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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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倦的,我和他就這樣相貼而躺着,不能分開,不想分開。
一遍一遍輕撫着他身上的肌膚,細膩而充滿質,深鎖的記憶像是洶湧而至的水,把我因思念而受的煎熬浸泡成數倍,而如今已得到補償。
懷裏的陳青仍然是初次相見的陳青,不是嗎?
低頭能吻到他的頭髮,額頭,閉上的眼瞼。那藏在我懷中的半個臉龐,有暖暖的呼落在我赤的皮膚上,一種如此具有真實的滿足和幸福。
就能這樣老去或死去,也會是一種幸福吧?
他睜開眼,略抬頭看着正在仔細打量他的我,淡笑:“你在看什麼?”笑容中有着老死也改不了的羞澀。我不想起白天在辦公室裏的他,真的好像兩個人似的,真是個讓人猜不透的傢伙。
“看你。”他馬上又重新把頭埋進我膛裏。準紅了臉,我開心地笑了。
在牀上,他的羞怯一樣沒有改變。
“青?”我輕喚。
“嗯?”他低低地哼着。
“第一次見到我,你對我有什麼覺?”我想我又問了個傻問題,可我一想到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痴樣,真的很想知道他是否有所應。
我説過,戀愛中的人往往會像個白痴,我想我説的是自己。
“第一次?”他一副茫然的樣子。
“你不會忘了吧?你説過那是你重生的子之類的話不會是哄我吧?”我不由有些緊張。
他又笑了,調皮地出白白的牙齒:“那天,下雪。我看到一個變態大傻瓜在冷冷的寒風中目不轉晴的地瞧了我有十多分鐘。”我咬牙:“你説誰是變態大傻瓜?!如果是,都是你害的!”低頭佯裝去啃他的鼻子,他嘻笑着往下縮。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看着我了,開始不想理你。反正,總有無聊的人會這樣瞧我。”他息笑着繼續往下邊縮邊説。
我知道他説的並不是自誇的話,他的容貌的確會讓人不由止步回眸。但我還是氣呼呼地繼續去捉他的鼻子:“你臭美。”
“好了,就算我臭美。可哪有一個男人在大街上瞧另一男人這麼久的?老兄你未免也太大膽了吧?當時,我真想狠狠地轉過頭瞪你一眼,好讓你識相一點。”
“然後呢?想不想揍我一頓?”我抱緊了他,好讓他沒有往下縮的餘地。他掙扎了幾下,沒辦法動彈了,顯然體力沒我恢復得快。
“不,”他不笑了,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一轉過頭,就沒了瞪你的勇氣。”
“為什麼?”我不依不饒地追問到底,心中卻在湧動着動。
“你不知道你當時的樣子。”他突然又笑了,笑得很暖,眼中光影閃動,似在回憶當時的場景:“背靠着汽車,雙手叉在褲袋裏,一幅天地無憂的閒人樣子。但眼睛裏的目光清澄而柔和,只是那樣望着我,我怎麼能去瞪用這樣目光瞧着我的人?而且,你又那樣那樣…那樣讓我…”他似乎很難找個詞來形容,又似乎不好意思説。
我很有耐心地等他説出口。
終於,他“那樣”了半天,輕輕地説:“那樣讓我心跳不止。”説完就想把整個臉深藏進我的膛裏。
我沒有讓他得逞,捧住他的臉,動地吻了下去。
我是個傻瓜,你也是個傻瓜,我們都是愛情的傻瓜。
吻完了,他笑着又説:“如果那天不是我先看到你腋下夾着帶tp標誌的文件夾,我們倆會不會一直隔着大街相望到死啊?”
“不會,我會把你抓上車,綁架你。”我開玩笑地説,並輕輕啃上他的耳垂,他怕癢,縮着肩膀,並伸出手來試圖阻制我嘴無休止的騒擾。
“你不會有那麼大的勇氣。”他捂住了我的嘴:“你這個光説不會練的傢伙。後來,至我進公司一個月,你這個超級大傻瓜,居然連話都不敢跟我説!要不是,後來我忍不住主動去找你話,你大概會像躲瘟疫般地躲我一輩子吧?”
“很有可能。”我乘他一怔之機,含住了他的手指:“畢竟被‘瘟疫’纏身是件很麻煩的事。而且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大罵一頓,然後把我一腳踹出門。”我沒有胡言,越深愛對方就會越在意對方的行為,在沒有明白他的心意之前,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直白。在這一方面,他也比我聰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