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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白番外——你們孃兒仨哪個我不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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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白番外——你們孃兒仨,哪個我不關心了?

“今晚我也想睡在這裏。”白筱沒有意見,再後來她想起身上廁所,小傢伙主動下牀扶着她過去。

“小心點。”鬱景希一邊攙着她一邊小心翼翼地叮嚀。

等白筱進了洗手間,小傢伙説了句‘好了叫我’,然後一個轉身,溜回牀邊,像條小泥鰍又爬上去了。

軟軟的牀墊往下陷了陷,所幸鬱煜煜睡得沉,沒有被吵醒嚎啕大哭一場。

鬱景希小手捏着薄毯,往自己身上蓋了蓋,低頭看到閉眼張嘴睡覺的弟弟,又伸出手指點了下鬱煜煜的臉蛋,見弟弟沒有醒,他又湊過去親了一口,帶着香味,皮膚也滑滑的,不玩上了癮,呵着氣,輕聲叫喚着‘弟弟’。

白筱扶着牆壁,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的就是鬱景希逗小兒子的一幕,只覺得異常温馨和諧。

“好了?”小傢伙聽到動靜,扭頭瞧見捂着腹部的白筱,連忙滑下牀來幫忙攙扶。

夜晚,母子仨睡一張牀,白筱躺在靠窗位置,鬱煜煜被夾在中間,鬱景希睡在另外一側,有點新奇也有點期待。

鬱煜煜突然一咧小嘴,也不睜眼,只是輕聲哼哼。

鬱景希趴在牀上,甩着兩條小胖腿,又好奇地戳了下鬱煜煜粉的臉頰:“弟弟是不是餓了?”

“應該是的吧。”白筱坐起身,開睡衣,抱着鬱煜煜餵

鬱煜煜小朋友眯着眼,眼皮上的血管若隱若現,眼睫又卷又密,小鼻樑直,胖胖的小手捧着白筱的,拼命/,白筱這些子以來也發現,出生快一個月的小兒子,跟六年前滿月照裏的鬱景希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更讓白筱驚歎的是,當鬱老太太拿出鬱紹庭小時候的照片,父子仨簡直跟三胞胎似的。

只不過,鬱煜煜跟爸爸和哥哥有一個最大的差異點,他是個非常安靜的小寶貝。

鬱景希兩手撐着下巴,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了會,突然下牀,光着小腳丫咚咚地跑進洗手間,打開盥洗盆的水龍頭,又拿了一塊巾,用温水擰乾淨,跑回到牀邊,踮起腳,捻着巾的一角,細心地給鬱煜煜擦沾了漬的嘴邊。

房間外,鬱老太太來了,敲了敲房門:“筱筱,睡着了嗎?景希有沒有到你這裏來?”原來,老太太起來去洗手間,中途跑去看大孫子,結果房門一打開——兒童牀的被子隆着,乍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但老太太過去,掀開被子一角,看到鼓鼓的枕頭着實嚇了一跳。

確定鬱景希沒大半夜跑出去,老太太放了心,也大抵猜到小傢伙的去處,這才過來詢問白筱。…白筱腹部的傷口還沒好,鬱煜煜又太小,鬱老太太怕睡相素來不好的大孫子半夜一個天龍蓋地虎傷到孃兒倆。

但鬱景希不想走,坐在牀上,時不時摸一摸弟弟的臉蛋,不亦樂乎。

鬱老太太為難。

“媽,沒關係的,今晚就讓景希睡在這裏吧。”見兒媳婦都這麼説了,鬱老太太又瞧見大孫子是真的想留在這裏,也沒有強行帶走鬱景希,只是關門前,又不忘代了兩句:“要是有事就喊我,或是叫李嬸也行。”——鬱煜煜打了個飽嗝,小腦袋靠着白筱的口,心滿意足地重新睡過去。

白筱側着身,小心把孩子放回牀上,她扣睡衣紐扣時,鬱景希也沒閒着,拿了巾去洗手間洗乾淨。

沒一會兒,鬱景希回來了,鑽到薄毯裏,細聲細語地問白筱:“弟弟又睡着了嗎?”

“嗯。”白筱伸手,輕撫小兒子的背,又催促鬱景希睡覺:“明天還得上課,再不休息,早上起不來。”鬱景希仰躺着,瞅着天花板,過了幾秒又扭頭:“弟弟晚上會不會牀?”白筱笑道:“會呀,不過用了不濕,不會髒牀單,放心吧。”小傢伙‘哦’了一聲,沒再説話,側過身,抿着小嘴閉了眼,有模有樣地開始睡覺。

關牀頭燈之前,白筱傾身,親了親鬱景希的額頭。…鬱景希沒有很快入眠,小手抓着薄毯,旁邊躺着弟弟跟小白,還差了一個壞蛋爸爸鬱紹庭。

白筱聽到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響,睜眼,聲音有點沙:“怎麼還不睡呢?”

