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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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他淡薄名利嗎?
"因為我只是個被霸道的同學拉來幫忙的可憐蟲。"亞力一臉苦相。想當初,自己畢業後躊躇滿志地在巴黎開店,好不容易才闖下些天地,結果蘇紀槐這個傢伙跑來跟他説,"你呀,來幫我的忙吧。"然後就把他拖過重洋,來這裏做了可憐的打工仔。
"我以為是有人要誓死追隨我,抱着我的褲管跟着回來的呢。"蘇紀槐的腦袋突然擱在亞力脖子上,笑出一口陰森森的白牙,"真有你的,居然敢在背後説老闆壞話!"
"我不過是讓馮悉一下辦公室文化嘛。"亞力衝她擠擠眼睛。
"是呀。"她順勢接過話茬,"你説要開會的,現在嗎?"
"嗯,走吧。"蘇紀槐悻悻然地撇撇嘴,讓亞力走在前面。當馮椿走到他身邊時,才語氣酸酸地輕聲説,"用眼睛看,別隻是聽別人講。"她好奇地問:"你對於想要的人才都是這麼直接霸道嗎?"她不好意思説他野蠻。
"我一向以真誠打動人。"
"如果有人不為你所動呢?"
"有嗎?"他立刻反問。
"自大!"——/*/*/——這個人自大不是沒有理由。在異常簡潔明瞭的會議之後,馮椿得出了一個結論:跟着他幹,要麼成功,要麼死路一條。他要求每個員工都清楚地明白他的理念、配合他的高速作業,抓住目標,全力以赴;一旦失敗,就從頭再來,永不放棄。意志力稍差的人,很容易在這樣的壓力下瘋掉。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人坐在這裏,每個人的眼裏都飽含着渴望成功的火焰。在這樣的環境下,是不允許三心兩意、隨便退縮的,作為公司上層的設計師尤其容易受到眾人的質疑。這些想法使她緊張,她對自己説,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蘇紀槐已經將合同和鋼筆放在她面前,他説:"你看一下,可以的話,在這裏簽字。"她覺得這幾句話很冷酷,像一個陷阱。她看向他目光堅毅的眼睛,那裏面有她平靜不起波瀾的面容。於是她明白,自己對這份工作沒有害怕退縮的意思,她的猶豫是因為這個男人。當她看着他的時候,一種麻痹就會從眼睛傳到全身,指尖會湧上
動的血
,會使她做出意想不到的動作,會使她背叛很久以前為自己劃下的界限。這使她心中警鈴大作,她對自己説:站起來,馮椿!你站起來,離開這裏,回到為你這個疲憊的女人安排的小圈子裏去,你站起來…
"啪啪啪——"她聽見了眾人的掌聲,原來她已經簽字了。來不及了,萬劫不復的開始。
會議結束,當所有人魚貫而出後,她被蘇紀槐留了下來。
"我覺得你心不在焉的。"坐在光滑的會議桌上,蘇紀槐悠閒地轉動手中的圓珠筆。
"答應你,全力以赴。"她開始動手整理自己的文件夾。
"那好。發佈會定在十月第一個星期,會不會有點趕?"
"你剛才已經宣佈了。"她奇怪地看他一眼,不是他這樣對大家説的嗎?"我也同意了呀。"這時才想到要徵求她的意見嗎?
"嗯。"他突然握住她的雙子,放在前。
"幹嗎?"她明白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有獨到的意思。
他嘆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那纖纖十指,"我想,一定有許多衣服的靈等着被釋放出來。不要讓它們等太久。好嗎?"他細細把玩她的手指,説着很
的句子。
"你在幫我製造靈嗎?"她
回手,抱起厚厚的文件夾,"放心吧,我不會讓發表會落空,那也是我的再出發儀式呀。"
"好極了。"他將雙手進口袋,心頭的空寂卻揮之不去。只有握着她的手,他才能確定,這個女孩真的站在他身旁,不是他在夢裏尋她千百度的設計師,而是有血有
的可愛女子,這令他生出一種渴望,那種來自心靈的飢餓。
"對了,我沒有看見modeliste(打板師),請你帶我去見見好嗎?"對於沒有看見在服裝公司中最為重要的人物,她非常疑惑不解。
"啊炳,你會有專屬的打板師。"他顯然想矇混過關。
"專屬?"這不合常理,雖然每個設計師都會有少數特定的合作對象,但是她又不是首席,為何會有此殊榮?
"嗯哼,不過,你現在不能見他,要等到第一場發佈會之後。"
"這不可能,我需要和他溝通。"蘇紀槐在開玩笑嗎?設計師與打板師需要進行相互理念的換、對於材質的再討論,設計師必須對打板師的意見和建議十分重視。因為打板師的工作就是把設計師的構想實物化。這個過程中有許多再設計的任務,因此,兩者必須配合默契才能做出好作品、好產品。
"溝通可以通過我。你可以見到製作班底的其他人,你也可以親自甄選模特或招納想要的人員。"他會盡量放寬權限以作為補償。
"你在開玩笑?"她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難道説,你這裏所有的打板師都不願來幫新人嗎?"她不得不生疑,大公司的事實在很難説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