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景希的媽媽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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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苡薇瞟了她一眼,轉而看向那個裝了現金的信封:“剛才走的那位以前是總裁助理?”張曉麗沒作聲,倒是那位財務部的員工回答:“是呀,工作快五年了,前段時間突然辭職了。”鬱苡薇拿過那個信封,沒人敢阻止她,她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白筱。
“我正要回去,順道給她送過去好了,張秘書,把她家的地址寫給我。”——————白筱走出裴氏大樓,向左拐後一直往前走,走到十字路口時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而去。
路上車來車往,行人急匆匆地在斑馬線上穿梭,她怔怔地看着他們,不知何時天空下起大雨,行人開始跑着躲雨,她卻還杵在紅綠燈旁邊,任由雨水打濕了她的身體,臉頰上也是遍佈的水珠。
她心裏有個巨大的黑正在噬那丁點的光明,仰起頭,雨水都滴進了眼睛裏,沿着眼角落下來。
她難過,不是因為裴祁佑不愛她了,而是難過在不愛她之後他居然可以這樣心安理得地利用她。
白筱坐在公站牌的長凳上,垂着眼,眼睫被雨水打濕,後頸也滑入不少的雨滴。
一把黑的雨傘忽然出現在她的頭頂,一雙皮鞋也在她的跟前停下。
白筱眨了眨眼,一滴水珠落在地上,她看着那雙被濺起的泥水髒的皮鞋,慢慢地抬頭,視線從他筆的西褲移向西裝,然後是白的襯衫,她就像是無助的孩子地仰頭看着傘下的他。
鬱紹庭靜靜地俯視着被雨水淋得濕透的她。
白筱積蓄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滾落出眼圈,混着雨水緩緩而下。
她凍僵的手抬起,想要去拉他的西褲,就像是要抓住那一點點的依賴。
只是剛碰到,就聽到一道悦耳的女聲在旁邊響起:“鬱總,怎麼了?你認識的人嗎?”路邊停着一輛黑轎車,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撐着一把粉的傘踩着高跟鞋過來,站在鬱紹庭的身邊。男的俊女的俏,很像是一對璧人,白筱大腦運作有些滯緩,但還是認出這個女人是今年最紅火的影后。
“鬱總,你的朋友臉很差,要不要送她去醫院看看?”白筱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很狼狽,濕發貼在臉上,青白的臉比鬼還恐怖。
她不去看他們兩個,撐着凳子起身想走,鬱紹庭卻突然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然後把她往懷裏一拽,雨傘大多數都罩在她的頭頂,他高檔的羊絨大衣沾了水珠,裏面的西裝立刻暈染開大塊的水漬。
鬱紹庭什麼也沒説,就強行摟着白筱走向轎車,然後打開後座車門把她進去。
影后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忙追過去:“鬱總…”發現白筱坐了她原來的位置,她更是後悔剛才在車裏跟鬱總拿傻傻坐在公站牌邊的女人説笑,要不是她開口,鬱總也許本不會發現這個女人…
鬱紹庭偏頭看了眼撐着傘巴巴望着自己的影后,有些不耐的皺眉:“難道還要開車送你回去?”影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難道剛才談完代言的事不正是要送她回酒店的嗎?
等她反應過來,轎車早已經開出老遠一段路,氣得她在原地跺腳,什麼人啊這是,懂不懂憐香惜玉!
——————車內開着暖氣,白筱依然凍得渾身發抖,旁邊的男人突然開口:“把外套了。”白筱偏過頭,鬱紹庭已經下大衣,然後丟過來,“穿上。”大衣還帶着他的體温,暖暖地,白筱愣了幾秒,然後了自己濕透的外套穿上了大很多的大衣。
“謝謝。”白筱低低地説了一句,她原本蒼白的臉蛋被暖氣吹得染了幾抹紅暈。
她低着頭,長髮濕噠噠地搭在一邊肩上,出雪白的脖頸,平添了幾分弱不風的風情。
鬱紹庭從她細白的脖子上收回視線,臉上沒什麼表情,“坐過來一點。”白筱有些走神,聞聲有些不解地看他。
然後再也沒等到他用那強硬的口吻説話,她復又低下頭去的時候,旁邊的男人卻往她這邊坐過來一些,她搭在座位上的手指掃過他的西褲,想要往旁邊挪挪,突然橫過來的手臂攬住了她的。
鬱紹庭的另一隻手已經貼着她的左臉頰,輕輕地,卻很有力道地,把她的頭按向他的肩膀。
前面的隔絕玻璃已經自動升起。
“睡吧。”她靠在他的肩上,甚至能覺到他説話時微微震動的膛。
白筱卻沒有睡意,她抬起頭看他,聞着他身上的味道,雖然安心卻躲避不開心底的瘡痍,她溢出眼眶的淚滴在他的手背上,很燙,他稍稍低下頭,再看到她眼角閃爍其淚光的時候吻了上去。
柔韌的薄印上濕熱的眼角,白筱不自地戰慄,想要去推開他。
鬱紹庭卻擁得更緊,他的左手摟着她,右手捧着她的左臉,薄一點點地往下,最後覆在她有些乾的嘴上,火熱地輾轉廝磨,一點點深入,/她的舌,有些迫不及待,彷彿他忍耐了很長的時間。
面而來的一聲車鳴笛聲驚醒了白筱。
她的心跳很快,齒間的温度像是燙到了她,她堪堪地撇開頭,卻看到讓她更窘迫的一幕。
鬱紹庭的西褲中間居然支起了小帳篷。
僅僅是一個吻,他就起了反應,並且沒有剋制住直接暴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白筱把頭轉向了另一邊,臉頰連帶着耳都紅了。
車內格外安靜,鬱紹庭已經放開了她,兩人各自坐着,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沉默。
——————轎車開回了鬱紹庭的公司,直接從停車場坐vip電梯去了他的辦公室。
直到洗好澡穿着鬱紹庭的衣服出來,白筱整個人還暈乎乎地,不知道怎麼就跟着上來了?
