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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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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蓮王府的地牢,勉強以“舒適度”來區分的話,可分做三種等級。

第一種最恐怖,叫刑房。

刑房是專門用來拷問囚犯的地方。牢房牆上掛着各種刑具,刀鞭槍等等琳琅滿目,刑具多到令人一進來就備覺膽寒,加上陰森的氣氛與空氣中!瀰漫着似有若無的血腥味,讓每一個本來視死如歸打算慷慨就義當烈士的人,只要被帶進來這裏,就算是嘴巴已經被縫起來了,也會很堅定不移地吼出:“我全招!”這三個字來表明自己無比合作的立場。

第二種很平凡,叫牢房。

顧名思義,就是關囚犯的地方。天底下所有關犯人的地方都長得一樣:沒窗沒桌沒椅沒各種用品,甚至連如廁的地方都沒有,而且一只供應一顆硬得像石頭的饅頭與一碗水。雖然少了刑具的威嚇,但這種必須與穢臭為伍的子,也實在稱不上好過。

第三種比平凡好一點,叫特等牢房。

也就是説,雖然相同是用來關人的地方,但裏頭還是稍稍有佈置一下。有最簡單的牀、桌、椅等基本配備,在角落還隔了個布簾放置如廁用的木桶。因為牢房上方有一個小小的氣窗可供空氣通,所以周遭的空氣好了不少,也不缺乏光線的照明。這種牢房向來是建來關犯事的高官貴族等,不過機會不太多,只是備而不用。

這間從蓋好後就備而不用的特等牢房,如今終於有人進駐。其身份自然是相當特別,才能得到這般優待。而,花靈,就是這間特等牢房的第一位住客——雖然她一點也不覺得很榮幸。

此刻,特等牢房裏傳出烈的辯論聲,把原本應該陰森恐怖的地方搞得很熱鬧。這種突兀,讓長年在牢房外面站崗的幾名武衞們都覺得好不適應。

“你憑什麼説周夜蕭身上的法術不是易魂大法,而只是什麼催眠的?他並沒有在睡覺不是嗎?”花吉蒔身負着必須讓周夜蕭恢復正常的任務,所以她每天都來地牢找花靈,為了討論出一個可行的辦法。可是往往都是還沒搭到正題的邊,就莫名其妙地吵到別的地方去了。

“所謂的催眠又不是指睡覺!從字面上來看就很能明白的不是嗎?『睡覺』與『催眠』是兩件事,所呈現的結果當然也不會一樣。反正…厚!以你的理解力,我很難讓你瞭解催眠的真諦,真是抱歉了。”花靈被“盧”了好幾天,當然回應得很沒好氣。

“你這是在侮辱本人的智力嗎?!”花吉蒔雙眸不善地瞇起。

“哎喲,我怎麼敢?”花靈擺擺手,一副很小媳婦的樣子:“不然這樣好了,如果你覺得把催眠改名叫易魂大法聽起來比較威風的話,那就隨你叫,我沒意見,行了吧?”

“花靈!你、你——”花吉蒔手指抖抖抖指着花靈,氣得説不出話。

“這也不行喔?不是我説耶,花吉蒔,你實在很難取悦。”花靈好無奈。

“你——”再叫了一個你字後,決定要平心靜氣,花吉蒔第一萬次告訴自己,她不是來這裏來聽花靈的胡言亂語的。她有更重要的事必須辦!

蓮瞳的耐有限,放眼整個千炫大陸,有能力施展易魂大法的人並沒有幾個,相信蓮瞳那邊很快會對所有值得懷疑的人加以清查,到時她花家也逃不過蓮瞳的懷疑!所以她必須快,儘快解除周夜蕭身上的易魂大法,讓蓮瞳的注意全都放在與周夜蕭的糾葛上,那麼她就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來處理那些長老們的事,清楚那幾個長老們心中到底在想什麼,還有花靈…

碰!

“哎喲!”痛叫。

一抹身影無預警地驀然閃現在花靈與花吉蒔面前!

那身影重重跌在牢房裏唯一的一張老舊桌子上,接着自然就是轟轟然發出桌子被壓垮的巨響。隨後,才是一個人的哎哎痛叫聲傳出來。

花靈與花吉蒔同時都為此做出反應——“啊!我的午餐!我才吃兩口而已耶!今天好不容易有一條鮮魚,我還沒吃上一口…天哪,都壓壞了!天啊!地啊!誰啊!怎麼對得起我的胃啊!”花靈慘號。

“花詠靜!你怎麼會來這裏?你又怎麼來的?”花吉蒔失聲質問。

花詠靜還在頭昏腦脹中,一手抱頭一手,正七葷八素地搞不清楚東南西北中,哪裏有空聽得到堂姊在質問她什麼。

待她好不容易把頭昏眼花的症狀甩得差不多了後,才好訝異地指着堂姊驚呼:“咦?姊,你怎麼也來了?”接着又看到花靈,更訝異了:“花靈,你怎麼會在這裏?我以為你很滿意被李格非養的,怎麼現在會跑到周夜蕭這裏?難道你現在決定改讓周夜蕭養了嗎?可是周夜蕭有子了耶,他子脾氣很差哦,應該不會同意這件事吧?你要不要先跟頌蓮王商量一下?”想到蓮瞳火爆的情,就不免要為花靈暗淡的前途到憂心。

花靈不理會這傢伙的胡言亂語。無力地問她:“你以為你現在人在哪裏呢?花神醫。”花詠靜搔了搔頭,有絲不確定地看了下四周後,喃喃道:“上次雖然沒有注意,可是我想周夜蕭住的西居雖然房間很多,但應該沒有任何一間是長成這樣的吧?那我現在…是在哪兒啊?”

“地牢。”花靈回答她。

“什麼!地牢?!花靈,還有姊,你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被關在地牢?”花詠靜好震驚。

“這個不重要。”花吉蒔只想知道一件事:“詠靜,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花詠靜又搔搔頭,神情非常惑:“我也不曉得,明明我是拿周夜蕭的一小撮頭髮當憑藉施了移形術的。你也知道我的功力不佳,也不能太耗損靈力,距離太遠的話,以我的修為來説更是太勉強了。所以我剛才在頌蓮王府大門外,在最靠近西居的地方施法,照理説應該出現在周夜蕭面前才是吧,可…怎麼會是出現在你們面前呢?”

“你什麼時候拿了周夜蕭的頭髮?”花吉蒔忍耐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