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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關飢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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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其羽聽説馬蹄把貪吃果吃了,不由吃了一驚。

有莘不破噴出一口酒氣,笑道:“吃了就吃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你真以為單憑這枚果子能對付都雄虺?哈!打死我也不信!”馬蹄試探着問道:“這位…燕姑娘,這貪吃果吃了以後,會怎麼樣?”燕其羽沉道:“顧名思義,會變得很貪吃。”聽了這句話,不但馬蹄,連有莘不破和於公孺嬰也一起懵了。他們雖然不信這枚果子能對付都雄虺,但總想至少該有些駭人聽聞的功效吧,誰知道卻是這個結果!

馬蹄偷看燕其羽的神情,見她似乎不是在開玩笑,便又客客氣氣地問道:“貪吃?”

“嗯。”燕其羽道:“如果真是你吃了這枚貪吃果,那你很快就有苦頭了。你會變得很餓,無論怎麼吃也填不飽你的肚子。”有莘不破笑道:“果然是‘貪吃果’!名字起得好。只不過這東西怎麼用來對付都雄虺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燕其羽道:“當時讎皇大人沒説,我也就沒追問下去。因為那時候還不知道都雄虺是什麼樣的人,對他沒什麼興趣。”於公孺嬰道:“按你這麼説,這吃了貪吃果的人豈不是得了貪吃病?”馬蹄聽燕其羽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心裏七上八下。他知道有莘不破和於公孺嬰都是大人物。看座上這個女人説話的口氣竟然可以和這兩個男人平起平坐,多半也不是普通人!自己一個小混混不值得他們花心思來瞞騙自己,可是心裏仍有些擔心,道:“燕姑娘,這病不會很嚴重吧?”燕其羽隨口道:“嚴重不嚴重,發作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有沒有辦法治好?”

“據説,等你吃下天下最難吃的東西,這病就好了。”

“天下最難吃的東西?”這句話不但馬蹄,連於公孺嬰也不理解。

燕其羽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當時讎皇大人説了這句話之後就不願再談這個話題了。”她伸了一下懶,隨手把那枚貪吃果的殼扔了,道:“我乏了。”便起身離開。

馬蹄心道:“這女人好大的架子!在有莘不破和於公孺嬰面前説走就走,也不知道什麼來頭。嗯,她提到的那個什麼讎皇莫非也是四大宗師之一?如果是這樣,而這女人又是那讎皇的徒弟的話…多半如此。”燕其羽走後,有莘不破沉默着,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久才道:“桑谷雋剛才來過?”於公孺嬰聽他道破,也不奇怪,緩緩點了一下頭。

有莘不破道:“他既然能進得來,為何過門不入?”

“或許…是因為燕姑娘。”

“燕姑娘?”有莘不破冷笑道:“若是因為燕姑娘,他更應該進來才對。”於公孺嬰道:“他怕見面之後英雄氣短。”有莘不破怔了一下,想起了雒靈,黯然道:“説的也是。這麼説來,他來夏都也是把命豁出去了。”説到這裏,對於公孺嬰道:“老大,反正我們在這裏也沒其他作為,乾脆幫他的忙,轟轟烈烈地幹上一場,如何?”馬蹄偷眼看於公孺嬰,只見他臉上沒有半點情波動,垂下眼簾,竟不回答有莘不破的話,站起來向門口走去。他再看有莘不破,見這個以往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男人口不斷起伏,突然抓起桌上的酒壺向門口的於公孺嬰砸去!於公孺嬰手一帶,門扉合攏,酒壺撞在門上碎作數十塊,那扇門也被砸出了一個

有莘不破咆哮道:“於公孺嬰!你媽的到底要幹什麼!”手一伸就要喝酒,卻抓了個空,原來酒壺酒杯都已經被他摔出去了。馬蹄見機極快,飛步到另一張桌子上取酒器斟了酒,遞在有莘不破手裏。有莘不破酒到杯乾,沒多久便醉的不省人事。

馬蹄忖度着剛才的見聞:“陶函商隊的幾個首領的關係好像有些不對勁。還有,怎麼不見江離和那不會説話的女人?”想着想着,突然覺得肚子很餓,這時有莘不破早已醉倒,他也不客氣,把桌上的酒食拿起就吃。不吃東西也就罷了,才吃了第一口便發現餓得更厲害了!一頓飯功夫把枱面能吃的東西一掃而光,卻是越吃越餓。馬蹄驀地想起燕其羽的話來:“貪吃果!是貪吃果發作了。”他坐了下來,想控制自己不去想它,但飢餓的覺陣陣襲來,一開始只是覺得腸胃空蕩蕩的,再後來便有如火燒,還沒一刻鐘,便餓得整個人筋起來。馬蹄終於忍耐不住,跳起來把盤碗中的屑菜食乾淨,還是不夠,又從角落處把剩骨頭撿起來下。東西入口之後能稍稍緩解飢餓的痛苦,但吃下之後馬上變得更餓!馬蹄越到後來越是絕望:“怎麼會這樣!”他想起在季連的時候聽過的一個傳説:蠻荒之處有一種毒鳥,它下來的口涎都有劇毒!可荒漠過往的旅客在食水用盡、口渴難忍的情況下,見到眼前有毒鳥留下的口涎,明知道會被毒死也會撲上去喝光止渴。

