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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初見疑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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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清晨,空氣寒涼。∷m!?

錦曦踏着灰濛濛的晨,走入辦公樓。此時樓裏還沒什麼人。路過刑警隊時,倒看到幾個刑警歪歪斜斜靠在椅子裏睡覺,顯然是跟着韓沉忙了一晚上。

推開黑盾組辦公室的門,就見嘮叨趴在桌子上,人雖然秀氣,呼嚕聲卻震天。小篆還坐在電腦前,臉映着屏幕的光,正在敲擊鍵盤。看到她來了,出微笑:“還早着呢,老大説等上班了,再把嫌疑人帶過來問問,免得打草驚蛇。”錦曦點點頭,看韓沉和冷麪的座位是空的,便抬頭往裏間虛掩的房門望去。

“在裏頭,剛睡下。”小篆小聲説“他倆都兩個晚上沒睡了。你要去陪陪老大麼?我替你們把風!”錦曦看一眼紋絲不動的嘮叨,瞪了小篆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輕手輕腳走到門邊,怕吵到他們,就隔着道門縫往裏瞧了瞧。

一眼就看到韓沉躺在正對門的沙發上,單手枕在腦後,鞋都沒,就這麼躺着,夾克搭在身上。窗外稀薄的光線照在他臉上,英俊的輪廓就像一副安靜的畫。

錦曦腦子裏突然冒出剛才夢境的畫面,於是立在門邊,長久的靜默不語。

這時,韓沉忽然蹙眉,手指撐在了太陽上。

然後睜開眼,望着天花板。

錦曦有些好奇地望着他,卻見他伸手從褲兜裏掏出個藥瓶,直接倒出兩顆,丟進嘴裏,嚥了下去。然後眉頭依舊是皺着的,長長地吐了口氣,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煩躁。

錦曦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他察覺到了,把手放下來,看着她。

錦曦在沙發旁蹲下,看着他的眼睛:“你剛才吃什麼藥?”韓沉沒答,握住她的手,輕聲説:“上來。”錦曦不依,直接把手伸進他褲兜裏,他看着她,也沒攔。

錦曦看着藥瓶上的字樣,有點心疼了:“你怎麼吃止疼藥啊?頭疼?”她想起上次在江城辦公室,她就看到過一次他不對勁,還以為是生病了。

“沒事,失憶後偶爾會這樣。”他坐了起來,將她摟進懷裏,握住她的手,低頭看着她。錦曦用額頭蹭了蹭他的下巴,一時兩人都沒説話。

“那天之後,頭疼已經好多了。”他忽然低聲説。

“那天?哪天?”他拿起她的手,輕輕一吻:“醫院樓下那天。”錦曦心頭一蕩,也不知道他説的是真是假,只能抬頭親了一下他的臉:“以後別熬夜了,聽説頭疼不能熬夜。”

“嗯。”她想了想,又摸出手機打開購物網站:“我現在就去給你買點天麻豬腦一起燉。以後一天一副豬腦,不許拒絕。”韓沉失笑,奪過她的手機丟到一旁:“我不吃那玩意兒。”錦曦還想抗爭,他卻已低頭吻了下來。

屋內光線還很暗,窗外有零落的鳥叫聲。兩個人的親吻沒有聲音,只有親暱纏繞的呼聲,和他的手指摩挲她的長髮,發出很輕很輕的聲音。

“別親了…他們就在外頭…”錦曦近乎哼哼般的聲音,在兩人纏的舌間響起。

“沒事…”他含糊地答“他們不會進來。”

“還有冷麪呢…”

“他不會醒。”已經醒了、很想很想上廁所的冷麪,默默閉眼躺在自己的小沙發上,沒有動。他知道自己不能醒,都是男人,得給老大留面子啊。

外屋的小篆,見錦曦一直沒出來,就躡手躡腳走過去,拉上了房門。然後坐回自己位置,繼續滿懷幸福地工作起來。

而嘮叨趴在桌上…

身為痕跡鑑定專家,他的眼力和耳力一向驚人。他發現自己好像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怎麼辦好動,要不要告訴周小篆?或者冷麪?

不行,他得替男神和女神堅守這個秘密。

卧槽他好糾結啊憋不住啊!為什麼偏偏要讓他發現這件事!

