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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亂世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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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潑大雨沖刷之下,漫天鳴雷電閃,青夏橫眉怒目,眼神凌厲,膝蓋頂着兩個男人的膛,兩手扣着兩人的肩膀,怒聲呵斥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打架?”

“秦之炎,回你的大秦去,你在這邊搗亂找事,知道害死多少人了嗎?”青夏轉過頭去,看着秦之炎,怒聲説道。

秦之炎眼神一暗,眉頭微微輕蹙,還沒有説話,一旁的楚離就幸災樂禍地説道:“朕的家務事,豈容一個外人來置喙,她是我的妃子,你最好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楚離!你瘋了吧,我什麼時候承認是你的妃子了?”

“你!”楚離大怒,沉聲喝道:“莊青夏,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的人是你!”秦之炎回過神來,一把掙青夏的束縛,翻身而起,頓時向楚離攻來。楚離見狀,也有樣學樣,一把拔出了間的佩刀,舉刀橫劈,噼啪一陣閃亮的火花,楚離和秦之炎同時一震,刀口劍鋒捲刃,可是還沒歇上一時半刻,又在纏鬥在了一處。

青夏大急,出鈎鎖,雙手舞動,身軀靈活的偏轉,突然甩出,一把鈎住了兩人的兵器,唰的一聲,就奪下兵刃,摔在一旁。

楚離和秦之炎同時住手,眼神很有默契的向着一旁望去,只見離兩人不遠處,兩具同歸於盡的士兵的屍體上,各着一杆血光充盈的長槍。大步跳躍前行,同時抓住槍桿,拔出長槍,向着對方急刺去。槍挑如龍,氣灌八方,一道道白亮夾雜着血紅的紅光四下閃爍舞動。大雨在兩人頭上噼啪澆下,漫天的閃電轟鳴,兩人身手矯健,武藝羣,顯赫的身世之後隱藏的是凌雲的傲氣和倔強的死不服輸“可惡!”青夏怒哼一聲,一把推開幾名擋住視線的兵勇,向着兩人的方向就跑了過去。

“住手!不要打了。”不顧危險,一把抓住兩杆長槍,青夏眉頭一皺,手心霎那間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皮的掌心處鮮血淋漓,可是她仍舊緊緊的抓住兩杆長槍,厲聲説道:“夠了!”

“哼!”兩人同時一哼,很有默契的同時放手,青夏拿着兩杆長槍剛要鬆一口氣,就見兩人一人拾起一柄戰刀,又再噼裏啪啦的打了起來。

遠處突然響起了震天的爆響,青夏凝眉望去,只見那名被秦之炎救下的獸語師手持一隻白骨骨笛,躲在戰局之外,正在吹着尖鋭高昂的音調,呼嘯着的獸羣從遠處足狂奔而至,想起之前吃的這些野獸的虧,青夏就惱怒異常,不再理會楚離和秦之炎,向着那名獸語師就狂奔而去。

“青夏!”

“依瑪兒!”兩個男人同時大叫一聲,凌空一躍,向着青夏的方向大步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揮刀劈砍,阻止對方前行。

“妖人!”青夏大吼一聲,撥出小腿上的匕,向着那老頭就衝了上去,厲聲喝道:“受死吧!”

“依瑪兒,小心!”秦之炎大驚,目赤裂,厲聲叫道,此時楚離的長刀已經劈到眼前,顧不得再去回退躲避,秦之炎猛然架起手來,一把抓住楚離雷霆萬鈞的一擊劈砍。霎時間,血光大盛,一道血線沖天而起,秦之炎眉頭微蹙,可是藉着這個時間卻搶上楚離兩步。合身撲上,一把抱住青夏的身體,向側滾去。

楚離目赤裂,大聲喝道:“秦之炎,你放手!”

