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有多疼現在就有多痛但她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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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紹庭把鬱景希送到鬱家,毫無意外地碰到了蘇蔓榕。
蘇蔓榕的神不太好,就像徹夜未眠後的症狀,眼中佈滿血絲,似乎隨時準備落淚一般。
一瞧見準備要走的鬱紹庭,蘇蔓榕再也顧不得其他,跑下樓去拉住了鬱紹庭:“紹庭…”鬱紹庭回頭。
“筱筱的室友説她搬走了,她在豐城哪兒有房,你知道嗎?”鬱紹庭:“大嫂來問我這個問題合適嗎?”蘇蔓榕神一滯,除了焦急還有尷尬,是呀,之前她還百般希望他們杜絕往來。
但她但總覺得鬱紹庭像是隱瞞了自己什麼,她回憶起前晚鬱紹庭口的劃傷和脖子上的吻痕,一顆心直往下沉,一瞬不瞬地盯着鬱紹庭:“紹庭,你真的不知道筱筱住在哪兒嗎?”鬱紹庭回望着蘇蔓榕,目光擺得很正,絲毫沒有做賊心虛的躲閃。
蘇蔓榕最後死心地鬆開了他。
“沒其他事,我先走了。”鬱紹庭説完,人已經走出屋子。
蘇蔓榕失魂落魄地回過身,正好對上不知何時站在樓梯緩步台處的鬱苡薇。
鬱苡薇穿着一襲雪紡粉家居裙,很公主的打扮,卷卷的及長髮,但她臉上卻是惱怒委屈的表情。
在蘇蔓榕開口之前,鬱苡薇先問了:“媽,你這麼關心白筱,爸爸在你心裏又算什麼?”聽到女兒提及鬱政東,蘇蔓榕的臉一變:“薇薇,你最近是越來越不懂禮節了!”
“我就這樣怎麼了?你要是不喜歡就找你那個女兒去!”鬱苡薇吼完,就紅着眼轉身跑上樓。
“薇薇!”蘇蔓榕追上去,卻只聽到房門重重甩上的聲音。
蘇蔓榕推開卧室門進去時,鬱苡薇正趴在牀上哭,不僅僅是因為素來疼自己的母親近來老是責備自己,還有對白筱的怨氣,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打擾了他們一家原本安寧幸福的生活!
蘇蔓榕心裏也百般不是滋味,碰了碰鬱苡薇的肩,卻被她甩開,也跟着濕了眼圈。
現在這樣的處境並不是她願意的,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鬱苡薇哭了良久才紅腫着一雙眼抬頭望着蘇蔓榕:“我只問你,你是不是真心愛爸爸的?”蘇蔓榕心頭沉痛,在鬱苡薇近乎質問的注視下輕點了點頭。
換來的是鬱苡薇更加氣憤的責問:“那你為什麼還要跟其他男人生下孩子?!”
“薇薇…”當心底的瘡口被自己的女兒挖開,蘇蔓榕潸然淚下,卻説不出更多的解釋。
“你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望着往地上砸東西的鬱苡薇,蘇蔓榕不敢再刺她,離去前忍不住轉頭説:“你跟筱筱都是我的女兒,你爸爸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男人,當年…是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姐姐,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對你姐姐。”鬱苡薇沒吭聲。
蘇蔓榕心中苦悶無奈,也不想久待發生母女爭執,一打開門卻差點撞上門外的孩子。
“景希你…”蘇蔓榕看着鬱景希,不知道他在外邊站了多久。
鬱景希看門開了,不慌不忙地縮回脖子,兩隻小手從門框上拿下,往身後一背:“本來想問你們要不要吃糖炒栗子,不過我覺得你們應該不要吃。”説完,昂首闊步地下樓去了。
等拐過緩步台,鬱景希的腳步才慢下來,回到客廳時吃栗子卻味同嚼蠟了。
小白是他大伯母的女兒,他爸爸説要娶小白當老婆,那他以後是喊大伯母后外婆呢還是後外婆?
