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她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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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的沉默對峙,終於以大偉的艱澀開口終結:“沉兒,如果今天這個才是蘇眠…你要麼,就將她繩之於法!要麼…就帶她永遠消失!今天我們當完全沒見過她,也絕不會有人對外説半個字!”猴子也猛地點頭,兩人紅着眼,盯着韓沉。
可韓沉微微低着頭,臉龐映着湖面的微光,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沒這個必要。她不會是連環殺手。當年的案子,我們會讓它水落石出。”大偉語,猴子急了:“她要萬一是呢?”
“沒有萬一!”韓沉霍然抬頭,眼眸沉黑如同他背後濃墨重彩的天空。
“如果…真的存在微乎其微的可能呢?”大偉再度開口,直勾勾地看着韓沉“你還沒恢復記憶對不對?你本不記得當年的事,如果她真的因為一念之差、行差踏錯,韓沉你又怎麼辦?!”這幾乎是
問的話語,終於令韓沉沉默下來。
三人再度陷入僵局。
“那麼她會認罪,我會等她。”他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蘇眠又等了好一會兒,才見韓沉踏着樹蔭下的零碎燈光,朝她走來。而他身後,猴子和大偉兩人駐足站立了一會兒,就轉頭走了。其他幾個不的人,也跟着他們一起走了。
又只剩下,他和她兩個。
蘇眠望着他走近。
他的臉淡,眼眸黑漆漆的,若不是頭髮有些凌亂,完全看不出剛才跟兄弟起了那麼
烈的衝突。往她身旁一站,一隻手撐在漢白玉欄杆上,另一隻手攬着她的肩:“冷不冷?”蘇眠搖了搖頭,拉着他的手,抬眸望着他:“説吧,看來你問出了大事。”韓沉靜靜凝視她片刻。
“眼力不錯,的確是大事。”他把白錦曦和蘇眠互換身份的推論,簡單説了一遍。但是也只説了這個。
蘇眠靜默不語。這個事實,並沒有令她太意外。只是想到那個真正的白錦曦,心中難免百味雜陳。一個被整容成她的女孩,一個身份被她頂替的女孩,一個很可能被七人團控制的女孩。而白錦曦究竟是身不由己的犧牲品,還是心甘情願為七人團驅使,已經不得而知了。
“可是…”她蹙眉“既然這一切是七人團安排的,他們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反而讓我活下來,留下隱患?而且,大偉和猴子就因為以為我死了,就瞞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其他原因嗎?”她如此鋭地抓住了兩個關鍵問題,令韓沉眸
微怔。
出於刑偵本能,那個可能,迅速滑過他的腦海裏——如果她當年真的曾經墮落,那麼第一個問題,就能解釋得通了——因為七人團已經把她當成一份子,所以才沒殺她。甚至將她妥善地“藏”了起來,給了她新的身份和生活。…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結果,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情的真相。
這是他和她共同信奉的刑偵真理。…但是這一次,他不信。
他將她摟進懷裏,低頭在她長髮上親了一口:“你忘了你曾經是卧底了?大偉和猴子不肯提你,是當時誤會了,以為你已經墮落。”蘇眠釋然,看他一眼:“那你也不能怪他們了。”
“嗯,不怪他們。”兩人抬頭,一起望着湖面。
“我們不清楚的內情還很多。”他慢慢説道“你為什麼會成為卧底?我和你在何種情況下遭遇爆炸;他們為什麼不殺你?是否有別的目的?哪能一下子查清楚。我們不必急於尋找其中某個問題的答案,追溯源,把整個案子查清楚,這些疑點,自然會水落石出。”蘇眠輕輕嘆了口氣。
“好!”她的聲音清脆果斷“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都要擊潰他們!”夜這樣的寧靜,她的雙手扶着欄杆,仰頭望着天空,側臉線條白皙細膩,宛如動人的玉
一般。而那雙眼明澈無比,映着湛湛的湖水。
然後轉頭,望着他,笑了。
韓沉靜靜凝視她半晌,同樣握在欄杆上的手,突然就鬆開,改為捧住她的臉,低頭就了下來。
