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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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盈憤憤不平地往回走，竟然説她才十二歲。低頭看了看瘦小*平板的部，她嘆了一口氣，鑽進火頭兵的營帳內。

“咳，咳，咳…”抬頭便見馬二蜷曲着身子，劇烈咳嗽着。若盈幾步上前，輕撫着他的後背。馬二息了一陣，咳嗽才漸漸平息下來。

“原兒，怎麼得這麼晚才回來？”他坐起身，臉上仍帶着病態的紅，望向若盈問道。

“今晚月不錯，原兒貪看了一會。舅舅，明原兒去河邊看看有沒些草藥，你的咳嗽是愈來愈厲害了。”若盈想起以前孃親留下的手札，裏面有關於不少中草藥的詳細藥用和方子，對馬二的病興許會有些幫助。

“不用了，原兒。舅舅這是老病，軍醫看了也沒法子，就別心了。”沒有問若盈為何懂得草藥，馬二輕聲安撫道。

“舅舅這身子，我自己明白，活得一天便是一天。現在有原兒陪着，舅舅也沒什麼遺憾了。”

“舅舅…”若盈眼眶一紅，這幾相處，她已經將馬二當作親人般對待。他這樣關心她，讓若盈心裏的愧疚更加沉甸甸地壓着。

“夜了，去睡吧。”不待若盈回應，馬二翻身躺下。

若盈見此，也睡下，躺在他身邊。

不久，身側響起緩慢綿長的呼聲。若盈睜大雙眼望着營帳頂，了無睡意。三了，她假借送飯和路，到處轉悠。士兵因為她是馬二的侄子，都沒多攔她。

但是幾下來，她既找不到臨國糧草所在，更尋不到袁家村裏被抓的族人。

臨國幾十萬大軍，糧草無數，定會分開幾處放置。誰知她竟然連一處都碰不着，實在離奇。她不敢冒然試探，也不忍傷了馬二的心，更怕連累馬二。只好連續三，利用餘暇的時間，將營地四處幾乎轉了個遍，最後喪氣地一無所獲。

莫恬究竟把她的族人藏匿在何處了呢？

若盈思及十之限，不由心急如焚。煩躁地翻了個身，枕着**的地面，腦海裏想起那個黑袍男子，絢麗的金眸，倨傲的俊顏。

那人衣着不凡，怕是臨國的高官吧…但身手不錯，幾下就解決刺客，應該不是文官。可是瘦的模樣又不象平常看到的，虎背熊，俗的武官…

若盈想着想着，抱着薄被，沉沉入了夢鄉。

“原兒，今晚大哥帶你去個好去處，趕緊收拾了跟咱們去。”這晚，若盈正把刷乾淨的鍋放好，同是火頭兵的小丁朝她擠眉眼地低聲説道。

小丁今年才十六，卻比若盈高大許多。平時對她很好，活什麼的都搶着做，黝黑憨厚的臉總是帶着笑意。待人熱情，尤其照顧比他小兩歲卻很瘦弱的若盈。

“去哪？”把柴火熄滅，若盈擦擦手，漫不經心地問道。她還打算晚上再去剩下的幾處看看，尋思着用什麼理由打發小丁。

見若盈已經收拾妥當，小丁二話沒説，拽起她就往前走。若盈掙扎了幾下，無奈在壯的小丁驚人的蠻力下，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拉扯着。

“丁大哥，我們究竟去哪？”不遠處幾個小夥子見小丁來了，笑呵呵地上前，一夥人往偏僻的營地走。

“去了你就知道了，”小丁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

旁邊一人不調笑道“小丁，林原才十四，未免早了些。看他瘦小的模樣，待會沒幾下，他就得讓人抬回去了，豈不是掃了大家的興？”小丁也大笑道“你們十四的時候，早就把那些個人都摸了個透，還敢笑話原兒年紀小呀。”眾人聽罷，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若盈聽得有些莫名其妙，腳步不停，隨着他們來到十幾個灰的營帳前。隱約傳來男子的咒罵聲，女子的哭喊與求饒聲。若盈心一冷，立刻明白這裏是什麼地方，轉身就想要離開。

小丁一把扯住若盈“原兒，你也不小了，該去見識一下。反正都來了，進去瞧瞧，大夥一起樂樂吧。”

“不…不用了，丁大哥。我要幫舅舅再摘點草藥，你們自己去罷。”若盈使勁甩開小丁緊抓的手，手足無措地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拒絕道。其實今一大早她就去河邊乾燥的地方尋了些藥草給馬二煎服了，營帳裏還剩下不少。

“摘草藥？這天都黑了，你怎麼看得清楚，明天我幫你一起摘。”小丁滿口答應着，硬是把若盈拖進一頂紅帳之中。

一陣濃郁的香粉味和萎靡的氣息湧來，若盈連打了幾個噴嚏，才捂着鼻子觀察四周。數十個女子全身**，縮在角落。進去的士兵掃視一下，揪出喜歡的，拖到一邊便壓在身上。有的女孩同時被幾人看中，那幾人也不爭，把人扯到一角，就輪施暴。

那些女子眼裏沒有驚恐，只有空與茫然，絕望與無助，毫不掙扎地接受非人的對待。若盈只覺一陣噁心，衝了出去，乾嘔起來。

小丁擔心地拍着若盈的後背，殊不知他自認為温柔的力度，把若盈的肋骨差點拍斷，讓她不住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