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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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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馬蹄聲驚醒的。

青夏從土坡後面站起身來,就看到仲伯等人的車隊慢悠悠的從後面趕了上來,度十分緩慢,好似帶着幾分遊山玩水般的悠閒。

“唐姑娘,又遇上你了。”仲伯年紀雖老,眼神卻很好,笑着打招呼道。

“是啊,老先生,我們好有緣分啊!”青夏笑着説道,眼睛,抬起頭來大口的呼着早上清新的空氣,“老先生,再有兩天,就能走出這片荒原了吧?”

“是啊,唐姑娘,你就要到秦國了。”秦國?青夏豎起一隻手,想着遙遠的北方舉目望去,只見蒼茫的古道隱藏在一片枯敗的荒草裏,遠遠的向遠處延伸着。比方的那邊,就是四國之中實力最為強盛的秦國了。

也許是接近了秦國的邊境,仲伯很好心的邀請青夏和他們一同上路。

青夏這個時候,已經有些理解。畢竟有人派出這樣強勁的實力來對付他們,仲伯等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對頭。在那種危險的情況下自然不能邀請自己一同前行,以免殃及池魚。

現在就要走出西黑荒原,接近秦國邊境,就連那些不苟言笑的護衞也出了一絲放鬆的表情。

越接近北方,天氣越的寒冷。青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白的狐裘將全身都包裹在裏面,仍舊覺得牙關打顫,眼睛眉都被凍出了小小的冰凌。這樣的天氣,不由得讓青夏想起了當初在愛斯基摩人的領地上執行任務的那一次,她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在冰川縫隙裏潛伏了三天,後來凍壞了的兩隻腳,沒到冬天,就會膿腫,吃了很多中藥都不好用。

青夏給大黃馬的肚子上包裹上厚厚的棉布,防止它被凍壞,這匹馬十分有靈,對着青夏很是熱情,不知不覺間,讓她在一片冰冷之地上,找到了一絲温温的暖意。

不知不覺間,竟然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中走了兩。這天傍晚,天空濛蒙昏暗,其實按照現代的計時方法,現在頂多也就下午三點多,可是北方的天氣卻已經半黑了。青夏騎在馬背上,巨大的風帽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伸出帶着手套的笨拙的手,向上推了推帽子,抬起頭來。

只見遠處一片昏暗,無邊無際,一眼竟然看不到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大雪,天地間一片銀白,北風在四下呼嘯着,凌厲的吹拂在大地之上。青夏的呼在空氣裏形成白花花的一片哈氣,她眼睛,突然看到遠處有一片灰濛濛的鐵線,像是一條巨大的巨龍一般,盤踞在荒原的盡頭,氣勢磅礴,大氣豪邁,有着濃厚的沉重和莊嚴。

“啊!是山啊!”青夏高興的大叫起來。在荒原上走了十多天,到處都是千篇一律的野草,和矮小灰黃的突破,突然看到了一座山,哪能不興奮。

仲伯花白的鬍鬚上沾滿了雪花,他笑着望着遠方,慈祥的説道:“是啊,那是龍脊山,山下面,就是鐵線河,過了鐵線河,就是我大秦的境內了。”青夏聞言一陣欣喜,不管怎樣,總算離開了南楚,她的心裏好像突然放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般,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仲伯,”低沉的聲音突然在馬車裏響起,青夏扭頭一看,只見簾子被掀開小小的一角,仲伯連忙下車走了過去,沉聲説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今晚就在龍脊山下紮營休整,明天再走吧。”仲伯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連忙點頭説道:“好。”

“唐姑娘,”青夏一呆,自己加入這隊伍兩天,還沒聽這男人説過一句話,連面都沒見着一下。此刻聽到他醇厚沙啞的聲音突然來叫自己,連忙也學着仲伯的樣子走上前去,説道:“公子有什麼事?”

“我們行程緩慢,耽誤姑娘了。”青夏眉梢一揚,淡淡笑道:“公子言重了,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一路又得公子的照顧,是我的福氣。”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在公子眼裏是舉手之勞,在我的眼裏卻是雪中送炭,大恩大德,必當銘記於心。”

“姑娘客氣了,”淡淡的咳嗽聲突然想起,過了好一會,才緩緩的停了下來,只聽那人的聲音微微帶着幾分虛弱和沙啞,沉聲説道:“已經到了秦國邊境,我們走走停停,不敢再耽擱姑娘的時間。

儘管早就聽出對方是什麼意思,可是聽到他真的餓説出口來,青夏還是不免一陣尷尬。她笑了笑,説道:“原本也是要跟公子辭行了,謝您一路上的照顧,前途迢迢,公子保重身體。”

“多謝姑娘掛懷。”清淡的聲音冷冷説道,聲音裏透着一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仲伯面有些尷尬,頗為不捨的看着青夏,突然走到了第二輛馬車裏,一會,又走了下來。

“唐姑娘,白蛉郡距這裏還有好長的一段路途,你姑娘家孤身一個人,萬事可要當心啊。”覺到這老人自內心的關懷,青夏原本的一絲不滿立刻灰飛煙滅,誠懇的説道:“老先生,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死在南疆荒地裏了,大恩大德,希望有朝一,能報答先生的大恩。”