這個吻來得如此兇猛如此突然,蘇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扣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他一隻手撐着樹,另一隻手握住她的下巴,舌極為有力的肆
着。
蘇眠“嗚嗚”掙扎:“韓沉…到處都有人…”
“不管。”他的吻中甚至有低低的息,火熱的舌頭攪得她意亂神
。
“你發什麼神經…”她堅持抗議。
他卻完全不搭理,慢慢移開,在很近地位置盯着她:“蘇眠,吻我。”蘇眠:“噯?”他提完了要求,也不理她還有點呆,就將頭埋了下來,用耳朵和側臉,輕輕蹭着她的
,示意她主動親他。自己則沿着她脖子上的線條,一寸寸用力地吻。…他的熱情,直至兩人回到酒店,才得到真正的釋放。剛關上門,他就將她抱了起來,抵在牆上,身體就開始糾纏。這是從未有過的狂野姿勢,因為進入得太快,蘇眠嘶地
了口氣,喊了聲“疼”他的眼睛已經幽黑得像暗湧起伏的湖,卻依舊驟然放慢節奏,輕輕地温柔地吻着她,慢慢地頂入。…夜
已然很深很深,窗外有一輪明月,掛在這城市高樓大廈的頂端。
蘇眠軟軟地趴在牀鋪上,韓沉從身後緊貼着她,扣着她的雙手,親吻着她的背,那姿態,就像是將她整個人都佔據。
這麼無聲廝磨了一會兒,已經被“欺負”得疲力盡的蘇眠,慢
地開口:“你今天干嘛這樣啊?”這種時候的韓沉,總是慵懶而温柔的,少爺脾
也十足。將她的手握在掌中摩挲着,嗓音輕淡地答:“換換口味。”蘇眠:“…去你的!”她轉過身來,面對着他。他扯過被子,一起蓋住兩個人,低頭看着她的眼睛。
“我知道你今天見了兄弟,很不痛快。”她輕聲説“所以才這樣,對不對?”温柔至極的語氣,只令韓沉瞬間沉默下來,就這麼盯着她,心中憐惜卻更濃。
哪知她話鋒一轉,臉上也出那痞裏痞氣地笑:“我就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啊動物。”然後大義凜然地將他的手往自己
口一放:“來吧!男人心中有多少苦悶,都衝我來吧!我都受着!關鍵時刻,我怎麼能不講義氣!”這一番唱作俱佳,她的臉紅潤嬌俏,眼睛裏卻有調皮的笑。竟看得韓沉一時有些失神。
片刻後,他低下頭,兀自笑了。白皙俊朗的臉,漂亮得像幅畫。
蘇眠“嘿嘿”也笑了。
過了一會兒,他猛地伸手,摟住她的,令她的身體微微弓起個弧度,貼在他的身體上。
他望着她,眸清雋深沉。
腦海中,卻電光火石般閃過許多畫面——江城夜總會的屏風後,她傲慢又沉穩地説:“你跟我們回一趟警局。如果沒有做違法的事,不會冤枉你。”t案件,對黑盾組正式下了戰書,要求她和他不帶武器參加。前方也許就是生死絕境,她卻輕輕巧巧地站起來:“我願意去。”還有,那個傍晚。她坐在他的車裏,用跟他同樣的語調説:“等我畢業就結婚,他這輩子,非我不娶。”
…
不信她的理由有千千萬萬個,信她的理由,一個就夠了。就足以令所有所謂的“證據”和理所當然的邏輯結論,都變得空乏無力——失憶、混沌、孤獨,成為名不見經傳的草…她失去了一切,忘記了所有,卻都沒有停止過對他的愛,停止對信念的追求。
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會變?
…
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答應我件事。”
“嗯?”她睜大眼。
“是不是説過,你現在只有我了?”他輕描淡寫地問。
蘇眠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警惕地答:“是…又怎樣?”
“是就聽我的。”他話音乾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只信我,信你自己。明白?”蘇眠眨眨眼,原本還想再説點什麼,但望着他的眼睛,最終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韓沉微微一笑,抱着她躺下來,又説:“另外,你的卧底身份還沒被正名,還存在很大危險。接下來,你依舊當自己是白錦曦,也不能把真實身份告訴任何人。”蘇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想了想問:“難道小篆也不能説嗎?”韓沉看她一眼:“不能。”
“唉,好吧。”——老墨:先放一更上來,下一更還在碼,晚上9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