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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兒子什麼德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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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這個時候的她,看上去睡得死死的。

如果不是白筱,他極有可能在看完徐老後,等明天天一亮,有了航班就趕回豐城去,不會在這裏久留。

過了會兒,鬱紹庭抬頭,問徐參謀:“這附近,哪兒有買鍋貼的?”

“…”徐參謀蹙眉,“這大半夜的,誰家還做鍋貼。”——————徐敬衍進了病房,父親的神不算差,還沒睡,沒多久,梁惠珍也來了,一進來就直奔主題。

徐老繃着臉,橫了她一眼,説:“這件事,不要再説了,他要再娶,你這個前岳母還想攔着不成?”

“…”這個結果,絕對出於梁惠珍的意料。

“他想娶誰,我都不會多説一個字,但我要的,是一個公道,我要他鬱紹庭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相對於梁惠珍的動,徐老,則是嘆息了一聲,轉頭,看着不甘心的大兒媳婦。

“公道?如果是你女兒做錯了事呢?你還要這個公道嗎?”梁惠珍一怔,有些沒明白公公的話。

徐老擺了擺手,臉上出倦態:“我老了,經不起你們的折騰,淑媛已經去了,你現在再來追究這追究那,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你也回家去,洗洗睡吧,別再老想着,怎麼讓人家給你一個代,消停點,好好過子。”走出病房,梁惠珍越想越生氣:“爸年紀大,是不是老糊塗了?”

“既然爸這麼説,一定有他的道理。”徐敬衍跟着長嫂出來,出言勸道。

“有什麼道理?淑媛死了,爸現在連為她出頭都不願意,整裏想的,無非是徐家的名利地位。”徐敬衍皺了下眉頭,並不認同梁惠珍氣急之下説的這番話。

梁惠珍冷笑,眼圈卻紅了:“淑媛小時候,在幾個孩子裏,爸最是疼愛她,果真是人走茶涼。”説完,梁惠珍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徐敬衍看着梁惠珍進了電梯,轉身,打算回病房,卻看到夏瀾走過來,她還在,沒走。

“這是三嫂她們帶回來的宵夜,我給你拿來一份。”夏瀾走近,把一個餐盒給他。

“我剛才已經在下面吃了,你拿回吧。”夏瀾張嘴,還想説什麼,徐敬衍卻先開口:“今晚我在這裏陪爸,你回去吧。”病房門關上,夏瀾站在門口,神不太好,他們夫多年,從沒這樣紅過臉,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哪怕徐敬衍剛才一句重話也沒對她説,但以她對他的瞭解,她知道,他不高興。

回到休息間,胡雅寧正跟付在聊美容話題,得知梁惠珍走了,她們也撣了撣衣服,準備回家。

“老六她媳婦,一塊兒走吧。”胡雅寧道。

夏瀾笑了笑:“這會兒也差不多凌晨了,我明早要上班,在這裏湊合一晚上就行。”送走了兩妯娌,夏瀾臉上的笑容也淡下來,去洗手間洗了個臉,出來,看到去而復返的胡雅寧,後者往門口看了眼,壓着聲,對她説:“有些話,付讓我不要告訴你,但我覺得還是得讓你知道。”

“什麼?”夏瀾一臉不解,他們妯娌間,關係不算親密,但也還客氣。

“剛才在樓下,就在醫院旁邊的便利店,我跟付看到老六,摟着一個年輕小姑娘…”夏瀾心中咯嗒一下,儘管相信徐敬衍為人,但這種事,真説不好,但她臉上很平靜,“是不是誤會?”

“我原以為也是誤會,但那小姑娘轉過臉後,我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胡雅寧同情地看着夏瀾,説:“白寧萱,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她以前是我的病人。”夏瀾淡淡地説,心裏卻像是掀起了萬丈波瀾,無法再平靜。

這些年,白寧萱在徐家那就是個忌話題,但她卻不曾隱瞞曾跟白寧萱認識的事情,當初,她剛説出自己是那個負責給白寧萱接生的醫生時,徐家人臉各異,因此對她多了幾分唏噓,妯娌也沒有再如開始那般排斥她。

可能,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人。

“那個小姑娘,第一眼,長得跟白寧萱可真像。”胡雅寧拉着夏瀾,説:“三嫂只能幫你到這兒了。”胡雅寧已經走了,夏瀾站在窗邊,耳邊彷彿還有胡雅寧的話。

“別怪三嫂多事啊,這男人,到了一定年齡,就耐不住寂寞,想要嚐鮮,敬明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深圳那會兒也有過一個,但最重要的是知錯就改,你跟老六這麼多年,你的不容易,大家都看在眼裏。”夏瀾的太陽很疼,她想到了很多事,然後拿了自己的包,匆匆離開了休息間。

——————一回到家,夏瀾就去了書房,從屜裏找出了那疊照片,是徐敬衍c市活動時拍的。

她拿了那張大合照。

徐蓁寧這幾天冒了,力不濟,當夏瀾喚醒她時,她着眼睛坐起來:“媽,怎麼了?”夏瀾把照片遞到她面前,指着照片上那個女孩,問女兒:“你認得她嗎?”

