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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火舞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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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年輕將軍終於將手中的地圖放下,略略一轉頭,只見那名捧着頭盔的將領仍舊固執的蹲在自己的身邊,面不由得一動,接過頭盔,仰頭就喝了下去。這是西域的極品葡萄酒,是他們在龍牙沙漠上一隊被風沙掩埋了的商隊中拿出來的,那些人遇到了沙暴,所有人全部喪命在那片大漠上,只剩下這些活命的物件留在淺淺的沙土中,被後來的人撿了便宜。

酒勁很大,年輕將軍喝完之後,蒼白的面微微有些紅,他抹了一把嘴,轉頭對着將領説道:“宋楊,派出的斥候回來了嗎?”原來這一隊人馬,就是當離開白登山深入大漠的南楚戰士,那個年輕領自然就是青夏。他們當離開白登山,一路西行,有青夏這頭識途老馬帶路,行程自然迅。青夏深諳追蹤之道,況且楚離大批人馬經過,不可能不留下蹤跡,青夏很容易就找到線索,一路追蹤而來。然而,龍牙沙漠前的一場沙暴卻讓她徹底的失去了線索,只能大面積的撒網尋找,行程自然就慢了下來。到如今,已經過了半月,若不是三天前找到了葉子湖,並在葉子湖附近遭遇了大股狼羣,殺狼蓄作為補給,他們可能早就要斷糧了。

“稟大人,還沒有回來。”青夏點了點頭,緩緩説道:“杜將軍他們也該回撤了,再過十,匈奴必將西撤,若是到那個時候還找不到,事情就不好辦了。”

“大人。”宋楊眉頭一皺,想説什麼,卻言又止。

青夏淡淡一笑,轉過頭來説道:“你是不是想説,你們大皇此舉必有深意,我這樣貿然追隨進入草原,非但幫不上忙,也許還要壞事。”宋楊一驚,連忙單膝跪在地上,沉聲説道:“末將不敢!”青夏擺了擺手,説道:“現在軍中,恐怕不止你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只是敢説出來的,卻只有你一個人罷了。你們在想什麼,我都是知道的。”宋楊想了想,劍眉皺起,説道:“是屬下們愚鈍,不懂大人的良苦用心。”青夏一笑,道:“宋楊,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拐彎抹角的説話了,你想問我,何不直説?”見宋楊神尷尬,青夏苦笑説道:“你們都當你們的大皇英明神武,算無遺策,都當只要是他做的決定就必定有他的道理,這樣本沒什麼不好,可以讓你們更加效忠朝廷,可是,卻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其實也是個衝動的人啊。”

“我想了千百遍,都始終想不通進攻大漠有什麼好處,難道他也要學着黃彪,一舉將匈奴留在後方的大本營連鍋端了?這片沙漠裏隱藏的危險,是你們想象不到的,一場沙暴,一個不良的嚮導,一個倒霧的天氣,就可以將三萬人連骨頭也不剩的一口了。我既然已經知道,就不能任由他任衝動,不見到他,我是不會回去的。”

“可是大人…”

“不用説了,”青夏打斷宋楊的話,説道:“你在擔心什麼,我都知道,你放心,我有辦法處理的。”

“大人,那個女的又跟上來了。”一個傳令官突然跑上前來,青夏和宋楊聞言,齊齊站起身來,向傳令官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高高的沙丘上,一名一身火紅的少女騎在棗紅的駿馬身上,正向他們熱情的擺着手,然後唰的一聲甩開鞭子,就向他們奔了過來。

少女徑直跑到他們的身邊,卻並不進營,只是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棵枯樹旁停了下來,將馬拴住,在地上鋪上一塊氈子,就坐在了上面,一副要休息睡覺的樣子。剛要躺下,突然想起什麼,騰的一下跳起身來,一把拔出小巧的彎刀,呼呼喝喝的叫道:“誰敢半夜爬過來,姑娘就給他一下好的!”