好嚴肅的一個問題!
——————鬱紹庭在去公司的路上就接到鬱總參謀長的來電。
開口就是震耳聾的咆哮聲:“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連你大嫂的女兒你也搞?”
“那時候我不知情。”
“不知情?算你不知情,那你好意思搞一個十七八歲的未成年,那會兒她才多大?”鬱紹庭的口味帶着漫不經心:“不管多大,都替你把孫子生了。”提到鬱家的小金孫,鬱戰明的吼聲頓時沒了,只有呼呼氣憤的息聲。
過了片刻,鬱戰明才説:“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外面養着她?”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白筱還真是心機深沉的女人,還把老婆子哄得團團轉!
“最近剛重新碰上,不要把你的主觀臆斷強加到她的身上,她不是那種女人。”
“那她哪種女人?”鬱戰明又來了火:“好人家的姑娘會十七八歲跟你生娃子?明知道你結婚了!”鬱紹庭沒接話,任由鬱戰明發:“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來?啊?好的不學專學壞的!”
“如果沒其他事我掛了。”鬱紹庭要去拿藍牙耳機。
“等一下!”鬱戰明及時喝止,再開口,聲音有點乾澀,果真是老了:“苡薇訂婚那天你把她給我帶來。”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啪嗒!擱了電話。
鬱紹庭沒有當即摘了耳機,又撥了楊曦的電話:“幫我去準備一件黃裙子,參加訂婚宴用的。”——————到了下午預約好的時間,白筱走進那家紋身店。
裏面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紋身,染着頭髮,倒有種不良少年的味道。
給白筱洗紋身的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跟的打扮有些不搭的温柔個,指着白筱腳踝處的曼陀羅刺青問她:“你確定要洗掉?到時候後悔了可別再來找我。”白筱躺在台子上:“你洗吧。”就像割捨掉一份情,雖然會有短暫的痛楚,但也好過留下一顆毒瘤成隱患。
哪怕當初刺下這朵曼陀羅時有多疼,現在洗掉它她也得忍受同樣的疼痛,但她不後悔。
當紋身師打開光筆時,白筱卻縮了縮左腳,在她要開始之際,白筱卻突然喊停了。
“後悔了?”紋身師笑地,打算收工。
白筱坐起在台子上,對紋身師説:“能幫我把包拿一下嗎?”接過包,道了謝,拿出手機,猶豫了一遍,最後還是點了鬱紹庭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今晚回家吃飯嗎?”其實不過是想要尋找一份勇氣。
她從小膽子就不算大,這些年為了給裴氏拿到部分合同而被一些生意場上的人佔便宜,並不是不害怕,僅僅是因為那時候有一種信念支撐着她。
鬱紹庭回覆的不是短信,而是一通電話:“在哪裏?”
“在外面,過會兒就去買菜。”
“可能要晚點回去。”
“好。”連心底的那點點不安也煙消雲散了。
掛了電話,紋身師曖/昧地衝白筱笑:“男朋友?”白筱沒否認,躺回去:“繼續吧。”她的手裏還緊緊地捏着手機。
當光打在皮膚上,哪怕她咬着牙強忍,淚水還是從眼角滑出來,痛到極致的麻木。
紋身師瞟了眼滿頭細汗卻沒哭出聲的白筱,洗紋身的時間不少,枕頭已經濕了一小塊。
大功告成,白筱低頭看着隱隱滲着血絲的腳踝,有一種恍若重生的錯覺。
紋身師跟她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白筱下牀的時候,左腳踝處一陣刺痛,她一個踉蹌,幸好紋身師扶住才沒有跌倒在地上。
“其實這朵曼陀羅還是很漂亮的,洗掉蠻可惜的。”紋身師説。
白筱握着腳踝上方位置,聲音有些幽幽然:“可是它已經沒有任何存在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