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十八盤之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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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三立又問道:“石嫂子,你有幾個小孩啊?”石嫂子道:“咳,生了二個光,討老婆都討不起,榨油哩。”
“榨油”的意思,就是説把二老的骨頭都榨油賣了,也沒錢給二個兒子討媳婦。
牛三立就道:“不要急,等村裏修好了路,大家的子也會好過起來。”聽説要修路,有人就動起來:“哎喲,要修路啊?早不説,要知道是討論修路的事,我們一家人都來開會了。”牛三立一聽,有道理!就道:“再敲鐘!”這回,蔡猛道:“我去!”有村民也道:“我也去!”牛三立高興地道:“都去,大家都去!”蔡猛就拿了錘子,大家又都來到大樟樹下。
蔡猛深深地了一口氣,再次敲響了大鐘。
鐘聲再次飄蕩在十八盤。
遠處已有村民打着火把向這裏起來。
回到村委會,牛三立接着與村民聊天。
牛三立問道:“村裏有沒有人懂草藥啊?”就有人回答:“老七叔懂,經常採藥拿到鄉里賣幾個錢。”牛三立又問:“陳二苟懂不懂草藥?”就有人回答:“陳二苟懂個卵,他就會做冬酒。”大家就嘿嘿的笑。
牛三立心裏就有了數,看來陳二苟並不懂草藥。
接下來的村民大會開得非常熱烈,村民們聽説有人願意出租荒山荒地種茶樹,村裏還要組織修路,都非常開心。
散會了,許多附近的村民還不願散去,有的跑回家,炒了花生、南瓜子,送過來請牛書記品嚐。
有的村民道:“集資修路,大家都不準反對,那個反對,我罵死他!,”有人就説:“你多的心,修路還反對啊,有病啊?”有的村民道:“我借錢也要參加集資!”還有一個村民道:“等修通了路,老子要開一個採石場!”牛三立聽了就很高興,現這個自稱“老子”的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壯漢,就有些奇怪,一問才知道:他叫陳大雷,當過兵,還是黨員,因為母親癱了,只能窩在家裏照看母親。
牛三立就記住了陳大雷這個名字。
這一晚,十八盤很多人都失眠了。
陳二苟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陳二苟家的冬酒遠近聞名,卻因為十八盤路不好,沒辦法建一個冬酒廠。陳二苟乾着急,卻沒有半點辦法。上次他也想過競選村長,沒想到陳火帶着鄉里的幹部一家家做工作:“有的人黨員都不是,還想當村主任,信得過嘛?我們不相信黨支部,不相信黨員,相信那個?,”想想也是,村裏多少人希望跟他陳二苟學做冬酒,他“教”了沒有?沒有嘛,一個不願意帶動村民共同富裕的人,大家為什麼要選你當村委會主任?入黨?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自私的人,還真不配當村幹部哩。
他陳二苟真是自私嗎?不是。他只是有自己的苦衷。陳二苟家的冬酒不容易壞,這確實跟牛書記白天看到的草有關,這是陳家祖上傳下來的,傳兒不傳女哩,就靠這一招,陳二苟家的冬酒才能遠近聞名,才不愁銷路,一家人才能過得比別人家好一些,一旦公開了這個秘密,陳家以後怎麼辦?陳家的後人還要不要過好子了?
今天,牛書記好象注意到了那草,幸好沒追問下去。
現在,牛書記一來,就得陳火下決心組織村裏修路了!
牛書記這人不簡單哩!
這些年,陳二苟新房都不敢蓋,着二個兒子在外面打工賺錢,就為的是要建自家的冬酒廠。錢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修通?
有時候真是恨陳火,***陳火真是沒有卵用!
現在好了,終於要修路了!
當陳二苟再次翻身時,終於把老婆碰醒了。
陳二苟老婆道:“哎呀,半夜不睡覺,你搞咋個鬼?”陳二苟就嘿嘿笑,索一把抱住自己的老婆,開始扒她的褲子。
老婆推拒着:“熱死了!”陳二苟卻不管,硬是上了,或許是人逢喜事神,今晚陳二苟特別有幹勁,他老婆先是推拒,後是積極配合,再到後來,舒服得失聲喊起來了!
喊過之後,陳二苟老婆臊得不行,心想這下完了,肯定讓隔壁的荷花聽見了,這明天要傳出去,笑都讓人笑死了!