“傻孩子,”仲伯探手為青夏緊了緊她肩上的狐裘,將手上的一個包袱遞到她的手裏,説道:“把這些帶上,相逢就是緣分,不要再説報恩的話了。希望你早找到你的哥哥,路途遙遠,你要當心啊!”青夏抱着沉甸甸的包袱,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濕,這素不相識的老人從剛一見面就無條件的幫助自己,若不是他,自己可能早就魂飛湮滅。細小的冰凌緩緩在她的睫上凝結起來,她抱着包袱説不出話來,只能重重的點着頭,緊緊的抿起嘴角。

“好了,天不早了,你快點趕到鐵線河,現在河水已經結了冰,不要擔心了。”青夏只能不住的點頭,然後翻身上戰馬,沉聲説道:“老先生,你的大恩,我會永遠記在心裏的。”

“好孩子,快走吧!一路保重啊!”青夏騎在馬背上,想着鐵灰的黑線方向急的奔了去,跑了好久,她回頭過去,仍舊看到那個蒼老微微佝僂的身影,仍舊呆呆的站在原地,向着自己這邊眺望着。

暖融融的動霎時間充盈了她的整個心口,前所未有的温暖讓她一時間好似沉浸在的陽光裏一樣。

“駕!”大喝一聲,青夏就向着鐵線河的方向急而去。

到了鐵線河河岸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白亮亮的雪光反着,照的四下裏一片白亮。

天空中的大學仍舊飛舞着,紛紛揚揚,一片蕭索。

鐵線河水已經結了冰,青夏小心的試探了下,知道這時候就算是一隻大象走上去都不會有事,才放下心來。

翻身下馬,將馬蹄用棉布包裹上,這匹馬來自南疆,可能還從來沒有來過北方,青夏小心的拉着它,向着結了冰的河面上走去。

然而,剛剛靠近河面,青夏卻登時目瞪口呆的驚在了當場。一股森冷的寒意從心底猛然升起,青夏霎時間好像浸身在寒冰之中一樣,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蒼白的臉上突起青的脈絡,一雙鳳目微微眯起,有凌厲的鋒芒,在暗湧裏奔騰翻湧。

驚訝只持續了不到兩秒鐘,青夏眉梢一挑,轉身凌厲果斷的翻身上馬,向着來時的方向策馬而去。

如果她才的沒錯,仲伯等人的對頭,又找上門來了。

寬闊的河面上,到處都是凌亂的馬蹄印,人數最少的會在三千人以上。現在這樣的大雪,還能留下印記,就説明時間絕對不會過二十分鐘。可是來往的官道只有一條,青夏卻並沒有現有大規模行人的蹤跡。那就只能説明,來人匿藏了行蹤,從龍脊山背後繞了過去。

多年的職業習慣,讓青夏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要先打探出當地詳細的地理情況和逃跑的最佳路徑。龍脊山背後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地,路程極為不好走,但是卻有一條小道可以直通西黑荒原,這是青夏當初在楚離的皇宮典籍裏看到的一條隱秘,因為當年匈奴人,就是靠着這條小道直接殺入了中原腹地。造成了當年中原人大規模的動亂,離失所的難民不計其數。

如果青夏所料不差,來人就是奔着這條密道而來的。

那麼也就可以證明,仲伯等人絕對不是他們口中所説的普通的藥材販子。因為這條小路,即便是在南楚皇宮,也算得上是絕密,要不是當青夏潛入樞密院火燒綠營軍文碟,本就不會現。

現在管不了他們到底是什麼身份,青夏只要一想起仲伯蒼老的身影,就無法安然的渡江離去。想到這,想着龍脊山的方向飛奔而去。破土開疆雲萬里,淡定仙隱龍脊山。

大秦的開國君主秦始皇,是位完成中國統一的開國皇帝,儘管後世對之褒獎不一,但是卻沒有人可以否定他莫大功績。秦始皇在位期間,掃蕩六和,統一天下,百越之地,盡皆俯,國土幾乎增長了一倍之多,完成了歷史上次大一統的局面,對維護漢家正統,做出了無以倫比的貢獻。

秦皇漢武,向來為世人所稱道。然而到了這個詭異的時空,大漢朝隨着秦二世的英明神武而胎死腹中。而秦二世更是作為鞏固了秦家江山的上位者,永遠屹立在秦氏子孫的心中。

在當世人的眼裏看來,秦二世的功績,甚至要比秦始皇還要偉大。

而作為他英魂安息的王陵所在,龍脊山更是代表了秦氏一族的尊嚴和神,永遠蒼鷹一般的屹立在大秦的邊境,俯視着下面的芸芸眾生。

當青夏快馬趕到龍脊山的時候,大片大片的火把已經將這一片死寂的荒原,照的燈火通明。一千多人馬悄無聲息的將山腳圍得水不通,裏面,是幾輛駿馬輕車,加上車伕在內的護衞團將馬車團團圍在中央,神情冷酷的站在外圍。

寡眾懸殊對峙仍在繼續着,青夏騎着馬,站在一處稍高的突破上,冷眼看着下面對峙的人嗎。

漆黑的夜幕下,有淒厲的鷹,在尖聲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