鬱紹庭的西裝丟在牀上,人並不在休息室裏,白筱想了想,還是過去拿了他的西裝跟之前借她穿的大衣掛到衣架上,找來吹風機吹乾上面的水漬,然後又替他稍微收拾了一下休息室。
白筱拉開休息室的門出來,就瞧見鬱紹庭穿着白襯衫坐在辦公桌後面低頭看着文件。
她不想打擾他,放輕腳步走去接待客人的沙發區坐下,然後被茶几上的一張照片引了目光。
照片裏,鬱紹庭抱着還是小不點的鬱景希,父子倆的表情截然相反,鬱紹庭的臉有些臭,鬱景希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穿着一套喜慶的大紅唐裝,頭上只有一小撮髮,咧着小嘴出兩顆門牙和粉紅的牙牀。
白筱越看鬱景希越覺得可愛,所有的壞心情貌似只要一遇上鬱景希都會化為烏有,她捧着照片忍不住想要去親親上面這個憨態可掬的小福娃,辦公室裏忽然就響起鬱紹庭寡淡的聲音:“那是景希週歲的照片。”白筱轉過頭望向他,鬱紹庭沒抬頭,一邊看文件一邊無心地説着:“他從小就喜歡拍照片。”頓了頓,他抬起頭看過來:“好像有一部分就在書櫃的屜裏。”白筱對上他幽深的黑眸,他就像是特意在解釋給她聽,白筱只好順着他的話説:“我可以看嗎?”——————屜打開,看到滿滿的照片,白筱有些驚訝,一張張地拿起來,有不同年齡的鬱景希。
有些是鬱紹庭跟鬱景希的合照,幾乎每一張鬱紹庭要不是皺着眉要麼是黑着臉,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但鬱景希的母親從沒在照片裏出現過。
難道真的如傳聞所説,在他一出生的時候媽媽就過世了嗎?
“有喜歡的嗎?”冷不防耳邊傳來男人低醇的嗓音,白筱有些驚到,手裏的照片掉回屜裏。
鬱紹庭離她很近,就站在她的身後,無形中給她一種壓迫。
“他剛出生那會兒每天都哭個不停,李嬸怎麼哄都沒用,我只好帶着他上班,經常他捧着瓶坐在沙發上看着我工作,還有這張照片,是他三歲時在東京迪斯尼樂園拍的。”鬱紹庭從她身後伸過手去拿屜裏的照片,遠遠望來,就像是他抱着她在欣賞照片。
白筱看到鬱景希旋轉木馬邊上的照片,一時忘了兩人的尷尬姿勢,鬱紹庭的聲音很近,不知是他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氣息都噴在她的髮間,“當時我在跟合作伙伴洽談關於遊樂場旁邊那塊土地的開發項目,一不留神他就從我旁邊溜走,後來還是警察説看到有可疑的人販子才把他救了下來。”白筱聽他這麼説,又看看照片裏笑得沒心沒肺的孩子,她摸着照片上那白白的小臉蛋,説不上來的心酸。
“小時候景希經常會問我別人都有媽媽,他為什麼沒有媽媽?”鬱紹庭突然看向她的側臉,“那時候我回答不出來,如果他現在在問,你説我應該怎麼回答?”白筱回過頭看他,她的臉頰擦過他的角,他捱得那麼近,兩人的心跳都聽得分明,而他凝望着她的目光深沉而專注,眼底的那抹瀲灩波動讓她突然變得不知所措,“我…”
“如果景希的媽媽還活着,她會想要景希這個孩子還是覺得…他只是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