過以後,陳二苟卻是好笑:“自己的老婆還會喊啊?”這一晚,退伍兵陳大雷也是睡不着,他當兵時所在的部隊,是專修導彈基地的,成天在大山裏施工,他是幹爆破的,表現很好,本可以在部隊多幹幾年,甚至有機會進修、提幹的,以他的專長,就是退伍回來,也不愁找不到好工作,每月賺幾千元應該不是問題的。可就因為老孃病了,他不得不退伍了;又因為老孃癱了,他不得不留在家裏,家裏窮得一塌糊塗,本沒錢娶媳婦。真應了那位城市兵阿新的話了:“通基本靠走,娛樂基本靠手。”光的子,難熬哩!
睡不着,陳大雷就起來了,開始給老班長(現在的連長)寫信:“老班長,我是陳大雷,一直沒臉給你寫信,混得太慘了!現在好了,村裏要修路了,我這個爆破工,可以揮我的特長了!我已經跟幾個人商量好了,只要路一修好,我們就搞一個採石場,山裏的石頭夠多、夠硬,是極好的建材。我陳大雷也要當小老闆了,今後,我們的子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
”寫完了信,陳大雷再次躺下了,還是全無睡意,想到了許多戰友,也想到了“她”分部醫院的護士姚翠翠,姚翠翠家也在農村,對農村兵就特別好,在陳大雷心目中,姚翠翠就是天下最好、最美的女人!
想到女人,陳大雷的下身就又堅硬了,但這回他沒有用手,而是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個巴掌:“陳大雷,從今天起,你要爭氣,你要幹出個樣子來,你要憑自己的本事,娶一個像姚翠翠那樣的好女人!”村支書兼村委會主任陳火也沒睡着。修路的決定已經做出,他依然有些後怕,怕牛書記太年輕,萬一牛書記變了卦,或者中途被縣裏調走,剩下的5萬元到那去年籌集?路還修不修了?十八盤村可千萬不要走了前進村的老路,路沒修成,還糟塌了村民的血汗錢,那是造孽哩!
窮家難當,十八盤村的家,更難當哩。
老天保佑,牛書記千萬不要變卦啊!
此時,牛三立正在修煉他的若雲掌哩。
牛三立已經習慣了在練功時東想西想的,而不是按楊一道長要求的那樣嚴格按心法修煉,為此他也困惑過,請教過楊一道長,道長道:“只要你腦子裏不是想那些歪門道的東西,無妨。”這是引導,也是告誡。
牛三立就謹尊楊一道長的教誨,並摸索出了適合自己修煉的方法:就是先按道長傳授的心法認真練功,差不多了,就開始放鬆,任由思維馳騁。有時候,一些新的想法和工作思路,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自行“跳”出來的。
此時,他想的更多的是十八盤,敲鐘的情景,在陳二苟家的情景,開村民大會時的情景,孤寡老人的情景,陳大雷叫嚷着要開採石場的情景,都一一在腦海裏閃過,同進,也暗自提醒自己:“修路的5萬元,一定要儘快落實,有了這5萬元,陳火這樣老實巴的村支書,做事才有底氣。”絕對不能讓十八盤的村民們失望!
早晨起來,飯還沒吃,牛三立叫了陳火、蔡猛和阿柄去陳大雷家。來到陳大雷家,陳大雷光着膀子,正在劈柴。
見了牛書記,陳大雷很是動,不知怎麼地就給牛三立敬了個軍禮!
牛三立就笑了,道:“大雷,我來看看你母親。”進了陳家,陳大雷的母親躺在牀上,神志還清醒,就是身體癱了,家裏有這種病人,是最不幸的,病人活着痛苦,也拖累家人。
看過陳大雷母親,牛三立一行人在院子裏坐着。
牛三立問道:“大雷,村裏要修路了,高興吧?”
“高興!”陳大雷道:“我昨晚都高興得睡不着哩。牛書記、蔡部長,陳支書,你們放心,我一定積極參與修路,我不會忘記自己是個**員!”
“好!”牛三立高興地説:“不愧是當過兵的!”牛三立對陳火道:“陳大雷有經驗,要揮他的作用。他家裏的困難,村裏要想辦法多幫助他,必要時,請都要請一個人幫着照看他母親。”陳火道:“好,我們想辦法。”牛三立道:“陳大雷,我等着你實現自己的諾言,把十八盤的路修好,把十八盤的採石場也開起來!有什麼困難,你隨時可以到鄉里來找我;我不在,你就找蔡部長;蔡部長要不在,你就找阿柄!”陳大雷動地道:“好!謝謝牛書記!”牛三立一揮手:“謝什麼,還不到謝的時候,等你們把路修好了,把採石場開起來了,把十八盤村冬酒廠也辦起來了,我要代表鄉黨委、鄉政府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