“大人?”宋楊音調微微上揚,詢問的説道“不要管她,”青夏搖了搖頭,“這個小丫頭,也實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第二繼續行軍,過了龍牙沙漠,就不再是一望無邊的沙丘,偶爾還會有綠洲和河,再多行兩,就會是匈奴各個小部落的居住地,再往前,就是西域諸國的城池了。當晚,大軍在草綠湖休息,長久以來沒看大植物沒看到河水的楚軍終於回覆了幾分力氣,補給了水源,又打到了一些野味,這一片的兔子窩幾乎被大軍翻了個遍,想必從此以後,草綠湖一代的兔子就絕種了。

名叫阿洛貝的少女一路上不遠不近的墜在大軍的後頭,黃彪等人甚至懷疑她是敵方的探子,要去將她結果掉。若不是青夏攔着,這小姑娘可能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這天早上,終於到了匈奴第一個聚居地——土闊渾部。

的土闊渾部和青夏三年前見到的已經大不相同,肥美的牧草雖然更勝昨,可是卻沒有了吃草的牛羊,更沒有了放牧的牧人,所有的氈帳都已經消失,青草凌亂,一看就是有大批人經過踐踏,滿地的屍和鮮血引着漫天的鷹鴆在這裏開設華麗的盛宴,腐爛的味道直衝人的口鼻,連空氣裏,都是嗜血的味道。

即便是久經沙場的漢子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忍不住胃裏的噁心,有幾名年輕的新兵當場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大人,”宋楊臉微微有些蒼白,蹲在地上拾起一隻黑的頭盔,追到青夏的面前,聲音微微有些乾澀的説道:“是陛下來過。”青夏面不改,雙眼卻微微的眯起,她的雙眼凌厲的掃視着四周,久久的不一言。

大軍一片靜默,無人敢説一句話,直到阿洛貝從後面衝上前來,驚恐的大叫了一聲,才算打破了這死一樣的沉寂。

黃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想了半晌,突然開口説道:“這,這大皇下手也太黑了點吧,這都是些女人和孩子啊!”軍隊中漸漸有了喧譁之聲,進入沙漠之後,青夏就將此行的目的告訴了這些帝國的戰士們,一來為了穩固軍心,二來在這與世隔絕的大漠上,也不怕會了消息。

青夏默不作聲,突然抬起腳,一步一步的走到血泊之中。

遍地的青草已經被染成了血紅,所有婦孺的屍體都以詭異的姿勢呈現着,年老的白蒼蒼,足足有七八十歲,年幼的甚至還在襁褓之中,還有的年輕女子褲子被扯下一半,下體血模糊,狼藉一片,一看就知道是以什麼方式屈辱而死,遍地都是牧民家中的財物,牛羊早就已經一個不剩,除了他們這羣無言以對的南楚人,就只剩下那些叫囂的鷹鴆在不停的尖鳴着,竟然毫不怕人。

阿洛貝的嘔吐聲仍舊刺耳的迴盪在空氣中,所有的楚軍眼睛都有點紅,他們都是帝國的鋭,出身都是上層的氏族,受到過良好的教育,在戰場上也是最最勇猛的戰士,刀鋒凌厲,可以追隨他們的王走遍天涯海角,殺死所有兇猛的敵人,可是他們的屠刀卻從來沒有對着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即便是曾經配合青夏完成過絕户計的黃彪,也不曾這樣大規模的殺戮,所有人的臉都有些白,鼓譟的情緒在腔裏迴盪,有人的麪皮漸漸白,眼睛充血,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

阿洛貝喃喃的聲音不斷的衝擊着眾人的耳膜,紅衣少女咬着嘴,一張小臉滿滿都是憤怒,一遍又遍的重複着“魔鬼魔鬼”像是一柄柄尖刀一樣一下一下的狠狠在眾人的心裏。

嘭的一聲,一名士兵的長刀突然掉在地上,刀鋒撞在石頭上,出清脆的聲響。憤怒的情緒在軍隊裏迅的蔓延了起來,有些士兵乾脆摘下頭盔狠狠的摔在地上,以心中的怒火。

他們跋涉萬里,只為了營救他們心中那個孤傲決絕、氣山河的王者,那個他們誓死追隨的帝王,卻不想九死一生踏進沙漠之後,面對的卻是這樣血淋淋的事實。

跋涉萬里,隨扈而來?

