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叔讓我回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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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舀了一小勺魚湯,涼了一會兒,估計不燙了才送到他的嘴邊:“喝吧。”鬱紹庭也不張嘴,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白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把勺子放回碗裏,低頭攪拌了幾下,然後又舀了一勺送過去,發現他那雙黑沉的眸子依舊沒從她的臉上挪開,她抿了抿角,賭氣般淡淡地説:“不喝算了。”她作勢要起身,左手卻被他一把按在了牀上。
白筱回頭詫異地看他,鬱紹庭面如常,卻沒鬆開她,反而加大手勁把她的纖細的手指攥緊。白筱從vip病房出來,有些心不在焉地摩挲着左手手背,彷彿那上面還有鬱紹庭的温度。
回到自己的病房,白筱發現牀櫃上擺着一個紙袋,裏面裝着御福樓的菜。
她沒有打開看一眼就直接餵給了垃圾桶。
——————第二天一大早,白筱的病房就來了戴着墨鏡風風火火拖着拉桿箱的葉和歡。
葉和歡什麼也沒説,沉默地搗鼓了下垃圾桶,然後拎着那袋御福樓的菜跟踩了風火輪一樣走了。
以白筱對她脾氣的瞭解,大概能猜到葉和歡去幹嘛了,難得她居然沒阻止。
等她睡了回籠覺醒來,葉和歡正哼着歌從外面回來。
“心情這麼好?”白筱忍不住開玩笑。
葉和歡得意洋洋地在白筱的後背放了個枕頭,“我代表月亮收拾了人渣,像你這種失足婦女都我。”白筱望着她,葉和歡清了清嗓子,“其實也沒什麼,我上去的時候他正在開會,當着他底下那些員工的面,我把菜都撒他身上了,不過他什麼也沒説,估計也知道自己對你做的混賬事有多無恥。”到下午,警方那邊派人過來,昨天那些綁匪已經全部落網,讓白筱做了一份口供。
葉和歡一邊切蘋果一邊打量坐在窗前曬太陽的白筱:“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在得知了裴祁佑對白筱做的那些令人髮指的事情後,葉和歡也自責,當初自己怎麼也會被裴祁佑那偽善的面具騙了呢?他本不是誠心改過,僅僅是想要綁白筱在身邊好最後把她推出去定罪。
“能怎麼辦,順其自然。”白筱臉上並沒太多糾結的神情,“當我被綁着扔在火場裏的時候,以前所有困擾我的都豁然開朗了。其實我割捨不下的不是他,而是跟他在一起的那段美好歲月。因為太過懷念,所以總是想方設法去挽留他,我以為只要留他在身邊,我心中所有美好的綺念也都沒有成為過去時。”白筱靠在椅背上,閉着雙眼,像是在囈語:“其實都已經過去了,他又遇到了心愛的姑娘,離了婚,我也會重新開始生活,只是少了裴祁佑這個人,我依然是我,生活還是在繼續…”陽光下,她眼角濕濕地,閃爍着淡淡的水潤光澤。
虛掩的病房門外,裴祁佑的手還停在門把手上方,良久後轉身離開了。
——————白筱在醫院待了四天就出院了。
期間她去看過鬱紹庭,但很多次都到了門口又折回來,因為裏面有其他探望的客人。
倒是鬱景希老往她這邊跑,經常在她耳邊説“我爸爸還沒吃午飯呢”、“我爸爸手傷了還要工作呢”要麼就是“小白,我還沒見我爸爸對哪個女孩子這麼好呢”好幾次白筱路過護士站時都聽到她們在討論7332病房那位大小姐如何刁鑽任,然後是誇讚那位大小姐男朋友如何體貼包容,最後的結論是女方家長來醫院探病時貌似對這個孫女婿很滿意。
——————白筱回到星語首府的第二天,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鬱苡薇。
“可以讓我進去嗎?”鬱苡薇笑得純良,配上一張緻的小臉,乍一眼很難讓人討厭起來。
但看起來不討厭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喜歡,最起碼白筱對這個長相無害的小姑娘喜歡不起來,她沒有忘記廢棄車庫裏鬱苡薇説過的話,雖然她被綁錯遭罪是因為自己,但她從心理上還是無法選擇寬容和遺忘。
