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冬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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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與牛二古結婚後。朱每隔段午就會幸動給跟千父母通個電話，問候牛傳明、廖素梅二位老人，有時遇見牛豔鳳在家，還會跟豔鳳姐聊上幾句。對這個媳婦。牛家真是沒説的。朱比三立更懂事！牛三立其實也不是不懂事，就是這麼多年習慣了一人在外，不太記得往家裏打電話。

時間長了。牛家人也清楚了，朱不但是當官人家的女兒，還是大官的女兒，她爸爸是省紀委書記，比市長、市委書記還大呢。朱的外公更是不得了，開國元勳！

三立有福氣再！

前些子。村裏牛慶生家請來個，風水先生。在牛家村的墳地看來看去，最後居然注意到了京城知青凌之華的墓，説全村就這個墓風水最好！好在那？風水先生卻不肯説。

當初，埋葬凌之華的時候，是牛傳明無意中選的地方，當時主要考慮了二點:一是與牛傳明家的先人挨的近；二是此地有一條水溝，直通山下，往山下看，視線一覽無餘。凌之華是城裏來的學生妹，讓她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聽風水先生這麼一説，牛傳明、廖素梅也犯了嘀咕:三立能當上縣長。還真是她親生母親佔了塊風水寶地，在保佑三立？

這二年。村裏比以前富裕了些，有些人也捨得花錢修祖墳了，牛傳明、廖素梅也想過花點錢把祖墳修修，順便也把凌之華的墳修一修。但是，聽了風水先生的話，反而不敢亂動了，萬一動錯了什麼地方，壞了“風水”會不會影響三立的官運？

二位老人還有一件心事。始終是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告訴三立:他其實只是牛家的的養子。她的親生母親其實是京城知青凌之華？

對這事，牛豔鳳道:“現在説也晚了，我要看，三立恐怕早就知道這事了，我就不信，這麼多年，全村的人，就沒有一個不告訴他的？”確實，村裏上了歲數的老人都知道:牛三立不是牛家的血脈他親生母親在生下他後不久就去世了。他的生父是誰？廖素梅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有可能是其它知青，也有可能是當時縣裏、公社的某個領導。

那年頭的事，誰説得清？

聽牛豔鳳這麼一説，廖素梅、牛傳明更不知道怎麼辦了，如果三立早就知道這事。現在就更不好跟他説了，還不如大家都當作沒這回事。”冬主判，禾跟牛三立家裏通了電話之後，得知老人有意想讓牛三立回家一趟，又怕他工作忙，不好開這個口。

朱當即在電話裏對廖素梅説:“媽。冬至回家掃墓是應該的，我和三立一定會時間回家一趟。”朱既然替牛三立答應了，就得負責落實這事，跟三立一説，三立慚愧地道:“哎呀，這事是我不好。這個星期就回去！”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朱先坐大巴車到了通南，坐上牛三立的車。二人直接回了牛家村。即使這樣。路上還是走了近3個小時。

三立和朱成家也有二年多了，卻一直沒有懷上孩子，這事自然讓二家的長輩都擔着心。牛三立父母讓二人冬至回家掃墓，也有求祖上保佑的意思。

朱何嘗不理解老人的心情？

其實，二人並沒有採取任何避孕措施，但不知為什麼，一直就沒有懷上孩子。

朱其實悄悄去醫院作了檢查，什麼問題也沒有。她卻不敢開口讓牛三立去做檢查，牛三立帶給她的歡愉，她是知道的，要説他有問題。確實荒唐。

想來想去，還是時機未到，急不得。

牛三立的車依然開得很穩，還是老習慣:開車時不愛説話，也不接手機。

到了牛家村，回到牛三立家。姐姐、姐夫也回來了。

牛三立也不想休息，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就提出抓緊時間上山掃墓。姐夫早已準備好了砍刀，父親牛傳明又扛了把鐵鍬，一家六口人直奔山上。

走山路，朱是差了些，不一會就累得氣吁吁，母親廖素梅和姐姐牛豔鳳就放慢步子陪朱在後面走，家裏三個男人反而加快步子上了山。找到墓地，開始清除墳地上的雜木和荊棘，這些東西是無法絕的。當地的習俗是“清明不動土”所以。清除雜木的事就只能放在每年的冬至後來做。

幾個男人鼻動了一回，幾個女人也開始點好香燭，然後由牛傳明帶頭。給牛家的先人叩頭下跪。

一切都跟往年一樣，只是，今年多了個牛家的的媳婦集而已。

然後，與往年一樣，廖素梅給旁邊的京城知青凌之華也上了香，燒了些紙。

母親給凌之華燒紙時，家裏的三個。男人是不參與的，倒是牛豔鳳會跟母親打個下手。

朱已經看清了凌之華的墓碑，看見牛家人居然給一個京城知青燒紙。當然覺得有些不解，卻沒有問什下讓。時，牛三立和朱慢悠悠地走在後面，慢慢地，就與牛家人拉開了一大截距離。