“楚離!小心!”青夏被秦之炎抱在懷裏,猛然看到那名南疆獸語師臉上惡冷酷的笑容,一道絢麗的華彩自他身上登時升騰而起,漫天彩蟲卵,向着楚離猛撲而下,猙獰恐怖,好似地獄修羅。

“放開我!”青夏拼命猙紮了起來,聲音幾乎顫抖,瘋狂的在秦之炎的懷裏掙扎着。

秦之炎手上的鮮血好似泉湧,血紅血紅的大片全都灑在青夏的肩膀衣衫之上,在青夏的皮鎧之上緩緩的了下去,和那些不知道是人是獸的血混雜在一處。

無數的蟲卵霎時間好似一顆顆子彈一樣,瘋狂的湧進楚離的身體之中,剎那間,就好像是在觀看好萊塢的科幻大片,青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只見楚離的臉頓時變得灰白一片,好似一張白紙,沒有半點絲毫的血,脖頸上微微凸起的小包,一個一個噁心的湧動着,這一切,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南疆苗人對蠱蟲細菌的控制和研究,即便是後世也是一個難解的謎團,青夏當初在部隊受訓的時候,就曾專門上過這樣的課程,為了應付熱帶雨林中各種各樣的毒蟲毒物,還專門請了南疆的毒蟲細菌大師來做講座。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人類無法解釋的事情,青夏以為自己早已經練出了一幅堅若生鐵的鐵石心腸,可是沒想到這正面對這一幕的時候,她的心都好像被人生生的撕開,捂緊了嘴,仍舊是無法掩飾口中的那聲淒厲的慘叫。

楚離面灰白,好像霎時間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嘭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眼神無神的望向被秦之炎抱在懷裏的青夏。

“楚離!”青夏大聲叫道,眼角淚水滂沱而下。

“放開我!”青夏嘶聲尖叫,聲音淒厲,好似鬼哭,拳打腳踢一把推開了秦之炎的束縛,向着楚離狼狽的踉蹌而去。

秦之炎站在青夏的身後,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他的手臂上潺潺而出,他的臉一片蒼白,甚至不比中了蠱毒的楚離遜,可是他站的卻是那樣的堅,背脊直,像是一倔強的蒼松。

“楚離!”青夏一把抱住了楚離將倒下的身體,緊張的查看着他的手臂肩膀上的傷口,分析着毒蟲的毒,“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青夏,”楚離突然伸出手來,一把緊緊的握住青夏的手掌,雙眼帶着高山一般的堅韌和頑強,只聽他一字一頓地説道:“跟我回盛都!”

“你怎麼樣啊?有什麼覺?是**,還是疼痛,還是痠痛,麻癢?哪裏不舒服,胃部還是心臟?”青夏恍若未聞,只是一連氣的緊張地問道。

“青夏!”似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緊緊的抓着青夏的手,雙眼通紅,有着巨大的希翼和絕望:“跟我,回盛都!”青夏的眼淚唰的一下子就落了下來,看着楚離蒼白的臉頰,染血的臉孔,凌亂的絲,錐心的痛在心底猛紮了下去,終於還是不忍的沉重的點了點頭,“好,楚離,只要你不死,我就跟你回盛都。”楚離虛弱一笑,頹然就倒在了青夏的肩膀之上,昏的最後一刻,他遙遙的向着站在青夏身後的那個輕甲男子,原本那樣風華絕代的一個人物,在聽到青夏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卻好像頹然老了幾十歲。

兩方人馬已經分開站定,青夏抱着楚離半跪在曠野上,終於,還是緩緩的回過頭去。

秦之炎仍舊拔的站在那裏,身後是大批秦國兵士,昇旗招展,鐵甲森寒,漫天的火映照下,鐵甲彩,寒芒閃爍。像是漆黑的夜幕下一幅詭異的圖畫一般,有着濃厚的殺氣和猛烈的威懾。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青夏突然沉聲問道,目光冰冷,嬌小的身體靠在楚離身邊,堅定的冷然望着秦之炎的眼睛,“那麼現在已經達到了,你若想趕盡殺絕,我是不會讓你如意的。”

“大膽!竟敢這樣跟我們殿下説話!”一名站在秦之炎身邊並不認識青夏的親衞突然厲聲叫道。

青夏眉梢一寒,只聽唰的一聲,一道雪亮的寒光登時在那人的頭頂之上,鋒利的匕穿透寒冷的頭盔,卻在將要刺破頭顱的距離穩穩的停了下來,那名親衞一陣驚恐,臉瞬時間變得雪白,好似死人一般,再也不敢説半個字。

