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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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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靜,你一定要堅強一點。依照牌面的預測看來,你一定會恢復説話的能力,只是時間可能會滿長的,且或許會受到一番折騰。但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對自己有信心,只要充滿希望,放下心裏的煩惱,才有復元的可能。”昭蓉在仔細看了牌面後,做出最後的解釋。

文靜的眼神閃了閃,沒人知道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以前的文靜是那種有什麼就説什麼的豪女孩,卻在喪失説話能力後,某些時候顯得份外的“沉靜”簡直像換了個子似的。對家璐和昭蓉而言,文靜是個心底有話絕對藏不住的人,可現在,不如是因為文靜懶得動筆或怎麼的,她似乎變得“文靜”多了。

家璐很不喜歡文靜的沉默。忍不住氣呼呼的説道:“你幹嘛都不吭聲!就算你不能説話,總還可以用紙條表達你的意思吧!”家璐用力的將紙筆推向文靜,期待她至少寫一,兩個字也好。

文靜苦笑了一下,在猶豫了三秒後才緩緩寫道:‘能説什麼?能寫什麼?’“你!”家璐氣鼓鼓的瞪着她,“至少你可以面帶笑容的寫着:‘太好了!我有復原的機會了!’”文靜眼神無焦距的看了看家璐與昭蓉,勉力的扯出一抹笑:‘也許,會拖滿久的吧!’“不准你這樣消極的想!我不準!我要以前的文靜!我不要看到你現在這樣要死不活的樣子!”家璐動的搖晃着文靜,不喜歡看她灰心喪志。

“家璐,別這樣。”昭蓉拉住家璐的手,冷靜的看着文靜之後説:“文靜,牌面的解釋算是不錯了,你不可以鑽牛角尖,這真的一點也不像你,我要你堅強一點,你一定可以再次開口説話的。”

“但願如此!’寫下最後這四個字之後,文靜起身收拾東西,落寞的離開了。

試圖拉住文靜的家璐,在被昭蓉硬是拖回之後,忍不住痛哭失聲,“昭蓉,文靜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哭泣聲漸漸轉為低泣。

昭蓉忍不住地嘆了口氣,“她的心結要靠她自己才能解得開。一向豪又愛仗義執言的她,失去她最有力的工具,簡直像斷了翼的彩蝶,再也無法高飛的展她的美姿…”抬起哭腫了雙眼的臉,家璐無助的看着昭蓉,“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她困在自己的愁城裏出不來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們誰也不是她,誰也都幫不了她。”昭蓉的語氣裏滿足無奈。

“我不信!我一定要幫她!”家璐的眼裏燃燒起熊熊鬥志。

“家璐,你還不懂嗎?看似最阿莎力的文靜,一旦鑽起牛角尖來,比誰都帶勁,絕不可能讓人輕易看穿的。除了默默的給她支持之外,我們真的別無他法。如果真的幫得了她,你認為我會袖手旁觀嗎?”

“她連復健峙,也不願我們在場。甚至當我們認真的要求她好好的、努力的朗誦文章給我們聽時,她也是哼哼哈哈的不當一回事,直到我們不再要求時,她卻又喜歡耍賴的跟在我們旁邊嗯嗯啊啊的亂叫一通。次,而她發誓,這將是最後一次。

“砰!”身後的灌木叢傳來一聲悶響,驚得文靜一跳,錯愕的回頭審視,卻正好對上一雙狂猛的亮眸。

心沒來由的狂跳一下,她臉上淚痕未乾的望着眼前受傷的男子。

這名男子的身上帶着大大小小的傷口,看得出來他剛和人打過架。

男子奮力的閃身躲在她椅背後,文靜眼尖的看到左側地上出現一滴血,趕忙伸腳替他踩住一點痕跡,是一種連她自己也説不上來的情緒,但她就是那樣做了。

緊接着便看到幾名小混混尾隨而來,到處搜尋。

“小姐,一個人喔?”一名長得猥瑣的小太保,氣的上下打量着她。

如果是以前的文靜,搞不好會反相譏的和他們“扛”上。可現在,她有口不能言,失去了出聲制人的先機,自是敢怒不敢言的悶看着他們。她可不想以一敵“數人”的打起羣架,她的勝算不大,即使她的身手相當不錯。

“沒時間招惹其他人了!快點找!”另一名看似比較像帶頭的男子,出聲制止那名賊笑着的男子。

沒人注意到文靜椅背後躲藏着一名負傷慘重的男人。幾名小混混一邊搜尋着,一邊遠離了他們。文靜一直等到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也看不到他們的人影時,才趕忙轉身尋找剛才的男子。

文靜用手戳了戳他,卻在縮回手時驚見自己食指上的血。天,她不是遇事會尖叫的女人,卻也被眼前休目的血給嚇得失了神。

“他…他們走了嗎?”男子有些氣虛的看着她問道。

文靜點了點頭,心思因為食指上的血而亂了。

“謝謝你。”男子道完謝起身,文靜卻倏地抓住他的手臂。

“有事嗎?”男子停下腳步,適才的狂猛已不在。對於眼前這個臉上還殘存着淚痕的女子,他不忍心嚇着她。

文靜被他一問,張開口想回答,卻在意識到自己不能説話後,趕緊的掏出隨身的紙筆,快速的寫了幾個字,然後攤在他面前給他看。

“你受傷了!那些人來意不善。你能回家嗎?”

“不能。我必須找個地方先療傷再説。”不知怎的,他就是回答了她的問題,也許因為她是個啞巴,讓他心裏泛起些許的疼惜。好一個清秀又惹人伶愛的女子,竟然是個不能説話的啞巴,男子不為造化人而嘆起來,而她又為了什麼在這裏暗自垂淚?

他沒來由的為一名陌生女子到憐惜,傷口的疼痛拉回他的胡思亂想,他必須快點離開。

“我會一些基本的療傷方法。’“你的意思是?”男子懷疑的看着她,不十分明白的意思。

“再重新回頭找看看,就不信他受了重傷還能走多遠!”遠處傳來稀落的聲音。文靜緊張的回頭張望了一下,便不再猶豫的拖着男子,從灌木叢的小縫隙鑽了出去,她的正義不容許她看着眼前受傷的男子淪落街頭被追殺。

男子愣愣的看着拖着他的範文靜,腦子裏怎麼想也想不通,她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

他剛才明明看到她嬌弱的模樣,那種梨花帶雨的落淚神情,真是我見猶憐。

可現在怎麼?他又覺得她好像堅強得不得了呢!他沒道理看錯啊!那淚痕,明顯得讓他憐惜…

手上的傷被她扯得有些痛,但他的嘴角卻噙着神秘的笑意,任由她帶着他往人少的地方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