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鐵血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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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一聲低呼突然響起,青夏素手一揚。一道光瞬時間好似彈丸一般衝擊而上,噗的一聲就**了那人的頸項之中。黑暗中的女子彈地而起,幾個起落就已經落在了那人的身邊,一把拔出他頸腔裏的匕,一道血線噴灑而出。青夏視若不見。嘭的一聲扔下他的屍體,就向前奔去。
此時的南楚大營一片狼藉,無數帳篷被燒燬,到處是戰火燒過的痕跡,大批的屍體已經被收拾乾淨,只是地上殘留着暗紅的鮮血,血泥糅雜,混亂一片。
青夏手握匕,橫舉銀槍,豹子一般的在營地裏跳躍,眼神鋭利的環顧四周。一路走來,現大規模的戰亂似乎只聚集在西南部的一些營地,其中又以恆城西林氏的營地最為兇殘,血水積了一尺多厚,踏在上面,就好像砸在血盆裏一樣。縈繞鼻息間全是腥臭的體,青夏眉頭緊緊皺着,緩緩的走在北營之中,四下裏一片死寂,偶爾有受傷的兵勇出幾聲低沉的哀叫,可是很快又被隱藏了下去。
原本被燒成灰燼的中軍大帳,這麼一會又被重新建起,巨大的帳篷燈火通明的矗立在營地中央,青夏一把撕下小腳上的纏布,用牙齒咬住一段,包紮在手臂上的箭上處,狠狠地勒住止血。森冷的頭盔罩在頭頂,青的皮鎧上全是凝固了的暗紅鮮血。背後的披風已經在剛才的逃亡中扔棄,青夏周身是傷,可是卻仍堅強的直身體。她緩緩的吐了口氣,躲在暗影之中,雙眼鷹鷲一般緊緊的盯着中軍大帳的方向,心底卻血成河。
秦之炎,真的是你嗎?此時此刻,坐鎮南楚北營的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覆滅南楚重兵的人,擄走逐蘭夫人殺死西林雨喬的人真的,是你嗎?
青夏緊緊的咬緊嘴,死死的看着那座大帳,可是若不是你,還有什麼人會對我手下留情?
青夏咬緊牙關,深深的呼了一口,突然彈身而起,向着中軍大營猛然奔去。
“什麼人!”厲喝聲陡然響起,暗影中閃過幾名輕甲兵士,舉起手中長刀就向着青夏劈砍而來。青夏雷霆奔襲,驀然間跳躍中空,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一名士兵的小腹上,右手一揮,匕劃過另一名士兵握刀的手腕,整個動作沒用上三秒鐘,青夏穩穩的落地躍起,毫無阻攔般的又向着大營跑去。
“來人!有刺客!”一聲驚呼突然響起,青夏一愣,登時愕然的抬起頭來,只見徐權一把從大營中跑了出來,乍一看滿身鮮血的青夏,竟是猛然一驚。
青夏心頭瞬時間升起一絲狂喜,環目望去,只見圍在四周的,全是黑衣衞的下屬,這羣在戰亂中找不到半點蹤影的士兵,此刻竟然全部聚集在此處,沒有絲毫損傷,看到他們拱衞在中軍大營旁邊,那麼楚離也必定在此處。
然而,這種喜悦還沒有持續上一秒鐘,青夏登時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當場。她緩緩的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驚恐的,不可置信的看向徐權。
一身鎧甲的侍衞看着她狼狽不堪的樣子,也只是將頭微微偏轉過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巨大的震驚瞬間升上心頭,青夏緊握着手中鮮血淋漓的銀長槍,滿臉憤怒,似乎是想求證什麼一般,大步就向營門走去。
“姑娘!”徐權面戚然的欄上前來,急忙説道:姑娘,你聽我説。”
