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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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夜裏,饕餮會督促她開始閲讀和寫作,甚至帶來已經失傳的上古典籍給她參考,請來異時空裏的智者和她對話。多少個夜晚,她都是這樣目眩神地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竭盡全力收着一切,在腦海中一次又一次嘗試地建立起自己的夢幻國度。
終究有一天,她會擁有自己構築的、比蕭音姐姐的雲荒更恢宏華麗的世界。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在饕餮全力的輔助下,這個年輕的織夢者迅速地成長起來——然而這個魔,卻沒有絲毫要動用她這種驚世駭俗才能的意圖。
反而是她自己開始心癢難耐,宛如長出了新爪子的小貓急待找個地方磨一下。
“我…開始寫亞特蘭迪斯吧?”再也忍不住,艾美抱着kitty貓的靠枕試探着問“我已經做足了準備——我們開始讓你的亞特蘭迪斯活過來吧!”那頭饕餮放下了花花公子,看了她一眼。
那種眼神宛如雷電,剎那穿人類的心,看得艾美忽然間怔在了原地,隱隱害怕。
“當能力超出了‘人’的極限的時候,好奇心就按捺不住了麼?”那頭山羊的臉上忽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冷笑,言辭刻毒“支配一個世界的覺很吧?縱無數人的命運,生死予奪,很有引力吧?你想當那個世界裏的女王,是不是?小織夢者?”
“我…”艾美張口結舌,想反駁,卻無可否認這隻毒舌的山羊説中了她心裏某些部分。
“這不是辦家家,”饕餮的眼睛從印着體美女的雜誌後看過來,嘀咕“你還差的太遠。”説了一句評語,眼睛立刻又縮回了雜誌後:“可惜蕭音回到塵世後,為了保存神力已經被迫放棄了織夢者的身份——不然,你倒是可以從她那裏學到一些東西,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跟着我胡混子,得亂七八糟。”艾美氣得漲紅了臉——跟在這個魔身邊一年多,雖然時常會受到他的毒舌譏諷,可還是第一次從他那裏領到如此惡毒而不客氣的評論!
他的意思,是自己離一個真正的織夢者還差的太遠?
這個魔,居然敢否定她的能力!
“死山羊!”畢竟是十七八歲的孩子,艾美蹭的一聲站起來,狠狠把手裏的筆扔過去——饕餮下意識地拿雜誌擋在面前,那支水筆噗的一聲紮在了美女光滑的大腿上。
“哎哎,你幹嗎?”饕餮看到艾美氣乎乎地直奔二樓卧室,連忙站起來。
“我回家去!”艾美把東西得噼啪響,氣的小臉都紅了“我才不跟着你混子,我回去念大學!我自己寫東西!才不靠你!”
“真無聊。”饕餮脾氣遠沒有辟好,也冷笑起來“鬧吧。隨便你!”一個小時後,皇后花園門口的出租車司機看到了一個女孩拎着一隻大皮箱,從別墅裏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也不理會身後跟出來的私家車司機,只管自己揚手召車。
那時候,已經是是夜裏十點鐘。
然而別墅裏的銀髮饕餮卻轉過身去,自顧自搖鈴召喚僕人,詢問紅酒蝸牛有無焗好,小牛的肋排烤到了幾分——本沒打算去哄回那個鬧情緒離家出走的小孩子。
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也並不擔心——艾美身上還帶着那枚古玉,輕易不會有魅入侵。而他身為這個世上“一切罪惡的守護者”掌控着黑暗的力量,所有的犯罪集團都在他的支配之下——這個人世,又有什麼敢傷害他身邊的人呢?
他料到,這一次的出走和前面幾次爭吵一樣只有一個結局:十天半個月後,那個小傢伙被在某處被發現:不是收容所,就是海城的老家裏。然後,會被通過各種途徑送回到這裏來:或者飢寒迫得安靜乖巧,或者大叫大鬧沸反盈天。
不過,無論如何,他現在實在是樂得清靜幾天。
“唉,真是受不了啊!”饕餮着自己的額角,跌坐在大廳的沙發裏,隨手拿起一塊提拉米蘇蛋糕,嘀咕“憑什麼辟的那個織夢者就又温柔又安靜,輪到我,就攤上了這樣一個?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剛剛咬了一口,他忽然覺自己剛補好沒多久的牙齒又開始疼了。
——難道是被那個丫頭氣的虛火上升?他哀叫一聲。
為什麼自己一直都比辟倒黴?這個女孩的脾氣,可比蕭音暴躁一萬倍啊:自尊心強,,易怒——或許因為前任織夢者實在是太完美,所以這個小孩子心裏一開始就負擔了太多,時時刻刻向着偶像看齊,拼命的努力。
然而,可惜的是,卻始終欠缺了一樣東西。
偏偏那種東西,是身為魔的他所不能教給她的。
牙齒疼的越來越厲害,饕餮的臉都皺了起來,不得不將視線從桌上那剛剛端上的美夜宵上挪開——作為龍神的九子之一,饕餮對美食的貪婪是舉世皆知的,可他因為貪吃而導致的牙齒疼痛,卻是誰也不知道。
他噝噝地倒着冷氣,覺得左半邊臉都要腫了起來。
魔捂着嘴,在沙發上痛得咬牙切齒:他,饕餮,是這麼的強大!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控制着全球的黑暗勢力,甚至可以決定這個世界是否繼續存在下去,可是——竟然征服不了幾顆牙齒?!
嗚,實在是痛得要命啊…看來,這次又不得不去找辟那傢伙了。
“小姐,去哪裏?”司機問,在後視鏡裏看着那個氣得滿臉通紅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