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一百七十九章是真的嗎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若説她與那些深宮女子還有何不同的話,那便是她還能夠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在乎的人,為了自己的命。

然而即便是這樣,她也早就已經不是最初的那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女孩了。八年,能夠改變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我並沒有你想的那般美好。我畏首畏尾,自私,玩心計…我,不值得——”古畫扇努力控制着發顫的牙齒,看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説着。

“那怎麼辦呢…,這樣的你我依舊牢牢記在心裏。若説當初只是好奇,如今便是刻入骨髓的潛意識了。八年了啊!我怎麼辦?我怎麼辦——”純淵藍慕輕嘆。

你有沒有孤獨過?

你有沒有渴望過?

你有沒有愛過?

你有沒有恨過?

當一個人對你輕身嘆息着他該怎麼辦的時候,你有沒有一瞬間的一夢三生?

輕嘆的餘音依舊環繞,古畫扇卻已經潸然淚下。

這些年的步履維艱,寸寸傷心,點點茫,都突然煙消雲散,豁然開朗。

我怎麼辦?

是啊!我們都該怎麼辦呢——在這個紛擾的世道里,我們又該怎麼辦呢——那便這樣吧——額頭輕輕觸碰到的肩膀是温熱的,漫天的秋風襲來,夾雜着落幕的枯葉之蝶。

這一刻,前世今生…

——清心殿,獨自沉默的純淵帝緩緩起身下地,抬步走向茶房。

清雅幽靜的茶房,佈局簡單,着實舒心。以往這裏總是會來來往往一個白衣女子,手中定然捧着茶盅,輕聲勸説着讓他多多休息。

回頭看了眼依舊閉的房門,她不知去了何處,遲遲不歸。

輕輕將雲紋錦袖挽起,學着古畫扇往的動作擺着茶具。很快一壺清茶便已經沸騰,目之所及是古畫扇方才還未來得及倒掉的茶盅,輕輕拾起,掀起茶蓋便要倒向一旁的水槽。純淵帝的目光掃過杯中茶,卻是忽然間頓了手,眸光緊緊的盯着那清的茶水中漂浮着的一片血紅的花瓣。

驀地,他的手指竟微微顫抖,方才口中那一瞬間清涼的覺恍若重現,他就説那種覺是那麼悉。

輕輕放下茶盅,伸手拾起那一片紅葉,放在面前仔細觀看,片刻卻是驚愕的説不出話來。

踉蹌的後退半步,純淵帝手指緊緊握着紅葉抬步便向房門大步走去,卻是又忽然站定了腳步。轉身跑到桌案前,枯老的雙手快速的翻着桌案上的奏摺,書籍。

止空大師與他講説當年之事,曾於他一封書信,讓他在合適的時機再看。

後來時過境遷,瑣事繁多,他便暫時擱置下來。

合適的時機?什麼時機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想要立刻馬上看到。

找尋半天無果,像一些不太着急的文件,以前都是李修文再打理,可近裏他身體不太好,此事便都是古畫扇在幫他打理,卻是不知她放在了何處。

一本奏摺被翻亂在地,純淵帝俯身去撿,餘光掃過龍椅,卻是發現一抹銀白靜靜的躺在明光的坐墊上。

一瞬間,他忘記了再俯身去撿那一本奏摺,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一抹銀白的荷包,有些微微顫抖。

驀地。他踉蹌的後退幾步,與龍椅拉開距離,目光卻依舊直直的看着那一抹不能磨滅的銀白。

像是逃離一般,純淵帝轉身便大步向房門外走去,推開房門,身影瞬間便逃也似得消失在門外。

不過片刻,卻又見純淵帝邁着比出門時更快的腳步又回到了桌案旁。

手指輕輕顫着,終於覆上了那銘心刻骨的銀白。

一滴濁淚滑落,其中摻雜着多少辛酸。

——純淵三十四年初冬。

琪貴妃生辰之際舉辦宴會,卻意外被皇上發現與其子四殿下私通,赤身*共寢與一張牀上。

純淵帝震怒,當即下令賜死琪貴妃,四殿下革去皇子身份,收回府邸,扁為庶民。念其兒無辜遂不許追究。遣送回齊國侯府中。

那一天,天空時暗沉的,瓢潑大雨下個不停,一襲白衣的古畫扇淹沒在四皇子府前人山人海中,親眼看着純淵藍燁被趕出皇子府,遣送出京。

隨後是面冷然,毫無一絲哀傷氣息的四皇子妃,夕妍雪。她的懷中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孩兒。一步一步的走出四皇子府的大門,獨自行走在大雨滂沱中,一眼也不曾回頭望去。

可儘管她如此冷漠,儘管隔着人山人海,滂沱大雨,古畫扇依舊受到來自她內心的落寞淒涼。

那一年他們大婚,她為了姐姐想要去破壞,卻見到夕妍雪如花般的笑意,那清亮的笑意,明媚的模樣直直的投進自己心中。

她以為自己是去送祝福,她説:一生一世只為一人,願他安,願己悦。

這一句話,便打消了她堅定的決心。

夕妍雪有什麼錯呢?一個待嫁的女兒心,一顆*的真心。

回宮以後,她有多久的時間不敢去見穆雅,她有多少次‮夜午‬夢迴哭醒又哭着睡着。

那樣單純的情,卻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都有資格擁有的啊!她怎能去破壞?可明明他不配擁有這樣的愛意的!

終於,兩年的時間,她看到了那個曾經擁有單純笑意的女子,如今已經滿臉冷然決絕。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發了瘋的奔跑在大雨滂沱中,直直的站在純淵藍慕的府邸外。

純淵藍慕並不在府中,她也未曾等到他歸來,便已經昏倒在地。

恍恍惚惚過了幾,心中的盪才緩緩被壓下,面對他擔憂的詢問,她也學會了一笑而過。

事情走到如今這步是必然的不是嗎?不過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她猶記得那一穆雅看到那一片狼藉的大牀之上,兩個赤身*的人時的模樣。

那是重生。

所有有關的人的重生…

——清揚悠悠的琴音飄散着,就連平裏看似無情的秋風落葉此刻也變得柔和,婉轉。

楓葉漫天,樹下是一襲白衣風華的女子,手指輕輕撥動着琴絃,那彷彿記載了百世的琴音,環繞着每一滴空氣,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