不等白筱同意,她已經了鞋子不請自入,在客廳沙發上坐下,自來地給自己倒了杯開水喝。
白筱看着一手纏着繃帶一手捧着水杯四下打量的女孩,開了口:“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聽説你以前是裴祁佑的助理?”白筱也不跟她墨跡:“你想説什麼?”鬱苡薇沒想到白筱這麼直接,覺得無趣,抿着嘴角:“那我也跟你直説了,我現在是裴祁佑的女朋友,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訂婚,你可能還不知道我的家世背景,我爺爺是…”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嗎?”白筱突然打斷了她。
鬱苡薇有些尷尬,隨即就稍稍抬高下巴,“我希望你以後別再糾纏裴祁佑了。”白筱靜靜地上她倨傲的雙眼,僅僅是很安靜地跟她對視,坦然,沒有一丁點的慌張跟心虛。
最後還是鬱苡薇先被她看得心慌慌地,從自己花哨的大單肩包裏拿出四五個厚厚的信封,推到白筱的跟前,“這是張秘書託我帶給你的工資,你看一下,覺得夠不夠?”那一疊信封裏面大概有十萬塊現金。
白筱伸手拿了一個信封。
鬱苡薇眼底閃過一縷鄙視,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可接下來白筱的行為卻讓她僵硬了表情。
白筱只是從裏面拿走了七千塊錢,然後把信封放回去。
“剩下的你拿回去。”白筱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防盜門:“我就不送你了。”也許是年輕氣盛,鬱苡薇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從沒有過的挫敗讓她羞惱,她站起來遠遠地望着白筱,倔着子道:“我不管你們以前怎麼樣,但既然我出現了,我不允許你再染指我的男人!”
“這話你跟我説沒用,要裴祁佑管得住他的下半身。”
“你…”鬱苡薇被堵得接不下話,稍稍平復情緒後,一改剛才強硬的態度,低聲下氣地説:“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又不是隻有裴祁佑一個男人,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我從小就沒有爸爸,我媽媽一個人把我帶大,這些年我總是找不到寄託,只好到處旅遊,好不容易碰到他…”鬱苡薇抿了抿櫻桃小嘴,可憐兮兮地瞅着白筱:“這次小叔讓我回國拜祭我爸爸,我相信是我爸爸冥冥中所做的安排,讓我跟他的邂逅不僅僅是一場回憶,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足我們了?”
“你小叔?”鬱苡薇説了很多,但白筱真真切切聽進去的卻只有一句。
“是呀,是我小叔讓我回國的,你不會不知道我小叔吧?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説到這點,鬱苡薇的脊樑又直了不少:“要不是我小叔趕去找我,也不會誤打誤撞救了你。”鬱苡薇後來説了什麼,什麼時候走的,白筱不知道,她坐在沙發上大腦有些糊。
葉和歡回來就瞧見白筱愣愣地坐在那不知想些什麼,剛想問,白筱卻起身回房間拿了包,頭也不回就出去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一點一滴地生發芽。
相似的臉龐,活潑天真的格,總是及時出現在她最狼狽的時候,白筱跑下樓的時候想了很多,想到後來不敢再往深處想,她趕到醫院直接衝到七樓,推開鬱紹庭病房的門時,他正坐在牀上用左手吃晚飯,動作很彆扭生硬。
看到她,鬱紹庭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怎麼晚上過來?”白筱捏着包看他笨拙地用左手吃飯,卻沒過去幫他,過了會兒才説:“你的侄女跟我長得蠻像的。”
“噢,可能是有點。”鬱紹庭回答得漫不經心。
“那你以前怎麼不説?”
“沒事我跟你説我侄女幹嘛?”鬱紹庭手裏的筷子頓了頓,抬眸望過來:“你問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