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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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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十八號是個好子,她要讓認識的人和不認識的人,都看到她的彩。

被剪斷的長髮,被美髮師收集起來還給修玉清,他一直以來是修玉清的美髮師,對修玉清剪短頭髮的舉動,無不遺憾。

而修玉清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是和過去告別的一個好方式,她算是明白為什麼失戀的人會喜歡剪短髮,所謂從頭開始,就是如此。

她從未失過戀,以前她看到別人因失戀,痛苦地完全吃不下飯的樣子,自己還曾經不以為意地嗤笑過,沒想到現在輪到了自己,她終於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痛,連呼都是痛的。

新發型配上新衣服,再一次站在那古樸的試衣鏡前,她發現自己有了些許變化,至少儀態上看起來端莊又嫺靜許多。

當她正準備把身上的裙子下來的時候,計算機的提示聲和電話鈴聲同時響起來。

修玉清先接起電話,然後盤腿坐在計算機前,她還沒開口,電話那頭的人就先她一步開口責問,是她的好朋友譚新娜。

“修玉清,你給我老實代,那個網站上租男友的訊息是你發佈的嗎?”修玉清邊聽,邊用修長的手指點開自己的信箱,她對着電話莞爾一笑,“新娜,你還真懂我。”

“果然是你!我以為你之前和我説租個男友去參加於啓山的婚禮,只不過是玩笑之談,沒想到你居然…居然…”電話聲中,修玉清不難聽出好友語氣中的擔心,估計譚新娜已經到了無以言語的地步,話説了一半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好了,彆氣彆氣,你是知道我的,有自己的驕傲,就算輸也要體體面面,説句好聽的,我是想讓於啓山安心過他的小子去,讓他知道即使離開了他,我照樣過得滋潤,二來…”修玉清歇了口氣,她點開了私信,私信內容很簡短,她匆匆掃了一眼,繼續對電話那頭的好友説道:“再者説,我總不能陷在失戀的漩渦裏,掙扎不出來吧,新娜,我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工作這麼忙,又那麼宅,透過這種方式,説不定會是一段新戀情的開始呢…”

“真的?”譚新娜表示質疑。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呢。”聽修玉清愉悦的聲音,譚新娜問道:“看樣子,你是找到倒黴的假男友了?”

“假扮我男友很倒黴嗎?”修玉清嬌嗔道:“我會給他豐厚的報酬的,不過這年頭租個男友還真是一件難事,我等了好幾天才盼到了一個回信,我看就他了。”譚新娜沉片刻,現在既然如此,對於自己的好友,她也只能給予支持,“那就祝你明天在於啓山的婚禮上,成為全場焦點,徹底和過去説再見。”幣了電話,修玉清這才認真讀起那封信。

“你好,我今年二十五歲,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我叫leo,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居然只有二十五歲?比她小三歲呢…讓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假裝自己的男朋友,可信度會不會太低了?可是箭已在弦上,沒有退縮的機會了。

考慮了下措辭,修玉清回覆道:“我明天要參加前男友的婚禮,需要租用一名男,暫時假裝我的男朋友,當然,你除了假裝這個身分外,並不需要做什麼過於親密的事,甚至連説話都可以只我來講,時間為一個月,這一個月裏,我們會一起去旅行,全程費用由我來承擔,報酬為十萬,事後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牽扯。還需要提一句,我比你大三歲,有正當職業,如果你同意的話,明天上午十一點九州島飯店門口見面,暗號是彼此拿着新盟雜誌,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的建議。”發送完消息,修玉清其實還是緊張的,等待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對方也沒回復,她的心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因為明天要參加於啓山的婚禮,還是因為這個叫leo的男人沒有回覆她。

眼看着時間也不早了,修玉清必須早點休息,以最好的狀態去面對明天的婚禮。

如果她和這個叫leo真的有緣的話,他們屆時在見吧。

凡事…不可勉強的。

第二天一早,鬧鐘還沒響,修玉清就已經起牀,昨晚上她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也許想到任何事情總有答案,與其煩惱不如順其自然,她反而淡定了。

換上準備好的紫紗細肩帶裙,前是美細緻的刺繡花朵,半透明的薄紗襯出修玉清別樣的風情

修玉清已經二十八歲,常年的職業生涯,讓她身上有着獨特幹練的韻味,在加上這套裙裝,看起來是既成又嫵媚。

她平時並不怎麼化妝,今天卻例外塗了睫膏,拉長了眼線,戴上了美瞳,嬌豔滴的紅微微嘟起,整個人都年輕了。

離預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出門前,修玉清隨手拿起茶几上最新一期的“新盟”雜誌。

開車去九州島飯店用了二十五分鐘,修玉清把車子停在飯店的對面,遠眺而去,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拿着和手中一樣的“新盟”雜誌。

看了一眼時間,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她並不喜歡遲到,也不喜歡遲到的人,難道昨晚給她發訊息的男人,並沒有看到她的留言?

十一點十一分是婚宴開始的時間,大概是取自“一人一世一雙人”的意思,不過想到這一點,修玉清覺得是一種諷刺。

她坐在車內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手中的雜誌,不經意間倒是發現了飯店前一對賓的男女,男人穿着白西裝,輕輕拂去身側女人額頭上的碎髮,親暱地不知道説了些什麼,惹得她躲在他懷裏嬌笑。

這一瞬間,修玉清覺得自己的到來是一個錯誤,那樣決然的分手,難道經歷過一次還不夠,還要再經歷一次,再一次撕裂自己的心,她才知道什麼叫痛徹心扉嗎?