“白筱?”徐蓁寧沒了睡意,抬頭,“媽,你問她做什麼?”

“她姓白?”徐蓁寧點頭,望着照片裏的白筱,冷笑:“您不知道,她就是那個破壞淑媛堂姐婚姻的第三者。”

“…”夏瀾臉難看:“她怎麼會在c市?跟你爸爸怎麼認識的?”

“好像是臨時帶一個藝術中心學生去參加活動的,爸爸會認識她,還不是因為…”徐蓁寧沒説下去,她對白筱心存敵意,聽到夏瀾想要白筱的資料,她起來開了自己電腦,調出來給夏瀾看。

夏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女兒房間的,太多的巧合拼湊在了一起,那個女孩,姓白,出生在黎陽,從小沒有父母…想到方才徐敬衍因為白筱跟自己發生的爭執,想起那一年她偷偷調換了徐敬衍用來做dna檢測的樣本頭髮。

她手扶着牆壁,瞎子那語重心長的一句話再次憶起:“命裏無時莫強求…”——————第二天一早,白筱是被軍號給吵醒的。

她一輾轉,卻發現自己被人摟着,動不了,側過頭,看到鬱紹庭閉着眼睡的臉龐。

陌生的房間,不像是酒店,聽着嘹亮的軍號,她大概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鬱紹庭睡覺沒穿什麼衣服,被子下的肩膀光着,西褲襯衫都丟在牀尾,白筱身上,也好不到哪兒去,被他剝掉了外套,上面還剩一件t恤,下面的話,也跟他一樣,只着白底/褲,他一條長腿正放置在她的‮腿雙‬中央…

白筱拉開他的手臂,他睡得很沉,沒有醒過來,她起來,穿了衣服,洗漱完走出卧室。

昨晚她在車上就睡過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下了樓,白筱瞧見勤務兵正在打掃院子,她的肚子有些餓了,發現餐桌上放着一份鍋貼,已經涼了,她正想着去廚房做點吃的,那邊,晨練完回來的鬱戰明剛好進屋,兩人一對上,白筱喊了對方一聲“首長”雖然白筱已經跟鬱紹庭登記結婚,但鬱戰明,每每想到大兒子,對這個兒媳婦還是心有芥蒂。

聽到白筱叫自己,鬱戰明板着臉淡淡地嗯了一聲,上樓換衣服去了。

白筱不知道鬱戰明有沒有吃過早餐,也不敢上去問他,她了三人份的食材,但考慮到鬱紹庭還在睡,就先煮了兩人的量,等她端着面出去,鬱戰明也換好軍裝下樓來,聞到一陣麪食香味,忍不住往餐廳看了兩眼。

家裏的保姆出去買菜了,這會兒不在。

“您要吃嗎?”白筱問,有點討好的意味,畢竟,這是她愛的男人的父親。

鬱戰明剛才晨練時在老戰友家蹭了早飯,家裏保姆廚藝不算好,十年如一的早餐,早就吃膩了,但聞着麪湯香,看着那碗酥魚面,他還是走了過去,白筱拉開椅子,他看了她一眼,坐下來。

白筱去廚房倒了一碟醋,她偶然聽鬱老太太説起過,老首長吃麪有個怪癖,喜歡蘸着醋。

“老三人呢?”鬱戰明先開腔問道。

白筱把醋碟子放在他旁邊,説:“他還在睡,可能昨晚太累了。”

“懶就是懶,還找什麼理由。”鬱戰明哼哼兩聲,斜了眼白筱:“他是我兒子,什麼德行我知道。”

“…”鬱戰明呼嚕呼嚕地吃了兩口面,忽然,抬頭,盯着白筱的肚子,問她:“是男孩還是女孩?”白筱一愣,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忙説:“現在才幾周,還看不出來孩子的別,而且,一般醫院都不告訴的,怕有些重男輕女的家庭,知道是女孩後,把孩子打掉。”鬱戰明的嘴角搐了下,但他望着白筱還平坦的肚子,臉卻柔和下來,景希出生那會兒沒有在國內,他這個做爺爺的連孩子都沒抱幾下,這麼一想,他説:“我聽蕙芝説,你們打算到國外去定居?”白筱不知道鬱紹庭的意思是定居還是住幾年。

鬱戰明見她不説話,一邊攪面一邊説:“現在國際局勢這麼混亂,還是呆在國內比較安全。作為軍人的家屬,整想着成為別國的公民,還一臉的引以為傲,到時候,要是出現綁人什麼的,可別奢望我會腆着老臉去救你們。”

“…”白筱沒想到鬱戰明會這麼義憤填膺。

鬱戰明瞟了她一眼:“等生了孩子,有什麼打算?”白筱把自己想繼續上學的事説了,鬱戰明也贊同她的做法:“趁着年輕,多學點東西也是好的,等你做完月子,我幫你聯繫一下首都這邊比較好的幾所大學,豐城那邊也行,要是你有喜歡的,也可以跟我説。”白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