牛三立小聲道:“有點奇怪吧？”朱也小聲道:“哎，是有點奇怪。你們家怎麼會給一個京城知青燒紙？”牛三立道:“這件事我從來不問，你也不要問。”朱點點頭:“知道了。”不問，不等於不想，朱聯想到牛三立上次曾經待過自己；母親最喜歡別人説他長得像她。兒子長得像母親或者不像。都無所謂的。何必特別強調？又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除非她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才會特別在意別人的評價。

想到這一點，朱就隱隱猜到了一點什麼。

回到家裏，朱忍不住觀察牛家人。越看越覺得，牛三立長得既不象母親，也不象父親。廖素梅的臉是圓臉，眼睛不大。牛傳明個子不高。結實，而牛三立卻是一個瘦高個，眼睛大而有神，真的是誰都不來朱在大家臉上看來看去，看的一家人都有點不自在，倒是牛三立覺得有點好笑。

朱還是沉不住氣啊。

牛豔鳳也有點沉不住氣了，拉了牛三立到門口小聲問道:“你跟朱説什麼了？”

“沒啊。”牛三立道“我跟她説什麼？”牛豔鳳道:“她老看我們幹什麼？”

“哦”牛三立道:“我牛三立好歹也是個大帥哥，她想搞清楚:我長得到底象誰？”牛豔鳳笑道:“就你還大帥哥啊？你記得你小時候什麼外號？”正好朱也出來了，聽見牛豔鳳的話，問道:“姐，他有什麼外號啊？”牛豔鳳看看牛三立:“要不要説？”牛三立道:“隨便。”牛豔鳳這才道:小時候，三立長得黑，我們都叫他“黑物朱“啊”了一聲:“黑物。啊？”牛三立嘆道:“有舊多年沒人叫我“黑物，了，我自己都忘記了。”吃過晚飯，姐姐、姐夫回鄰村去了，牛三立、朱陪二老看了會電視劇，網一開始播廣告，廖素梅就把電視關了，道:“你們也累一天了。早點睡，早點睡。”老人的意思很清楚，希望二人早點去親熱，最好是能一舉完成牛家傳宗接代之大業。

牛三立和朱只好回房間。

牛三立哂道:“老人家沒文化啊。”朱一愣:“什麼意思？”牛三立道:“古人要祭祀先，都是要焚香、淋浴、戒齋的，那還能做別的事？”朱這才聽懂了，紅着臉道:“就你有文化！”牛三立練完一套若雲掌，還真就倒頭就睡了。

朱未免有些失望，心道:“這麼早就睡覺，還不如看電視呢。”還真就悄悄來到客廳，打開電視機。正好看見東江省電視台的《晚間新聞》，竟然是一條重要新聞:中央政治局常委、書記處書記開基同志來東江了！

開基同志的隨行人員中。就有孟大哥:團中央副書記孟慶東。

電視裏面的孟大哥與開基同志一樣，笑容可掬。官方的報道中，開基同志是到東江省視察工作，聽取了省委負責人的工作彙報，向“八一起義紀**塔”敬獻了花藍，在潯陽市考察了農業生產，在共青城參觀了著名的“鴨鴨羽絨服”集團公司。

開基同志去了共青城！朱已經隱隱猜出了開基同志東江之行的真正目的:冬至之際，開基同志是來憑弔耀邦同志的。

耀邦同志是已故的黨的總書記，刃世紀的年代，耀邦同志就曾是共青團中央第一書記，著名的“共青城”正是在他關心、關懷下成長起來的，他去世後，後人按照他的遺願。將他安葬在東江的“共青城”內。

耀邦同志在黨內享有極高的威望，因“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不力”而辭去黨的總書記一職，這位可敬的政治老人沒有進“八寶讓。”卻將自己最後的歸宿選擇在了“共青城”確實很耐人尋味。

朱是去過耀邦墓地的，建得很氣派。有乃石階，象徵着墓主人乃年的人生歷程。碑石上分別刻着少先隊徽、團徽和黨徽三個徽章，代表他曾經擔任過少先隊、團、黨的最高領導職務。

朱悄悄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是母親接的電話。

“媽，還沒睡啊？”

“沒。你爸還沒回來。

“我網看到新聞了，開基同志來東江了。”

“恩，是來給耀邦同志掃墓的。”果然如此！

牛三立一覺睡到天亮，神抖擻。早早就起來了，拉着朱去村外。

朱道:“昨天出了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