“都幹什麼?要造反嗎?”宋楊轉過身去,怒聲喝道,只見一名士兵正要下印着大楚軍凱的鎧甲,不由得大怒,唰的一下拔出間的戰刀。

刀鋒鋭利,剛剛指向士兵的脖頸,唰唰聲齊齊響起,二十多名士兵同時拔刀,站在那名士兵的身後,刀鋒隱隱帶着鋒利的寒芒,對準了宋楊的膛,宋楊麾下的黑衣衞見了大怒,也一起拔刀,寒芒相對,殺氣瀰漫,其他的南楚軍人圍立在一側,各懷心思的觀望着。

這隊一路出生入死、互相扶持的南楚兵,終於在這一刻生出嫌隙,刀鋒相向,劍拔弩張。

這時,一個清淡但卻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年輕的將軍站在死人堆裏,蹲在地上,仔細的翻看着那些已經腐爛臭的屍體,看也不看這邊一眼,只是淡淡的説道:“你們都當我死了是嗎?”聲音不大,可是剎那間卻好似一盆冷水兜頭澆在眾人的心上一樣,讓所有人的頭腦頓時都清醒了起來。從海市到北地,從北地到白登山,從白登山到西北大漠,這個昔裏看起來文文弱弱、錦繡公子一樣的東南大都督已經深深的威懾了所有的人,再也沒有任何人敢於給她半點輕視。一路上,這個單薄消瘦的當朝一品大官每睡得最晚,吃的最少,和普通士兵一樣,甚至比普通士兵還要堅忍,算無遺策,智謀絕頂,見識廣博,對於北地的瞭解甚至出那些常年居住於此地的嚮導,無人不心下佩服。

一萬雙眼睛齊齊轉過去,看着他們的頭領站在死人堆裏,不斷的翻動着那些死去的屍體,人人大惑不解,不解中甚至還帶有一些希望。

青夏在死人堆裏翻看了許久,終於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眾人之前,眼神鋭利的在之前拔刀的那幾個士兵身上掃過,不帶一絲情的寒聲説道:“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大人,”

“跪下!”一名士兵剛想辯解,青夏眉梢一挑,突然厲聲喝道。那名士兵一愣,就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滿眼的不服氣,還想説什麼,可惜還沒張開嘴,青夏就嘭的一聲重重的踢在他的膝蓋上,士兵一下就跪在地上,一張臉憋得通紅,就想要倔強的站起身來,卻現都督的刀鞘狠狠的壓在他的肩膀上,竟讓他絲毫也動彈不得。一個巧勁使出,士兵一個頭就轟然磕在地上。

“你這個頭,不是磕給我的。”青夏面沉如水,伸出另一隻手,兩隻金元寶抓在手中,上面還染着血,嘭嘭兩聲就落在地上。眾人奇怪的看過去,只見那赫然是中原的寶貨,上面還刻着楚皇的昭明封號,赫然是南楚的貨幣。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們都是我大楚的鋭,難道想一輩子只做一個馬前卒嗎?”青夏眉頭輕蹙,緩緩的沉聲説道:“凡事多動動腦子,宋楊,去拖一個屍體過來。”宋楊應聲領命,將一具屍體拖拽過來,出陣陣惡臭。這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婦人,致命傷在脖頸上的一刀,滿身暗紅的血污,頸頸上的血已經凝固,腹己經被鷹鴆啄食的出森森白骨,看起來十分可怖。

青夏蹲在屍體前,拿出一個水囊,倒在老婦人的頸項上,也不管髒,就用手去擦拭她脖子上的污血,漸漸出那個長及一指的傷口,抬起頭來對着士兵們沉聲説道:“南疆邊軍所用的戰刀,是南疆寒鐵所鑄,排行為大6刀柄第三,僅次於黑衣衞的芒刃和北秦的璃雪鐵,最大的優點就是鋒利、堅硬、不易折、後背刀寬,在沙場上砍進敵人的骨頭裏可以迅的拔出,不至於被骨頭卡住或者折斷崩口。你們都是接觸過南疆邊軍的人,你們想想,若是這樣的刀砍在這名老婦人的脖頸上,會出現什麼效果?”眾人沉,一名三十多歲的老兵突然説道:“那這名夫人的頭,想必就要斷了。”

