一片靜默。
就在他們忍不住要衝進去的時候,馮古道才施施然道:“我沒事。”八大高手這才放下心來,全神貫注地盯着從四面八方跳出來的黑衣蒙面人。
兵器接聲很快響起。
一個高手大吼一聲道:“爵爺放心,是血屠堂的人!援兵很快就到。”馮古道伸手將箭拔下,放在手心裏把玩道:“我不急。”他是真的不急。
這羣刺客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是他下令魔教教眾假扮的,他又怎麼會急?
不過這支箭做的真是真…若非他事先知道是一場戲,恐怕真的會信以為真。
他想他回去之後應該對這次行動的策劃者好好褒獎一番。
打鬥聲越來越疾,很快有新人加入戰場。
突然,一個身影高叫道:“馮古道!你休要得意!你猜若是薛靈璧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他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如珠如寶地護着你!”握箭的手微微一收,馮古道推門而出。
薛靈璧派來保護他的暗中兩批人馬都已經趕到,對方在人數上暫時處於下風。但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縱然人數佔據劣勢,卻極為頑強。
但是最不省油的,還是那個站在槐樹下,冷冷盯着他的紅面具神秘人。
“血屠堂主?”馮古道微訝。沒想到半路殺出來的不是自己人,而是正主兒。
血屠堂主如鬼魅般撲過來,馮古道反手就是一掌。
哪知血屠堂主不閃不避,硬生生地接下。
雙掌一碰,馮古道便到對方的內力如排山倒海湧來。他不敢輕敵,立刻運氣八成功力相抗。
血屠堂主似乎不準備和他一拼高下,身體微微一側,藉着他的內力將自己反衝出五六丈!
“馮古道,”他站在原地,目光陰冷“或者我應該稱你為…明、尊!”馮古道從容一笑道:“説穿了,名字也只是一個稱謂。就好像我可以叫你血屠堂主,也可以叫你過街老鼠。”
“你!”血屠堂主眼睛差點噴出火來“你少得意!你猜猜,若是薛靈璧知道他一心維護的人就是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人,他會怎麼樣?”侯府裏的高手聞言,下手個個遲疑起來,很快被血屠堂眾人窺準破綻,扳回平手。
馮古道彷彿對戰況視若無睹“他會怎麼樣,與我何干?”血屠堂主冷笑道:“他處處維護你,甚至不惜為你捱了三枚夜午三尸針,你真的無動於衷?”馮古道道:“若是我為你挨三枚夜午三尸針,你會對我如何?”血屠堂主愣了下,隨即叫道:“我管你去死!”
“那就是了。薛靈璧滅我魔教在先,追殺我在後。你覺得我該不該管他死活?”馮古道淡淡道。
侯府高手聽到這裏已是聽不下去。
其中一個痛罵道:“馮古道,你不是人!侯爺待你恩重如山…”他因説話分神,一把明晃晃的刀立刻掃開他手中的劍,衝他脖子砍來。
他暗叫糟糕,正要閉目待死,卻聽叮得一聲,即將砍落的刀鋒被一支箭偏數分,順着他的手臂削弱。
那人嚇出一身冷汗,地朝馮古道看去。
卻見馮古道從容不迫地收回手,拍了拍掌道:“説實話,血屠堂主,我一直都很欽佩你。”血屠堂主道:“欽佩我什麼?”
“欽佩你明明愚蠢的像只豬,卻偏偏還有這麼多人追隨你,受你矇蔽。”
“你説什麼?”血屠堂主恨恨地往前踏上兩步。
“難道不是嗎?”馮古道慢條斯理道“當初你不敢動藍焰盟,不敢動魔教,我可以算你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但是你居然敢明目張膽公然行刺皇上,而且倚仗的竟然是黑白雙怪…”他幽幽地嘆了口氣“我若是不説你愚蠢,我都覺得對不起愚蠢二字。”血屠堂主氣得嘴發白。
“另外,你既然接了殺我的生意,不但不殺我,卻還為我保守秘密…”馮古道搖頭道“我真不知道是該你好,還是上天給了我一個如此愚蠢的對手好。”
“你…你…”血屠堂主大喝一聲,雙手一揚,六顆寒魄丹如閃電般朝馮古道去。
寒魄丹與夜午三尸針乃是血屠堂的震堂法寶,後者出其不意,防不勝防。前者冰寒刺骨,光是透出的寒風就是一種極難醫治的寒毒。
馮古道不敢大意,身體疾速倒掠回車廂。
寒魄丹四顆打偏,兩顆跟着馮古道進車廂。
馮古道順手拉起那件黑大氅,運氣內力將它舞成一道黑旋風,將寒魄丹捲入大氅,然後反回血屠堂主。
血屠堂主不料他寒魄丹去而復返,大意之下被其中一顆的寒風掃到手臂。手臂當即凍結成冰。
馮古道趁機朝他連攻出三招。
血屠堂主知道寒魄丹之毒若是不能及時解除,不但手臂廢了,甚至生命都堪虞。當下一邊拼命躲閃他的攻勢,一邊衝侯府高手喊道:“他是明尊!你們還幫他?”侯府靜默,個個埋頭苦戰。
那個剛剛被馮古道救了一命的高手突然道:“血屠堂人人得而誅之!”
“説得好!”
“血屠堂人人得而誅之!”他的話入一顆小石子,頓時起其他高手的漣漪反應。
馮古道下手更快“離間計失敗,堂主還有什麼招數沒用?”血屠堂主被他得太緊,開口亦是不能,只好咬牙不吭聲。
馮古道突然左手一摸小腹,面痛苦地往後退道:“夜午三尸針毒…”血屠堂主見狀大喜,左腿一屈,將身體往前一送,想要取馮古道命,但是比他更快的是馮古道的手——他輕輕地捏住他的脖子,然後一扭,就聽咔嚓一聲,血屠堂主的脖子軟軟地歪向了一邊。
可憐他到死都沒明白,剛才那一幕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馮古道縮回手,任由他的屍體滑下,嘆氣道:“説你蠢,你還不認。既然是夜午三尸針,又怎麼會在正午時分發作?”他俯下身,伸手掀開面具,出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
“龍鬚派陳禮高?”馮古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血屠堂其他殺手見堂主已死,頓時作鳥獸散,紛紛逃命去也。
馮古道見其他高手要追,連忙道:“窮寇莫追,由他們去。”高手停下腳步,望着他的眼光充滿敵意。
馮古道苦笑着站起來道:“縱然不是朋友,但至少我們現在也不是敵人。”其中一個高手道:“你混入侯府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不是很明顯麼?”馮古道抱道“自然是為了光復魔教,重新當我的明尊。”
“你為何要騙侯爺?”馮古道覺得有些累。因為這些問題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幼稚得不能再幼稚“因為我想要光復魔教。”他頓了頓,補充道“但是我並不想傷害他。”其他高手的臉上都寫着不信。
“若是有機會,我希望能向他親自道歉。”既然都已經暴了,他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之前受他救命之恩的高手突然道:“你若想道歉,不如去開封。”
“開封?”馮古道微怔,隨即臉一變道“糟了!”袁傲策和魔教教眾就是準備在開封會和,如此説來,薛靈璧的目的是…
他腦海中響起臨行前薛靈璧的話——“放心,你不用真到睥睨山的。”怪不得這一路上魔教遲遲沒有行動,原來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