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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關共工遺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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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女人。”阿茝説:“我們選擇了最軟的方法。”

“最軟的方法?”阿茝説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辦法:“水後帶着我們集體離家出走。”羋壓大是驚奇:“集體離家出走?”其實想起小鏡湖清一的女人,江離等已經隱隱猜到了,但聽到水後這個方法還是不莞爾,隨即暗暗佩服水後的智慧。

“那天,”阿茝説:“在水後的安排下,男人們集體出獵。我們就在那個時候開展我們的計劃。水後留了話:只要水月大陣一天不撤,我們就決不會回來!”桑谷雋嘆道:“你們就這樣堅持了十六年?”想到不知多少女子因此而獨守空閨,他不心生憐惜,也沒注意到阿茝故意不理會他的問題。

於公孺嬰道:“那水月大陣撤不撤,你們又如何知道呢?”阿茝道:“我們、特別是水後一定會有應的!正如水後和采采一旦發動大水咒,水王有可能應到一樣!”江離道:“如果你們走了以後,水王一意孤行,仍然要召喚出水之鑑呢?”阿茝搖頭道:“沒有水後的力量,不行的…”她頓了頓説:“我已經和你們説了太多話了,關於水之鑑的事情,你們別問了,我也不會再説。那人還要我告訴你們一句話:水族兩脈已經複合了,而且水月大陣也已經重新發動。那人是誰,你們別問了,我不會説的!”有莘不破道:“你以後怎麼辦?回大鏡湖麼?”阿茝眼睛一紅,眼眶中淚珠滾動:“回去?回哪兒去?我被族人拋棄了,我又已經背叛了族人!我哪裏還有臉回去?我,我要到東方去。”有莘不破奇道:“東方?”

“是的。到東方去,到平原去。”阿茝説:“有一個男人説他會養我。如果你們成功了,我會在那裏度過剩下來的生命;如果你們失敗了,就讓族人發動的大水把我淹死!”阿茝站了起來,打開車門,苦笑一聲,投入大江,一個花順而下。沒有人阻止她,也沒有人挽留她,因為大家想不到一個阻止和挽留她的理由。

月光下,一個被拋棄的背叛者永遠地離開了她的

阿茝離去以後,陶函眾人默然相對了許久。銅車內的氣氛,竟是少有的壓抑。

桑谷雋首先打破了沉默:“大家以為怎樣?”師韶道:“她説的事情有一些我在夏都略有耳聞,這大荒之西確實存在這樣一個隱患,只是以前沒心思關注它,因此也沒去把這件事情搞清楚。但就我所知的那一部分,她都沒有説謊。”江離道:“阿茝説的話基本應該是可信的。雖然她説的是她族內的事情,但她其實只是個傳話人罷了。”羋壓奇道:“傳話人?”於公孺嬰道:“不錯,傳話人。應該是四宗師中的一位,為了讓我們知道這件事情而佈局讓她來説了這一席話!”有莘不破道:“不錯!當初血…那個傢伙也説來這裏是為了兩件事情。其中一件似乎是要來殺我,另一件事情多半就是為了水族的這個隱患!現在我們可以確定至少有兩位宗師已經到了附近!或者他們四位全到了也説不定。”説到這裏,他幾乎難以抑制自己的興奮:四大宗師齊聚,一想起這個場面就令人熱血沸騰!

桑谷雋道:“只是四位宗師為什麼不直接來跟我們説這件事情?若由他們中的一位前來説明,豈不是省了我們許多莫須有的揣度?”他話音方落,眾人一齊向雒靈望去:她很可能已經見過她師父了,也是這裏唯一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雒靈向江離看去,兩人眼神相,江離點了點頭,道:“她才和師父見面,還來不及説什麼,有莘那邊就出事了。”於公孺嬰道:“這四位前輩間關係之複雜,只怕我們這些人都理不清楚。或者因為互相牽制,而陶函商隊的身份又太過,”説到這裏他望了有莘不破一眼,眾人都知道他所謂的身份指的其實是有莘:“他們互相牽制着,反而都不好出面了。因此才設法由阿茝來傳訊。”桑谷雋點了點頭,道:“多半如此。”江離聞言不由一陣悵惘:“師父也來了嗎?如果他來了,為什麼不見我?難道是因為於公孺嬰所説的那樣受到其他人的‘牽制’?那為什麼雒靈又見到了她的師父?”