“對!”青夏拍拍手,站起身來,指着地上的那兩隻寶貨説道:“這個金元寶,是剛才拾到的,被一名婦女抱在懷裏,想必不是有人後進去的,那麼,你們再好好想一想,她為什麼會有我大楚的元寶?”場中士兵默不作聲,青夏繼續説道:“陛下出兵外,所帶糧草不多,見到居住地,顯然就向他們購買了馬匹和糧食。他若是想要殺了她們,又何必惺惺作態的給了錢再殺了他們?這裏除了婦女就是孩子老人,沒有任何作戰能力,陛下所帥三萬,若是想要殺人,這些人怎會機會反擊?如今這裏還有出鞘的彎刀,顯然在戰事開始之時,還有人有機會拔刀反抗,試問若是我南楚大軍到此處,怎會給他們反擊的機會,更有士兵會倉皇到將頭盔遺失?再有,刀槍不符,傷口完全不是南疆邊軍所用的兵器,這麼多的疑點擺在這裏,你們不去深思裏面的原因,就這樣胡亂動手,可知罪嗎?”她之前所説還心平氣和,越到後來聲音越是低沉,到了最後兩句隱隱已有尖鋭的鋒芒,如斷金石般凌厲。

二十多名拔刀的士兵皺眉細想,一名士兵突然砰地一聲跪在地上,其他人也隨之跪下,沉聲説道:“屬下糊塗。”青夏轉過身去,雙目半眯,看着場中滿鮮血的匈奴百姓,突然深深的了口氣,緩緩的説道:“敵人已經來了,有人在陷害我們,我們若是再不快點,就要出大事了。”當天晚上,就在土闊渾部西面安營紮寨,所有人都心思沉重,有莫名不知底細的敵人在身旁伺機而動,任是他們人多勢眾,在這樣人生地不的地方,仍舊有些擔憂。

宋楊將烤的囊端過來放在青夏的面前,説道:“明天還要趕路,多少吃一點吧。”青夏點了點頭,拿起那隻囊,小口的咬着。

“大人,”宋楊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低聲説道:“今天你説的話,可是真的嗎?”青夏動作頓時靜止,緩緩的轉過頭來,看了眼宋楊,説道:“你看出來了?”

“末將,只是有點懷疑,除了後背刀,南疆邊軍還是有人使用短劍的。據屬下所知,南疆蠻人的武器更是種類繁複,各種樣式都有,出手也向來最是狠辣,桀驁不馴,很難馴服。”青夏一邊吃飯,一邊若無其事的説道:“你説的對,我是胡説的,那兩個金元寶,也是我從自己兜裏掏出來的。”

“大人?”宋楊一驚,高聲叫道。

青夏淡淡的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説道:“你若是想要全軍譁變,就儘管再大點聲。”宋楊驚疑莫定,許久,才不可置信的説道:“難道,真的是陛下做的嗎?”

“絕對不是!”青夏突然放下食物,沉聲説道,面容堅韌,好似冰雪,雙眼透出巨大的堅定,一字一頓的沉聲説道:“就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我也絕對不會相信,以楚離的為人,必定不屑如此。”

“宋楊,很多時候,越是眼睛看到的,越是不能相信。你也跟着楚離這麼多年,他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清楚?他可以狠辣,可以決絕,可以一舉坑殺二十萬士兵,但卻不會對一個老弱出手。況且,**婦女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縱容部下的。”冷月清輝瀉地,青夏微微揚起頭來,清冷的月光傾瀉在她銀白的盔甲上,顯得她的面容也悽了起來,她的聲音突然飄渺了起來,帶着一絲擔憂和恨意:“有人已經在暗中出手了,只是他們做的太過,反而適得其反。但是你今天也看到了,連我們自己的士兵見了都會相信,那麼匈奴人可能會不相信嗎?況且之前黃彪剛剛洗劫了蒙古草原,你説説,一旦匈奴人回到家中,見到今的這種場景,他們會如何?”宋楊還未想到這裏,聽青夏一説,不由得順着她的思路想下去,越想額頭上的冷汗越多,眉頭緊緊的皺緊。