——上午九點。

三名嫌疑人,被帶回了省廳。不過不是來刑警隊,而是去了治安總隊的審訊室。給他們的理由,也只是一個含糊的“協助調查”並沒有直接挑明連環兇殺案。

這麼做,一是畢竟還沒有確定最大嫌疑人,不宜向他們透太多;其次,也是警方的一種試探。

與他們同時抵達警局的,還有昨天的許湳柏教授。副廳長親自把他引薦到黑盾組面前,韓沉對這些專家教授,向來不太冒,客氣地跟他握了一下手,就去忙自己的了。冷麪自然是跟他反應一致。小篆和嘮叨則很熱情,又倒茶又寒暄,氣氛倒也活絡。錦曦則仔仔細細將案件資料整理好,送到他面前。

只是當許湳柏一句“小師妹”出口時,所有人都看過來,包括韓沉。錦曦大大方方地“哎”了一聲,許湳柏看着眾人的目光,倒是笑了:“我們學犯罪心理的,人本來就不多。學得好的更是少之又少。這個師妹,我算是認下了。”——審訊室。

隔着深玻璃,黑盾組一眾人以及許湳柏教授,看着正在被治安總隊盤問的嫌疑人。

第一個人,叫金蘭亨,三十二歲,單身未婚,是某私營企業的總經理,也是該公司董事長的獨子、富二代。他相貌端正、體格也高大。穿着做工良的西裝,手錶、皮鞋、公文包無一不是世界名牌。但略黑的面孔、啞的嗓音,還有眼中時不時掠過的光,氣質上總給錦曦一絲違和

覺,就像是個暴發户。

而小篆送上的資料,也印證了這一點:“金蘭亨的父親從事建材生意,十幾年前才發家。他小時候家庭環境還是苦的。3個月前,他因為嚴重違章駕駛,被警羈押了五天。不過,他這兩個月也有過幾次違規被扣分罰款,但是情況不嚴重。另外,他跟第二名死者有過集——攝像頭拍到他開車去死者單位,接她下班。而且開的是一輛黑卡宴,符合嫌疑人擁有suv的條件。”

“另外…”小篆合上資料夾“他名下擁有多套房產,包括兩套別墅。不過,三名嫌疑人名下都有別墅。”眾人都安靜地望着審訊室裏,神警惕的金蘭亨。

民警正在訊問他:“你認識葉想晴嗎?”葉想晴就是第二名死者的姓名。

金蘭亨想了想,答:“沒印象啊。”民警將監控照片丟在桌上:“8月3,她單位樓下的攝像頭,拍到你的車接她下班。你怎麼説不認識?”金蘭亨目驚訝,拿起照片看了看,又想了想,答:“好像有點印象。但是跟我有過工作關係、朋友關係的人多的,我不可能全記得住啊。警察同志,她怎麼了?”這邊屋內,許湳柏輕聲開口:“他在説謊。”韓沉等人都沒出聲。錦曦點了點頭。

是的,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太自然。而且一個多月前專程去她單位接過,況且還是個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沒有印象呢?

民警沒有回答金蘭亨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上個星期五,也就是9月11下午7點至9點,你在哪兒?幹什麼?”這個時間段,正是第三名死者周似錦,消失的時間。

金蘭亨答:“我想想啊…上週五…哦,那天我下班就回家了。”

“一直呆在家裏?”

“是啊。”

“大週末的,你一個人呆在家裏幹什麼?不像是單身老闆的作風啊。”民警不軟不硬地説。

金蘭亨怔了一下,笑笑:“警察同志,我平時管一個企業,也是很辛苦的。到週末只想躺着,偶爾出去打打球喝喝茶什麼的。我可是活得很健康向上的。”民警又問了幾個問題,但金蘭亨大概察覺到事態不簡單,所以都很謹慎地回答着。而9月13晚至14上午6點,也即周似錦被殺、拋屍的時間段,他理所當然地説在家中睡覺,所以也沒有不在場證明。

詢問完畢後,民警過來請示:“韓組,這個人接下來怎麼處理?”韓沉靜默片刻答:“讓他一個人待著,問完另外兩個再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