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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猶如夢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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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條的古畫扇並未有任何察覺,又伸腿想要踢他的腳,可無奈人家大長腿,她夠不到!夠不到!

倏地坐起身,往下挪了挪這才踢到他的腳。不解氣,又狠狠的踹了兩下。

見他又要伸腿踢她,她趕緊一把按住他的‮腿雙‬,用雙腳對他的雙腳進行奪命連環,踢——!

“臭丫頭!”純淵藍栩一聲笑罵,也坐起身。二人又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

又過了半晌,古畫扇終於體力不支,呈癱瘓狀躺在地上裝死。一隻腿還緊緊的壓着純淵藍栩的腳。

純淵藍栩終於大笑。朗的笑聲迴盪在山崖上,飄散在夜裏,魅惑至極。

古畫扇扭頭看向他,那張俊美無濤的面龐此刻彷彿染上了一層氤氲的魅惑。在她的記憶裏,這張臉還是第一次出這般笑容。可仍然與記憶裏那張平淡無奇的面龐重合。那時的他也曾如此開懷大笑。只是,此生再也回不去。

氤氲着清幽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張俊顏。嘴角淡淡的笑意也灼灼其華。

“怎麼?可是被我的顏值引住了!”純淵藍栩調侃道。嘴角上揚,心情顯然不錯。

“你叫什麼名字呢?你應該叫什麼名字呢?”古畫扇喃喃着。

純淵藍栩聞言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神恍惚,眸中澀意瀰漫,便淡了嘴角的笑意。

若有若無的嘆息,輕輕迴盪在山崖,散落在山谷。

傻丫頭,如果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影響有那麼嚴重,當初説什麼也不會讓你知道!

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這是他無數個夜夜裏最想要做的事情。

古畫扇緊緊的抓住他的前襟,用力的閉上眼睛不再睜開。

間緊緊攬住她的雙臂,令她心安。一如當年緊緊護住她身子的哥哥一樣,只需要閉上眼睛,不去看那些可怕的場景。

驀地,好像想起了什麼。古畫扇倏地坐起身直直的瞅着純淵藍栩。

“怎麼了?”純淵藍栩也坐起身,看着一驚一乍的小女子,嘴角輕笑。

“問你啊,那年在蘆葦叢中,你有沒有見過一個荷包。上面沒有什麼花,就是一個白的荷包。”嘴角的輕笑有瞬間的僵硬,遂又淡了去。

“你是説,你的那個荷包,丟了?”

“對啊,當年就找不到了。我覺得應該是跳馬車的時候不知道落在哪裏了?哎!”古畫扇垂頭喪氣的説着。

福至心靈間,純淵藍栩便想個通透,嘴角再次掛上笑意,眉間那一抹黑雲也倏地消失不見。

原來…

“當時只顧着着急尋你,並未曾見到。只是一個荷包罷了,能讓你這個沒心沒肺牽腸掛肚這些年。想必那荷包,很重要?”純淵藍栩輕聲道。

古畫扇又嘆了口氣,望着繁星點點的天空喃喃道:“確實很重要,那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物件。可我沒用,竟然丟了…”純淵藍栩聞言抿了抿,眸光轉,開口道:“放心,我會幫你尋找的。”古畫扇眼睛亮了亮,又突然暗淡下來,嘟囔着:“都那麼久了,説不定當時便被那一場大火燒沒了——”説到這裏,古畫扇倏地扭頭一把抓住純淵藍栩的手。小心翼翼的去掀他的衣袖。

純淵藍栩嘴角的笑意又瞬間的僵硬,卻一動不動任由她動作。

雲紋衣袖被掀開,那手臂上赫然盤亙着猙獰的傷疤,從胳膊處一直延伸入衣袖。

一瞬間凝結。她知道,她就知道這個傷疤到底有多嚴重。古畫扇顫抖着手想要觸摸,卻又不敢,這麼嚴重的傷,得有多痛!

“嚇着了嗎?早就不痛了。”純淵藍栩輕聲安。伸手握住她有些顫抖的手指。

“我是不是特招黴運,幫助我的人都會倒黴。比如你,比如我姐姐,比如六福,比如——”他!

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個他字,卻是再説不出口。

純淵藍栩似並未多想,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道:“就你這小小的影響力,還不足以讓別人為你犧牲什麼!放心吧你就。”古畫扇聞言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扭頭看向天空。

純淵藍栩輕笑,伸手理着她那一頭秀髮,將上方草葉拭去。

也抬頭看向繁星點點的天空,有多久沒有這般平靜的賞月了,有多久自己的心沒有這般寧靜了。褪去大將軍的盔甲,拭去那記憶裏廝殺的戰場。此刻微風輕拂,旁側坐着她,如此良辰美景,下一次又將到什麼時候?

古畫扇覺得往裏難熬的深夜,在今天似乎過得很快,一夜的相處與暢談,不知不覺竟已經快要到黎明。

古畫扇終於抵不住睏意,糊糊的睡去。

臉龐上輕柔的觸,和耳邊低喃的話語,都猶如夢境!

她覺得,她做了一場美夢。

——陽光照耀在臉龐上,古畫扇眼睛,倏地坐起身,腦中短暫的空白,又倏地閃過一個念頭。

天啊,遲到了,她還要伺候皇上更衣早朝呢!

跌跌撞撞的爬下牀,這都來不及穿,剛拿起衣服這才倏地想起,她這七天都要照料御花園,伺候皇上的事暫時有飄舞負責。此時清心殿那裏還用得着她當值?

拍了拍額頭,這才將衣服放到衣架上,重新坐到牀上。

糊了半刻鐘,又倏地扭頭四處打量。

這是她的房間!

山崖呢?花地呢?他呢?

撓了撓頭,古畫扇努力回想着昨夜的場景。半晌這才一拍腦袋,鬱悶的道:“古畫扇,你的心也太大了。哪天你被人賣了,可別找我哭!”她竟然連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低頭看看自己單薄的睡衣鬆鬆垮垮的提溜在身上,古畫扇再次掩面趴在牀上。

晌午的頭毒辣辣的,古畫扇用手扇着風,不停的伸手進水桶裏捧些涼水拍臉。

“扇兒姐姐熱了吧!趕緊的坐那邊樹蔭處注意一下。這些活都給六福來做。”六福從古畫扇手中奪走木瓢,推着古畫扇往樹蔭處走。

“這怎麼行!這幾天你都幫我做了多少活了。都黑了,又瘦了!今天説什麼也不能讓你再這般勞累了!”古畫扇正了臉道。

六福撓撓頭,又擦了擦汗,道:“六福這皮糙厚的曬一曬怎麼了。倒是姐姐你,大傷初愈可不能這樣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