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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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你還沒委屈到,就先被退貨了。”他冷冷的嘲諷中像有好多針,尖鋭地刺在羅若平心上。但在盛怒中的人是不會知道言語是可以如此傷人的。
“退貨你不知是誰退誰!”抬起頭,她驕傲的瞪視他,他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比驕傲、比跩,來呀,誰怕誰!
此刻兩人肩並肩,比賽着看誰的下巴仰得高,着誰較神氣。
嚴浩恭見她傲慢得沒有任何退縮的神,氣憤之餘也不要為她掬一把同情之淚。
“可憐的女人。”什麼?羅若平伸手掏掏耳朵,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楚。
“我説,可憐的女人。”嚴浩恭沒好氣的撇撇嘴,出憐憫的神態。
羅若平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也忘記要維持自己驕傲的尊嚴。
“我很好呀!為什麼説我可憐?”覺得自己明顯佔了上風的嚴浩恭有一種勝利的暢快,他得意的朝她示威:“沒有男人疼的女人最可憐,心態不平衡而憤世嫉俗,只會裝出一副傲慢的姿態來自欺欺人,真是可憐!”説着説着,他覺得自己已經享受到在言語上欺負她的快,興奮得意極了。不過,依他和平平多年的認識,他十分確定説完這話後要馬上閃人避難。
於是,嚴浩恭立即想身回自己的地盤上,誰知羅若平的動作更快,用迅雷不及掩耳也不足以形容。
她氣極地從地上抓起一把小石頭,迅速的朝他前進的方向擲去。好巧不巧的,那麼多顆不長眼睛的石頭裏竟也有歪打正着的。
哀着被擊中的後腦勺,轉身想再損她個幾句,沒想到竟看到一張淚眼婆娑的愁戚面容,手上還不甘心的緊握着一顆石頭,“我…”他還想為自己説些話,不過,她的面容、她的神情卻讓他心底泛起一股歉疚…
她居然哭了!?
印象中的平平雖然胡里胡塗,做家事一竅不通,卻一直都是直率樂天的,而現在她居然眼淚?
嚴浩恭頓時陷入無措之中…
瞪了他許久,看他一點道歉的表示都沒有,讓羅若平一陣氣極地化悲憤為力量,舉起手將石塊狠狠朝他丟擲過去…
“沒良心的人!”説完她就不想負任何責任,也不想理會任何後果的轉身回家。
留下愣愣的站在那裏像銅像般的嚴浩恭,連額上被石塊丟中而出血也不知道要擦。
他的心,此時此刻被一種無言的惆悵裝得滿滿的…
嚴浩恭的額上擦了藥也貼上繃帶。
斜躺在沙發上,他不斷回想剛剛那一幕…
究競爭吵是如何引發出來的?最後竟以丟擲石塊做結束。作為一對前夫、一對故友,這種相見的收場是不是頗令人難堪?
唉!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打他自國外回來後,已經不曉得經歷多少個這樣的夜晚,就屬今夜最惆悵。
突然間,向來不煙的他竟有了籍煙來麻痹自己的衝動。
有句話是怎麼説的…相逢何必曾相識,是不是?
如果他和平平沒有那段失敗的婚姻,也許他們今天不會有這麼多的歧見存在。很明顯的,平平早就把他當成仇人看待了。
看她躲他的樣子,還有她的眼淚…他除了嘆息仍是嘆息。
以前的平平愛笑、愛玩,永遠是活潑樂觀的;第一次見到她愁苦的面容是在嫁給他之後,第二次見她哭是在剛剛,也是在見到他之後。
他還以為,平平是個天生和淚水絕緣的人呢!
他開始對自己起了懷疑,懷疑自己這樣死心眼的回來想和她再續前緣,究竟是智或不智。
他最不願意做的事便是惹她哭泣、傷心,結果他才見到她就發現自己令她又傷心又哭泣。
原來平平真的恨他!
電台的音樂温柔地瀉出來,羅若平無力而頹廢的倒卧在沙發中。
她將腦袋放空,什麼也不去想。實際上是心思太過紛亂,亂到理不出頭緒來,所以只好讓大小腦放假。
一曲結束,電台換了另一首曲子,羅若平聽着聽着眼淚便掉下來。
這首曲子…曾經是她和嚴浩恭最喜歡的曲子,是一位希臘藉的電影導演用在電影中的一段配樂。多年之後,電影、劇情已不復記憶,只有音樂旋律依然在腦海中。
她馬上找出那張電影原聲帶,反覆聆聽。
不知究竟為何的情緒,讓她再見到嚴浩恭時,她竟深深對這首曲子懷念了起來…
悉的樂聲緩緩飄入嚴浩恭的耳裏。
他僵了一下,迅速找出一張cd放入音響中。
呼!他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壁的平平放的音樂是“佛羅倫斯的回憶”她一貫大聲的放大音樂,他也大聲的回應她。
很湊巧的曲名,一種回憶的心情,正好符合他今夜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憶過往時光的情緒,而且還是這首他和平平兩個人都喜歡的曲子。
佛羅倫斯的回憶!
他的心情又開始有些雀躍興奮了。
也許,平平並不是那麼討厭他,他還是有希望的。
然而,這邊的羅若平心情指數和隔壁可是正好相反。
嚴浩恭很出high,她可是罵死了!
“討厭,”學人家放音樂。
“我放什麼就學人家放什麼。”羅若平一臉嫌棄且噁心的瞪着隔壁家的燈光。隔着院子正大的看着嚴浩恭的身影在燈光下移動。
她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把無明火。哼!學人家,討厭。
她猛地把音響一關,然後生氣的上牀睡覺!
而嚴浩恭在聽見隔壁家房子突然陷入一片靜默與黑暗時就猜到,平平八成又不知在生什麼氣了!
最有可能是氣他回應她的樂聲。可是…贊同彼此共同的回憶,他錯了嗎?
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