“我現在豈不是也變成了一個喝毒水止渴的人了?”他越想越怕,越怕就越餓,到後來捂住肚子在地上不住地打滾搐,心中不斷地咒罵都雄虺,用牙齒着地面,竟把地面咬出一口沙泥來下。但沙泥入口並不能止餓,他又爬到桌子旁邊,把桌腳咬下一口。咬得幾咬,牙齒啪啪啪掉了下來,卻又長出兩排新的。再咬得幾咬,舌頭被木屑稜角刺破了,一見血就爛,馬蹄餓得糊了,一口把那爛掉的舌頭連咬斷下,沒多久又長出了一條新的來。他不知這舌、齒一換,自己整條食道便已經煥然一新,只知道那飢餓越來越厲害了。凡是沒有生命的東西都沒法讓他緩解那股飢餓,而這時整個房間裏能吃的都已經被他吃光了,只剩下一些被他咬得七零八碎的桌椅枱凳。突然,馬蹄看見有莘不破!

他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但飢餓卻驅使他不顧一切地向有莘不破走去。

“不行!會死的!”理智告訴他:“會被殺的!”然而他卻控制不住自己,撲了上去,抱住有莘不破,往他肌飽滿的上臂咬下。

以有莘不破此時的修為,就算沒有張開無明甲,在睡夢當中也有真氣護體,尋常刀劍也傷他不得,但馬蹄這一咬竟然能咬破他的護身真氣!有莘不破只覺得左臂上一陣劇痛,左手揮出,把馬蹄遠遠震飛了出去,但上臂還是被硬生生咬下一塊來!他整個人立即醒轉,見自己的左膀鮮血淋漓,不由得驚怒加:“你幹什麼?瘋了麼?”馬蹄被有莘不破震飛,撞在牆上。這一撞力道好大!牆壁差點被馬蹄撞塌,而馬蹄也被撞得連骨頭也像要散架!但口中那一小片他還是嚼了幾嚼,了下去。這只是薄薄的一片,但馬蹄吃下去後便覺飢餓大為緩解,沒多久一股真氣行開,全身也沒那麼疼了。

門外一陣腳步聲,只隔了兩道牆壁的於公孺嬰聽到聲響趕來,拉開門,見到有莘不破的樣子也吃了一驚:“怎麼了?”有莘不破道:“這小子瘋了,他竟然咬我!”馬蹄到兩道箭一般的眼神得自己背脊發寒,縮在地上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餓,好餓!”於公孺嬰同時一怔,掃了一下屋內的情景,果然見能吃的都已經被吃光了。有莘不破想起燕其羽的話,也明白過來,同時心裏一寒,道:“所以你就想連我也吃了?”馬蹄哭着告饒:“儲君殿下,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崇敬你,我不會、也不敢冒犯你。可我太餓了。我剛才是餓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於公孺嬰沉道:“怎麼辦?我總覺得這小子有些危險,要不要把他殺了。”馬蹄大吃一驚,還好有莘不破道:“我看他也真不是故意的。讎皇和都雄虺都是怪物!他們搞出來的東西都帶着門!這小子吃了那什麼貪吃果是撞上黴運了。不過罪不在他。”於公孺嬰道:“既然這樣,那就把他關起來吧。”被幽的馬蹄縮在暗房中又餓又怕。不知道為什麼,吃下有莘不破那片之後那飢餓便緩解了很多。沒多久一股真氣四處遊走,穿梭他全身經脈,把全身疼痛驅趕得無影無蹤。馬蹄的腦子轉得飛快:“奇怪,我吃了那麼多東西也不解餓,怎麼吃了有莘不破那麼小一片就能耐到現在?”那股不知從何處來的真氣越來越明顯,馬蹄心念一動,安坐下來,按照阿茝所傳的法門運功,把那股真氣在十二奇經中運轉。不運還好,一運之下不由得驚喜加:“我怎麼會有這麼深厚的真氣?難道那貪吃果的效用到現在才顯現不成?啊——不對!”他驀地想起:“也許這股真氣不是從那貪吃果那裏來的,而是從有莘不破那裏來的!”他就像困在一座山谷之中,突然有一把盤古巨斧劈開山峯,眼前豁然開朗,讓他看見外邊廣闊的天空:“我懂了!哈哈!原來這貪吃果真是一件寶貝啊!看來只要我吃了誰,我就能得到那個人的力量!被我吃的那人功力越高,我得到的力量就越大!”馬蹄突然想起了都雄虺:“便宜姐夫,總有一天,我要把你——不!不止是你,什麼四大宗師、三大武者,統統都要到我肚子裏來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