“讓開!”青夏面陰沉,好似萬股寒冰,她冷冷的抬起頭來,沉聲説道:“我只説一遍!”轟的一聲,青夏一把揚起長槍,舉止頭頂,雷霆般的怒斬而下。徐權躲閃不及,被身旁的侍衞一把拉扯開去,但是還是在手臂上開了一個大大的傷口,青夏嗜血的眼神緩緩的轉移到他的身上,語氣森冷的揚聲説道:“誰在敢阻攔我?”少女嗜血的眼神像是了狂的南疆兇獸一般,又有着比南疆兇獸更加可怕的震怒和仇恨,她雙眼牢牢的盯在眾人的身上,一一從他們的臉上滑過,帶着憤怒,傷心,絕望和深深的控訴。
這些,都是連以來她的戰友,她花了很大的心思去訓練他們,用了很多的心血去教導他們,她把他們當成是朋友和親人,可是此時此刻,她卻只能看到一張張冷酷無情的臉,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刺眼,曾經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痛徹心扉,她緩緩的轉過頭去,看着那座燈火通明的營帳,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姑娘!是我們對不起你,請你別這樣作踐自己,先去包紮療傷吧。”
“嘭”的一聲,向後滾去,嘴角鮮血溢出,但仍就迅踉蹌的爬起,跪在青夏的身前。
“姑娘!”整齊劃一的巨吼聲齊齊響起,所有的黑衣衞士兵全部都跪在地上,大聲叫道。這樣倔強的男人們用他們的膝蓋擋住了青夏的路,他們看着這個多裏屢次和他們並肩戰鬥的凌厲女子,看着她渾身上下鮮血淋漓、血模糊的傷口,看着她痛苦仇恨的眼神,只覺兇猛的肅殺之氣在天地間瀰漫。
一陣長風陡然颳起,掀起滿地的黃沙,沙粒打在青夏森寒的皮鎧上,出鏗鏘的脆響。
青夏絲凌亂,看着眼前這一羣跪在地上的男人,絲毫不為所動。她只是倔強的仰起脖子,目光冷冷的看着那座金光閃閃的中軍大帳,眼神間充滿了濃濃的悽楚和無以言表的仇恨。
“讓她進來吧!”低沉的嗓音從大帳裏傳了出來,所有的黑衣衞齊齊一愣,過了好久才在徐權的帶領下,緩緩地讓出了一條路來。
冷硬的風,席捲起滿地的狂沙枯草,路的兩旁跪着南楚最為優秀的軍隊。青夏手握着銀槍,看着眼前那條通向大帳的路,心痛的無以復加,好似被人用巨斧一塊一塊的劈砍一樣。她緊緊的握緊拳頭,指甲進裏,眉頭幾乎擰在一起,雙眼眯起,裏面有着太多太多的情在風起雲湧的湧動着,粘滿了鮮血的長槍拖在地上,劃出一條深深的痕跡。她抬起腳來,向着近在咫尺的營門,緩緩的走了過去。
一步,又一步。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慢鏡頭回放一般。兩側的黑衣衞焦急的抬起頭,看着這個身材嬌小的少女,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向中軍大營走去,那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重,似乎是踏在眾人的心上,黑暗中,烈烈火把在噼啪作響,偌大的北營之中,只能聽見青夏沉重的腳步聲和眾人沉重的呼聲。
不算長的一段路,可是青夏覺卻好像是走了那麼久,四周好像霎時間都是空蕩蕩的,只剩下遠古的風,在呼嘯着吹着,那個夜晚,西林雨喬撲在她哥哥懷裏放聲大哭的樣子,又迴盪在她的眼前,那樣一個凌厲決絕,那樣一個愛憎分明,那樣一個敢愛敢恨的少女,為的究竟是什麼?又到底是什麼,將她捲入了這場腥風血雨之中。
沉重的簾子被緩緩掀開,楚離那張俊朗飄逸的臉孔出現在青夏眼前。
他坐在中軍大帳的主位之上,金黃的椅子顯得金光燦燦,四角燈火輝煌閃爍,晃得青夏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來,上好的龍涎香迴盪在空氣裏,整個大帳都是温暖的,舒服的,散着濃濃的香氣和天家的高貴。楚離一身明黃的錦龍蟒袍,黃玉帶,幾乎要和身後的椅子合為一體,他風神玉朗,烏垂肩,毫無半點損傷,乾淨的似乎剛剛沐浴。
這,就是自己和西林雨喬,九死一生也要出營去營救的南楚大皇嗎?
這,就是西林雨喬至死都念念不忘的心愛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