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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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後,已是掌燈時分,仲翔悄悄穿過後花園,直奔“紫藤花榭”沐浴後的心雁在琉璃窗下,等候濕的長髮風乾,她命三位婢女退下,自己一個人望着牽連盤繞的紫藤發呆。
仲翔悄悄走近,低喚她“心雁。”兀自出神的她沒有回答,仲翔索由背後抱住她,俯在她耳畔低聲道:“在想什麼?”
“你!”心雁嚇一大跳,連忙推開他“嚇死人了!你進來都不發半點聲音的嗎?”
“我有叫你呀,是你自己在發呆,沒聽到。”心雁驚魂未定的白了他一眼,説:“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你,什麼時候才送我回六家堡?”
“為什麼要急着回去?在這裏多住幾天不是很好嗎?”仲翔舒服地靠着楠木卧榻,鐵臂般的大手強把心雁按在他膝頭上,手指纏繞着她烏黑如緞的髮絲…
沐浴餅後的她,更是美得驚人,冷豔絕倫的臉上多了股清靈水秀的靈秀氣息,她直達部的烏黑秀髮全放開,披而下,閃亮的黑髮襯得薄紗下的豐潤香肩更加雪白滑膩!縷縷暗香由繡蝶短衫下逸出…
星眸閃爍,剪水雙瞳半嗔半惱地斜睨他,眼波動費人猜;紅如丹,正誘人地微啓着;沐浴後的芙蓉臉上有天然的紅,髮梢與粉額上尚留有晶瑩的水珠,瑩瑩水珠滾動在她香馥沁人的粉額上…
仲翔喉頭一陣灼熱,體內某種不知名的騒動竄起!他深遽的眼底波濤暗湧,突地,強悍地扣住她下巴,正要狂野地吻住她時…
“不!”心雁滿臉緋紅地推開他,匆匆走至另一邊,倒一口氣後,才背對他道:“你不許再碰我!我…已經許了人了,有婚約在身,你別害我!”婚約?!仲翔目光一凜,行至她面前沉聲道:“我不相信。”
“為什麼不相信?我已經十六,早是婚配之齡。”心雁平靜地望着他,考慮半晌後才由頸間掏出一小巧的玉環,遞給他看“這就是信約,是我自小就由爹孃訂下的親,如果不是信物,以我這麼出身婢微的小婢女,怎麼可能會擁有這價值不菲的玉璜?”仲翔接過玉璜一看,那是塊玉質潤潔通透的玉璜,玉璜與玉佩不同,玉璜是彎月形,兩邊打後穿上絲線再掛在頸上。
仲翔打量着玉璜,自小生在名門之家,他見識過太多一美玉,所以,他一眼就可斷定這玉璜雖小,但絕對非俗物,玉質不但像冰糖般晶瑩剔透,上面還有珍貴罕見的“硃砂沁”但真正令他在意的,是玉璜中央端正地刻了一個“雁”字。
“雁?”他撫着玉環上的小字。
“是我的名字,男方為我刻上去的。”心雁硬着頭皮繼續扯謊“公子,現在你該相信我真是有婚約的人吧?請你別再為難我,快快放我回六家堡吧。”仲翔沉默地將玉璜還給她,深沉鋭利的鷹眸炯炯視她,似要看透她的靈魂一般,心雁幾乎快因心虛而痹篇他的視線了…不!不!穩住!她拚命告誡自己…
這是最後的法寶了,如果他再不相信,她再也無計可施!
仲翔扣住她的肩頭、黑眸更加深不可測,他低沉而充滿危險地一字一句道:“聽好!我絕不會放你回鄉去嫁給別的男人,永不!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這輩子,你都是我李仲翔的女人!”他的語氣是那麼平靜淡然,但那懾人的威脅卻是那麼強烈,心雁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但仍憤怒道:“卑鄙!你是無恥小人!君子不奪人所好…”
“我從沒説自己是君子,”仲翔沉穩冷靜地一笑,輕捏她的粉頰“還有,別再亂罵你未來的夫婿,損人不利己…”
“早點睡,晚安!”仲翔又霸道地在她上印下一吻,低語“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成為我的女人!”在心雁怒氣來不及發作之前,他翩然地轉身離去。
“成為我的女人…”這句大膽無禮的話令心雁氣紅了臉,渾身發抖地緊握雙拳,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
不!永不可能!他作夢!休想!
她絕不會喜歡上他!也永不屈服於他!
下意識地,她抱住自已肩頭,瑟縮地坐在椅上。仲翔已經離去了,她沒有必要怕他,那…她究竟在怕什麼?
心雁不願、也不敢去細想自己真正害怕的東西!
怔忡地移至銅鏡前,心雁呆呆地輕撫自己紅灩的櫻,上面似還殘留他灼熱陽剛的氣味…芙蓉俏臉更加嫣紅,心雁發現自己竟十分懷念他掠奪她舌的火熱方式,如在客棧中,那個天旋地轉,令她心魂盪漾的一吻…
不!你在做什麼,你瘋了嗎?!柏心雁!
用力搖着頭,心雁拚命斥責自己…
柏心雁,你不能這麼寡廉鮮恥,隨隨便便就被那花言巧語的登徒子了心竅!
是!他是涸啤逸非凡、卓然出眾,天生具有令人臣服的領袖氣質;他湛然的眼眸總是那麼深不可測,彷佛能穿她心思般令她心慌意亂;但偶爾掠過他眼中的濃密深情卻像一張網般,牢牢地攫住她,令她想永遠沉淪下去…
不行!心雁煩躁地走來走去,他是個危險人物,遠離他,你一定要遠離他!
沒錯,那玉璜本不是什麼“訂情信物”她壓兒也沒和任何人訂過親。那玉璜…只是唯一能找出她身世謎底的線索。
從有記憶開始,心雁就知道自己是個孤兒。據柏家的老嬤嬤説,十二年前的一個寒冬,柏府的傭人在六家堡外發現一個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好心的傭人把她抱回柏府醫治,正考慮是不是要送官府處理時,五歲的大小姐…柏怡君跑過來,死求活求地硬要把小女孩留下來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