“那個女人是你派去的?”都雄虺道:“不錯。”

“你是怎麼讓她順從的?她看起來並不像一具被你控制住身體的行屍走。”

“哈哈!控制?”都雄虺道“我不是控制了她,而是征服了她!”

“嘿,是嗎?”都雄虺笑道:“也許因為她和我一樣,是一個身體決定思維的人。”

“什麼叫‘身體決定思維’?”

“這是你所達不到的境界。”都雄虺頗為得意地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擁有永恆的體快就夠了!你們心宗追求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心靈啊、靈魂啊什麼的,我們本就不需要!”

“是嗎?但在我看來,那個女人的樣子怎麼像是傷透了心才故意作賤自己身體啊!”都雄虺臉一沉。

“咯咯,你説你們是一樣的人,莫非你也曾…”都雄虺怒道:“住嘴!”

“怎麼,要和我打上一架嗎?”都雄虺眼中的怒只是一閃而過:“你不必怒我!哼,就算你你搞得我心神大亂,也贏不了我的。”

“唉,不錯。你確實達到了超邁前人的境界。又有誰會想到當初最不起眼的那個小子,今天竟然成為血宗歷代以降最了不起的傳人?”

“不用你來拍我的馬!”雖然這麼説,都雄虺還是難以完全掩抑心中的得意,微微一笑,轉換了一個話題:“你覺得這些小輩會怎麼辦?”

“如果是你那幾個不成材的徒弟,也許會等着看我們怎麼收拾水族吧。至於他們…”都雄虺道:“如何?”

“他們一定會搶在我們前面動手!換作我們,如果當年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一定會搶在那些老頭子前面乾的!因為他們都是有野心的年輕人!他們要向我們這些已經成為老傢伙的師尊們證明他們的實力!證明他們已經長大了!”都雄虺笑道:“不錯!”

“所以我就奇怪了。”

“奇怪?”都雄虺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奇怪你的傳人怎麼這麼沒出息!你所有的徒弟加起來,只怕還打不過現在的江離。”都雄虺淡淡道:“那又有什麼所謂!反正我已經練成不死不滅之身!有我在,血宗便在!徒弟沒出息也無所謂。”

“原來如此。”都雄虺道:“什麼‘原來如此’?”

“原來你還是怕了那個詛咒!”都雄虺臉再次陰沉下來。

“第一代血祖為第二代血祖所弒,臨終前下了絕大詛咒:血宗世世代代,必然死於傳人的篡弒!至今為止,這個詛咒都沒有失靈,我説的對麼?”都雄虺的臉越來越是難看,突然狂笑道:“無論是什麼詛咒,都將到我這一代為止!難道你以為,就憑我那幾個膿包徒弟,能把我殺了?”

“嘿!你果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留了一手。”

“不是留了一手。”都雄虺道:“他們本不算是我的傳人!不過是幾個供我使喚的奴才僕役罷了!我連傳人都沒有,誰來篡弒我?”

“是嗎?那我先恭喜你不死不滅,萬古長生!不過…”都雄虺道:“不過怎樣?”

“咯咯,不過你還是活得仔細一點好!説不定你真正的傳人此刻正在某個地方等着和你相遇呢!那些天殺的宗派始祖!他們的詛咒靈着呢!藐姑與世隔絕,誰曾想到季丹雒明會無端端闖進去?我明知道前面是個火坑,結果還不是不顧一切地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