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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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就不清楚了,他似乎喜歡温柔賢慧的女人,認為參加相親的女人比較有這種特質。”元可昀笑了。
“他是不是搞錯了?説我温柔賢慧,好像在説我頭上長角…”本沒有的東西嘛!但她被老母瞪了一眼,乖乖閉嘴。
“沒有温柔賢慧你也給我裝出來!劉阿姨能幫你找到條件這麼好的男人是奇蹟,你要好好把握,聽到沒?”
“那也要人家看得上我啊,他知不知道我是副教授?”
“知道啊,劉阿姨説他不在乎你智商多高,只要處得來就好。”
“一開始都這樣講。”之後就嫌她太聰明,鋒芒太,不懂給男人留面子,等他發現她毫不“温柔賢慧”之後,一定溜得更快。
“相親安排在這禮拜六下午四點,在我們上禮拜去過的那家餐廳,你好好打扮,別遲到。”元可昀不太情願地答應了,雖然怎麼想都覺得這次相親註定失敗,喔,真不想去哪…
能無條件接納她的聰明絕頂,永遠以她為榮的男人,她只遇過一個——她父親。男人總是愛面子、要自尊,他們比女人優秀是天經地義,女人優秀叫做太能幹沒人要,這麼脆弱的自尊,她連跟它計較都覺得可笑。
當然,她也曾期待婚姻,有好對象,她也想把握,可是,失望太多次了,她已麻痹,況且這回相親的對象也怪怪的,條件優越到很不真實,卻得靠相親找另一半,八成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病…
送走母親,元可昀回到實驗室,小胡又來邀她參加生派對,她猶豫了下,答應了,近來生活有些悶,熱鬧一下也不錯。
於是星期六中午,她與一羣研究生浩浩蕩蕩抵達“晶”在黑漆漆的vip包廂裏,平壓力過大的研究生們扮成警察、護士、空服員,把音樂開到震耳聾,吃蛋糕、跳舞、玩遊戲,大玩特玩。
在場唯一的師長輩元可昀扮成女大兵,穿彩裝,臉上抹油彩,和幾個女學生擠在一起玩牌。音樂很吵、情緒很high,所以過了很久,她才在一波波笑聲喧譁中,注意到手機屏幕在閃。是母親來電。
她接聽,老母的怒吼差點戳破她耳膜。
“你在幹什麼?!叫你來相親,都幾點了,為什麼人還沒到?!”
“不是約四點嗎?”元可昀看錶,時間還沒到,才兩點半。
“是兩點,不是四點!”
“你明明説四點…”
“幾點不重要,反正你快過來,人家已經等你半小時了!”
“可是我參加學生的生派對,衣服還沒換…”她本來打算派對結束後回家更衣,再去相親,現在她奇裝異服,怎能見人?
“不用換衣服了,直接過來!”
“可是…”突然眼前一黑,她臉上多了什麼,鼻腔中都是清涼的薄荷味。她摸摸臉,一盤刮鬍泡沫砸中她右臉。
“老師快來玩!”那邊一羣男生拿着盤子在擠刮鬍泡,也不知道是誰砸她。
很好,現在她不但奇裝異服,還加上毀容。她抹掉臉上的刮鬍泡。
“媽,我至少需要半小時整理——”
“你只有兩分鐘!只是要你來吃頓飯,這麼不情願嗎?嗄?明知道我擔心你的終身大事,你連做個樣子讓我安心都不肯,嗄?我真會被你氣死…”元母息。
“唉唷,我口痛,好痛…”元可昀立刻跳起。
“我馬上去!你別動,我馬上去!”元母掛掉手機,氣得全身發抖。這臭丫頭,竟然記錯時間,萬一男方等得不耐煩走人怎麼辦?要不是她祭出假裝痛這招,她還想拖拖拉拉,哼!
“元媽媽?”一把朗好聽的男聲在她背後響起。
“元小姐不能過來嗎?”元母旋身,端起笑臉。
“不是,她錯時間了,跑去參加學生聚會,我要她現在就過來,她馬上到。”
“那就好。”喻以鈞微笑。
“剛聽到你對着電話大叫,我還以為出了什麼狀況。”他本來和劉阿姨在聊天,聽見走開去打電話的元母在餐廳角落咆哮,過來關切。
“沒事,我在催我女兒,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
“沒關係。”喻以鈞扶着老人家走回座位。
“元小姐還會在週末參加學生聚會,聽起來是一位很有親和力的副教授。”
“是啊,她從小念書都跳級,班上都是年紀比自己大的同學,沒什麼同齡的玩伴,導致她逮着機會就想玩,長這麼大還改不掉。”
“童心未泯,很好啊。”元母嘆息。
“有什麼好?都幾歲了還只想着玩,她對男友要是有這麼積極,就不必來相親了。”怕對方覺得女兒對相親不重視,她趕快補幾句好話。
“不過她以前不是這樣,她一談戀愛就整個人陷進去,很認真的。”
“嗯,聽起來元小姐是情中人,我很期待和她見面。”他應對得圓滑,心裏卻想——她再不出現,他就要走了,他答應要帶兒子去買玩具,雖然對這位小姐頗興趣,卻也不是非認識不可,他枯等她三十分鐘,算給足她面子了。
當然,他沒讓兒子知道他來相親,否則這小傢伙鐵定全力阻撓,例如黏在他褲管上,讓他出不了門。
兩人回到座位,劉阿姨和元母努力説話、撐場面,喻以鈞陪她們聊,一面考慮退場的説詞。這時,他隨意瞥向窗外,忽見一台重型機車疾馳而來。
騎士戴全罩安全帽,穿兩截式彩上衣和短裙,出健美光滑的小腹,短得人遐思的短裙下,是一雙蹬着黑短靴的美腿。
他在心底吹了一聲長長口哨。這腿雙勻稱結實又修長,可以列入近期所見的美腿前三名,那渾無瑕疵的皮膚大剌剌地被烈陽曝曬,主人不在乎,他都替她心疼了。
女子在餐廳前停下機車,摘下安全帽。那頭短髮凌亂有型,那臉蛋——他愕然,這位小姐的臉莫非被麥克筆塗過,不然怎麼黑漆漆的?還是那是胎記?但有人胎記大得整張臉都是嗎?
女子從口袋裏摸出手帕,往臉上猛擦,彷佛她的臉是銅牆鐵壁,擦不爛。她一面猛擦臉,一面大步走進餐廳,服務生上前去,她對服務生揮揮手——下一秒,她突然整個人憑空消失。
他嚇一跳,情不自地站起,就見黑臉小姐躺在地板上,狼狽地按着短裙。
他愣了一秒才醒悟——她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