青夏冷笑道:“若是匈奴人見了,聯想起我們在白登山設計拖住他們的腳步,再加上黃彪之前的前科,並得到楚離帶着重兵進入大漠的消息。那麼匈奴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聯兵封鎖東去的出路,將楚離圈死在大漠中,然後,譭棄白登山聯盟開市的初衷,並且齊集兵力攻打華容小道,繞過北秦和西川全力攻打大楚。那個時候,若是西川和北秦再加上一把火,哼,那我們大楚就危險了。”宋楊緊緊皺眉,沉聲説道:“這裏面還會有西川和北秦嗎?北秦是我們的盟友啊。”青夏搖頭道:“我也不能肯定,只是按理推斷罷了。這個世上,永遠沒有什麼盟友之説,不過是利益的驅使罷了。曾經北秦和大楚聯盟,大楚謀東齊和南疆,北秦謀西川和北地,各取所需,互相聲援,有利可圖,自然相安無事。可是如今,楚離先是收復了南疆,而後平定了東齊,整個東部都已經盡歸版圖,反之北秦不但沒有拿下西川,反而讓西川和北地結為一體,若是此時大楚就將西川拿下,那麼北秦還哪有立足之地,所以他們若是手,我並不會覺得如何奇怪。”

“可是陛下是秘密進入大漠的,就連我們都沒有得到消息。”

“所以,我還懷疑一個人。”宋楊眉頭緊鎖,沉聲問道:“誰?”

“齊安。”

“前齊太子?”

“對,”青夏長長的了口氣,雙眼沉靜,緩緩説道:“我們到底還是忽視了他,他在海市多年,所隱藏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視,就算我們大體上已經統治了整個東齊,也不能保證完全拔除了他的所有羽翼。更何況南部的叛亂處理的並不好,齊言帶着餘孽逃往海上,至今還沒抓到。以齊安的心智和情報勢力,整心心念唸的只關注着楚離,我們難免會百密一疏,所以這一次的事情,我懷疑是齊安出面透情報,西川和北秦共同出兵,來陷害大楚的。”

“那可怎麼辦?”宋楊面微怒,沉聲説道:“匈奴人彪悍,若是真的與我們纏上,的確得不償失。”

“不光是得不償失,恐怕還有亡國的危險。”青夏眉頭輕蹙,雙眼微眯,“若我是北秦和西川人,不但會支持匈奴人攻打南楚,還會盡量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支援物資和糧草,並借道給匈奴,以爆全面戰爭,再配合齊安隱藏在東南的勢力,大楚必將處處興起狼煙,楚離又被困在大漠裏,大楚羣龍無,勢必落入下風。那個時候,他們不但可以坐山觀虎鬥,北秦和西川還可以暗中蠶食北地的土地和勢力,等到我們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趁機出面一舉沒大楚,除了匈奴,滅了他們的心腹大患。”青夏冷冷一笑,説道:“這個計謀用的很好,其一,可以殺掉楚離,沒有了他,南楚必將爆皇位之爭,內亂一起,更加無法抵擋外部的進攻。其二,可以解決因為我們之前的搶掠而造成的匈奴糧草接應不上,而向西川借糧和向北秦搶奪的戰禍。其三,可以阻止我們同匈奴開市,以防我們憑藉東南富饒的商貿展國力。其四,更可以引得大楚和匈奴開戰,蠶食大楚和匈奴兩方的勢力,給他們兵的機會。一箭四雕,雖然毒辣,但卻實在好用。”宋楊看着青夏,沉聲説道:“大人,那我們該怎麼辦?”青夏嘴角輕撇,緩緩説道:“既然被我們撞破,哪裏還能讓他們得逞,不過他們兜了這麼大個圈子,下了這麼大的血本,我們若是不加以利用,就真的太對不起他們了。”青夏狡黠一笑,站起身來,看着前面青青的牧草,沉聲説道:“他們會嫁禍他人,難道我們就不會禍水他引?他們此次出手這樣歹毒,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