“秦之炎,楚離死了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黑衣衞已經死傷殆盡,你重創楚離的目的已經達到,該收手了,拼個魚死網破,對誰都不好。”秦之炎的臉蒼白,霎時間好似又變成了當初那個病弱的青年,他遙遙地看着青夏冰冷的面孔,冷酷的言語,只到徹骨的寒冷猛然襲來。那個黑暗中扯着自己衣袖的女子,那個蛇窟中滿身血污大哭着叫自己名字的女子,那個趴在自己背上睡的香甜的女子,那個青木大殿中站在竹林中衣衫如雪,笑顏如花的女子,真的就這樣,越走越遠了。

“依瑪兒,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終於還是忍不住低嘆了一聲。

青夏冷然的轉過臉孔去,緩緩説道:“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的本意,但是造成的結果卻是無法改變的。我為人做事,向來只看結果,不問原意。我現在就要帶着他走,你若是想要阻攔我,就儘管來吧。”將楚離放上馬背,青夏翻身零落的跳上戰馬,將楚離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垂着頭,緊緊地盯着秦之炎蒼白的臉。一絲絲悲涼的覺從她的心底升起,酸楚的覺湧上她的眼睛,楚離為了自己受了秦之炎的重傷,她又怎能視若不見、聽若不問?看着那個蒼白的男子站在曠野之上,戰袍飛舞,劍眉若飛,一雙眼睛卻是寥落落寞,好似天下的夕陽,透着將近的死氣。

秦之炎,你是天上的太陽,本就該光芒萬丈,凌厲耀眼,何苦為了我這個萍水相逢的路人,牽絆住你的腳步。

甩手扔下一個黃的彈丸,唰的一聲風聲,就落在了黃沙地之上。

明黃的珠子在空氣裏閃動着炫目的華彩,透過經營的外罩,還可以看見裏面那一隻青綠的,小小的,已經死去了的蟲子。

這是當初在皇陵裏拿出來的避塵珠,那晚丟失之後,一直沒有找回來。前天晚上,青夏冒着大險去西林雨喬和西林譽的房間去尋找,終於在西林譽的枕頭旁邊被她找了回來,此刻淡然的拋在地上,轉頭帶着剩下的黑衣衞,揚起馬鞭,呼嘯而去。

西林譽跟在最後,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顆黃的珠子,隨後打馬跟了上去。

一聲沉重的腳步聲在死寂的曠野上響起,秦之炎緩緩的踏出一步,沉重的鎧甲上滿是黃的泥沙和鮮紅的體,他面蒼白,角冰冷,終於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了那顆黃的珠子前面,伸出同樣蒼白的手,將地上的珠子撿了起來。

小小的避塵珠一片温暖,並沒有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被冷風侵浸,上面還殘留着青夏暖暖的體温。幽幽的香氣淡淡的飄了起來,秦之炎握着那顆珠子,狠狠的握着,突然只聽咔嚓一聲,珠子碎裂成沫,黃的飛灰漫天飄散,就連裏面那隻已經死去了的蟲子,也成了一陣青煙。

“噗”的一聲悶響,一口鮮血霎時間噴而出,秦之炎向前踉蹌兩步,轟然半跪在蒼茫的曠野之上。

“殿下!”所有大秦士兵齊齊驚呼,蜂擁着衝上前來。

秦之炎豎起手來,阻止眾人來攙扶他,只是遠遠的望着遠方那一眾漸漸遠去的鐵甲士兵。

滂沱的大雨仍在繼續下着,不斷的沖刷着地面上血成河的污濁和腥臭,食腐的鷹鳩在天空中盤旋叫囂着,無數絕望的死靈漫天飛舞,灑下巨大哀鳴的死亡之聲。

寒風仍舊在繼續冷冽的吹着,秦之炎抿緊嘴角,緩緩的站起身來,終於慢慢地走到戰馬之旁,翻身躍上,向着北邊大秦的方向揚鞭而去。

東邊的戰爭已經將要臨近尾聲,南疆人和七大世家的鋭士兵衝撞在一處,在秦之炎和楚離這兩個隨頭的蓄意下,展開了慘烈的廝殺。從今以後,大秦和南楚政權重新洗牌,一輪新的權利爭奪就要重新你死我活的展開。

天邊,雲層低沉,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