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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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神？”大家到好奇，但也覺得疑惑。

“當然哪！大家還記得山西首富海大爺一夕之間家財散盡，逃到南方保命的事吧！據説海大爺就是因為得罪‘夜魅’，這才怕得連財產都不要，舉家遷移，為的是怕自己會死於非命。”説書人喝一口茶氣，齊州城雖大，但往來訊息的管道不夠，幾年前發生的事，他們現在才聽聞。

“既然‘夜魅’如此囂張，官府怎麼不派人逮捕他？”説書人嘆道:“沒憑沒據的，你叫官爺怎麼逮人？而且‘夜魅’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到現在沒有人敢確定，就算‘夜魅’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坐在一旁靜靜聽着他們闊論高談的尚行似笑非笑的揚眉“想不到這麼快‘夜魅’的事就傳到這裏了。”想起年少輕狂，他不輕嘆。

司徒虹很難不想起另一件事“他們口中的‘夜魅’可是指你？”斷山莊就有一座夜魅居，還是他最鍾愛的地方，也是他們每夜同牀共寢之處。

尚行會據實以告，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不錯，但不全然像他們説的，我對不相干的人，本不會花半點心思。”難得陪她逛街，不經意聽聞自己的風光往事，他笑了。

司徒虹放心了，學着他悠悠閒閒的捧起茶杯，品味芬芳沁人的香津，笑着世人的愚昧閒扯，並且從容地過着自己的生活。

“這樣聽起來，‘夜魅’只能算是怪人，比起城裏最近發生的幾件案子，我倒覺得‘夜魅’沒有那麼可怕。”

“説的也是，老兄，‘夜魅’的格再怪，但從不傷人命，只是説跟他作對的人，不是莫名其妙嚇破了膽，就是被收去累積大半輩子的財富，要真説起來，大家怕這個人，是怕他可能會對自己作出不利的事，所以一再逃避退讓，倒沒真聽過‘夜魅’下毒手害過誰。”

“這就是啦，城裏出現的那幾件命案才嚇人呢！”那人壓低聲音，深怕大禍臨頭似的“兩天前，城裏有户人家的男主人一命嗚呼。”

“很尋常啊，城裏哪天沒有死人哪！”店小二看多了世事，忍不住口道。

“死了人當然沒什麼希罕，不過，你們可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他是被砍斷手腳，倒吊在天花板下死的。”原本聽得津津有味的眾人皆瞪大了眼，難道城裏出現了殺人魔？

“不只如此，昨天夜裏又發生了，這回是街上賣豆腐的寡婦任大娘，她的死法和那男人差不多，大家要小心點，晚上沒事千萬別出門，我猜今晚又有人會出事了。”那人再三提醒道。

當真門，齊州城從未發生過這種怪事。

有人忍不住了“各位，我知道詳情。”

“快説來聽聽。”

“這兩個人會死得這麼慘，是因為他們犯了鬼魅的忌諱。”那人神秘極了，先透一點點，吊大家胃口。

“什麼忌諱？”跟鬼魅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不該惹到鬼魅，尤其是厲害可怕的鬼魅。”那人丟一顆花生米到嘴裏，突地覺得身後涼涼的，回頭看，只有那對出男女坐在他後頭，他摸摸脖子，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你説巧不巧，他們兩個都是在這幾年搬進城裏頭，靠着小生意落地生的。”

“沒什麼好意外的啊！這年頭不做點小生意如何過活？”説書人打，心想再這樣下去，他的飯碗可要被這小子搶走了。

“這你就不懂了，原來這兩個人來自城郊斷魂崖邊的村子。”

“斷魂崖？那地方不是終年鬧鬼嗎？”司徒虹注意到尚行的臉變得陰騖，全副心神都教“斷魂崖”三字給勾去，全身緊繃，不知是驚怒還是憤恨，她伸出柔荑，不顧外人的眼光，握住了他的拳頭。

“可不是嗎？十年前那個村子出現一個鬼魅，聽説當年村裏發生過一家四口的滅門血案以及後來的參事命案，都是那個鬼魅做的，如今這兩個同樣都來自斷魂崖村莊的人，死法與當年的情形完全相同，有人説，是那個鬼魅回來報仇了。”説完後，那人還四下看了看，奇怪，背後更涼了，但他還是沒發覺四周有何異樣，他該不會是傷風了吧！

“報仇？難道鬼魅想害死全村的人，可是…！啊！我明白了，那鬼魅連已經搬出村子的人也不放過。”尚行憤怒至極，他只想找個落腳的地方，與虹不受打攪的好好生活，為什麼這麼一點小小的願望都不給他呢？

他鐵青了臉，渾身上下鼓譟的氣正在血中沸騰，多年的禮教還是無法降服他嗜血的天。

司徒虹察覺他的怒氣急宣，急得將他的拳頭拽得死緊“不要！他們是無心的，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他腫脹的腦袋自動地接收這句話“你相信？”她拚命點着頭“當然，我每晚與你同牀，你身上沒有血腥味，我相信那不是你做的。”

“你太天真了，鬼魅無所不能，要刻意製造出假象來哄騙世人，是輕而易舉的事。”他賭氣道，被人們猜忌冤枉的回憶鮮明的又佔據他的思緒。

司徒虹沒有退縮，堅定不移地抬起他的拳，輕輕印下一吻“這雙手不是殺人的手，我很清楚你沒有做，你不需要對人心寒，尤其是我。”他愣住了，痴痴的望着她甜美的容顏無法自己，他何其有幸，能被她所愛？她永遠無法明白，她帶給他的將最多大的勇氣與信心，他還能繼續為他自己的命運奮鬥下去，是因為他還有她。

兩人默默相對，深摯的情在彼此間，然而茶樓裏的討論更加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