“可能有點認牀吧。”鬱景希咧嘴,在薄毯裏拱了拱自己的小身板。

白筱想起,自己剛搬來沁園時,鬱景希還常常抱着自己的枕頭跟被子過來蹭牀,過去大半年的光景,她發覺到鬱景希也在一點點地成長,摸着他的耳子,問起阿寶:“你在山上是不是認識了一個小女孩啊?”提到阿寶,鬱景希的小臉紅了,有點不好意思:“就隔壁靜修庵裏的小尼姑,老粘着我。”

“聽你爸爸説,你還把人領到家裏來了?”白筱沒見過阿寶,對這個可愛的孩子友好中又帶着些好奇:“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靜修庵看望一下阿寶?”

“小白,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在你懷着弟弟的時候,其實我也有點小擔心。”小傢伙突然轉移話題,白筱跟着一愣,隨即明白了他話中意,着他的腦袋,又聽到他説:“我們班上有很多同學,他們爸爸媽媽有了第二個孩子,都不怎麼對他們好了。”

“怎麼會——”白筱莫名的心疼,恨不得把鬱景希摟進懷裏好好安撫一番,也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

鬱景希用薄毯捂着小嘴,昏暗的光線裏,黑亮的大眼睛望着白筱:“不過我後來發現,爸爸對我比以前更好了,他這幾個月老是去山上看我,説讓我乖點的時候,也沒再像以前那麼兇,每回去都給我帶好多吃的。”雖然那些吃的,最後都進了別人的肚子。

“吳遼明跟我説,我嫉妒弟弟,我也覺得我一定是嫉妒他。”鬱景希又在毯子下動了動:“我以前怕你們都對弟弟好,就會不喜歡我,但是現在不會這麼想了。”

“為什麼不這麼想了?”白筱輕聲反問。

“你猜。”小傢伙頑皮地把頭蒙到了毯子下,抱着弟弟,摸到他的小臉又猛親了一口。

白筱在心裏猜着,邊卻揚起淺笑,像是明白了什麼,隔着薄毯撫摸鬱景希的頭。

“對了小白,你剛才説…要去看阿寶,是真的嗎?”小傢伙又忽然把腦袋從毯子底下慢慢伸出來。

白筱點頭:“當然。”小傢伙這次咧着嘴角,閉了眼,總算高高興興地睡覺了。

——結果第二天,鬱景希從牀上醒過來,瞪瞪地,瞅着旁邊的白筱跟鬱煜煜,開口第一句:“我怎麼在這裏?”

“…”白筱也不知道哪裏出錯了,但顯然,鬱景希已經不記得自己昨晚説過的話。

小傢伙下牀,颳了鬱煜煜的鼻樑,惹得孩子歪嘴要哭,這才哼着歌,回自己的小房間去了。

白天,白筱跟鬱紹庭打電話,又重新提了鬱景希這段子的異常,這次,她是真的上了心,一旦鬱紹庭還是之前不以為然的態度,她一定跟他急,電話那頭的人,沉了片刻後道:“等我回去再説。”

鬱紹庭出差三天,在白筱快坐好月子的時候,他回到了豐城,比起離開時更黑更瘦一些。

“有沒有想爸爸?”他把裹在襁褓裏的小兒子,舉過頭頂,小孩子咯咯笑,口水嘩嘩地落在他的臉上,他還樂在其中,一舉再舉。

白筱靠着枕頭,看着玩樂的父子倆,想起鬱景希,不免又憂心忡忡,小傢伙還沒有放學回來。

“剛才我已經跟靳聲打了電話,他已經聯繫好一位兒童心理專家。”鬱紹庭抱着小兒子,在牀邊坐下,視線裏,是白筱紅潤的臉:“等辦了滿月酒,再帶景希去心理中心諮詢。”白筱也贊同這個決定,但還是代他:“這幾天,你多關心關心景希。”鬱紹庭笑,親了親她的臉頰,懷裏還抱着瞪大眼吹泡泡的小兒子:“你們孃兒仨,哪個我不關心了?”晚上,鬱景希吃完飯,拿着自己的小鏟子去花園裏挖土,成功搗毀了鬱老太太剛買的一株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