忽然包包裏的手機鈴聲響起,修玉清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對面。

新娘子已經走進宴會廳,只餘新郎一人在門口接客,好似有心電應,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四目在空中會。

是於啓山打給她的,修玉清淡漠地接了起來,“喂?”

“怎麼都到了也不進來?”

“在等人。”她看見新郎有意無意地,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距離雖然很遠,但還是刺痛了修玉清的眼。

“約了譚新娜?”

“不,是…”她正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告訴他約了人時,看到一個男人朝於啓山走了過去,如果她沒看錯,他的手裏正巧拿着一本雜誌。

修玉清眼睛瞬間就亮了,來不及掛電話,打開車門,幾個箭步穿過馬路,衝到那男人面前,略有些誇張的笑容中帶着動。

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嬌嗔地埋怨:“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很久了。”那男人怔住,被眼前的女人驚得連手中的雜誌都掉在地上。

修玉清隨即彎撿起雜誌,果然是最新一期的“新盟”她的笑意更深,她等的人終於到了。

“來,我給你介紹,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説的於啓山先生。”於啓山的眉頭不自覺起皺起來,這個男人眼生得很,樣子清秀,應該比修玉清年紀還要小,不知所措的樣子透着青澀,不知為何,他竟覺得很可笑。

他認識修玉清三年,有共同的際圈,他們的朋友也彼此相識,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是陌生的。

修玉清看到於啓山面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問她,這是她從哪裏找來的“演員”她不介意地又摟緊了幾分旁邊的男人,“於先生,這是…我的新男友,叫leo。”

“新男友!”於啓山吃驚的語氣,震驚的眼神,全部都在修玉清的意料之中,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真是抱歉,現在才把我的男友帶來,他之前一直在國外留學,也不常見面,不過還好,這次在你的婚禮上把他帶來,也不算失禮。”於啓山知道修玉清在演戲,哪怕她笑得那麼自然,笑容裏滿是得意和刺眼的挑釁,他本不應該相信的,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即使他了解修玉清向來不服輸的子,但是他此刻摸不透修玉清心裏到底在想着什麼。

於啓山轉過頭不去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挑眉凝視着修玉清,用質問地口氣:“玉清,你這是向我報復嗎?就算為了報復我,也應該找個可靠的男人,他看起來…像你的弟弟。”他不給修玉清任何反駁的機會,掉轉過頭問道:“leo先生,不知你們在一起多久了?”站在修玉清旁邊的男人聽到他這麼問,臉刷地一下滾燙起來,似乎是因為害羞,連耳子都紅了。

“我…”他清秀的外表下,連聲音都是朗有朝氣。

於啓山忽然覺得年輕真好,卻沒聽到他的回答,倒是修玉清忍無可忍地“哼”了一聲。

“於先生,我想你大概是不瞭解我現在的口味。”她上前一步,略微擋住於啓山探究在leo身上的目光,仰起脖子,她看起來驕傲地像只鬥志高昂的孔雀。

“我現在比較喜歡清淡一點、稚一點的男人,難道你不覺得leo很純情嗎?我就喜歡他這樣…”説着説着,修玉清捂着嘴笑得花枝亂顫。

她成功了,她挑釁的語言,年輕的男伴,終於擊敗了不可一世的於啓山,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痛苦,那種痛苦她是瞭解的,在於啓山和她説分手的晚上,那種痛就已經隨着她的恨意深入骨髓。

可是這才剛剛開始,更彩的還在後面呢。

修玉清不給於啓山任何説話的機會,摟緊身邊被她忽略的男伴,笑着對於啓山擺擺手。

她的聲音依舊含有笑意,可是聽進人心卻是冷的,“時間不早了於先生,我們先進宴會廳,等一下,我們…”她加重了“我們”這兩個字,“會一起向你和你的新婚子敬酒。”九州島大飯店一到三樓都被於啓山夫婦包了下來,整個喜宴隨處可見來往的賓客。

修玉清拉着身邊男人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到一樓宴會廳的轉角處,她將額頭抵在牆上,緊繃的心這才鬆懈下來。

她不常撒謊,也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倨傲的態度對待於啓山,現在鬆懈下來,緊張的心反而跳得比剛才更猛烈了。

“你…沒事吧?”突然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聲音還是朗富有朝氣,不過有些許擔憂。

修玉清這才想起身旁還有個男人,她新租來的“男朋友”她微微收斂起焦躁的神情,抱歉地對身後的男人低下頭,“請原諒剛才我逾越的行為,我並沒有做到之前和你的約定內容,但是你放心,我的行為最多也只會停留在牽手,或者是挽胳膊的這幾個動作,在今後的合作中,我一定不會有過分的舉動。”對面的“leo”只是低着頭看着她,即不出聲斥責,也沒有開口説話。

修玉清見他沒有説話,似乎並沒有生氣,這才鬆了口氣,她還真有些害怕這個男人,因生氣而不和她合作下去。

一抬頭,她就對上一雙閃亮耀眼的眼眸,像清澈的小溪,一眼就望進眼底,目光澄淨坦然,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從一個成年人眼中,看到過如此乾淨的眼神,就連他的笑容也是温和的,讓人有一種如沐浴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