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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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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裏在晚上很少有侍衞,只在大門或一些重要地方安置人守夜。官若盈憑着記憶的路線,摸黑向枕寒樓跑去。如果雲揚那臭小子沒騙她,陸文拓晚上應該都在這兒的。

一路上驚驚險險的,她幾次快嚇得尖叫起來。她早聞“人總是怕一些未知的東西”此時更是深有同。若一切盡在掌握,她可説是幹什麼都遊刃有餘,天地不懼;但當一切全是未知時,心就很容易失衡。

悶着一肚子的懼意,氣吁吁地奔到枕寒樓時,屋內一盞亮着的燈頓時令她全身的防線都鬆懈了下來。

站在門口,她定了定神,平緩了自己的呼,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木門被緩緩推開,當她看到那張書桌後埋首於賬冊的人影,心不覺漏跳了一拍,本能地緊張。

她進來了,關上門,找到一張正對着他的椅子坐下,他仍是一言不發地徑自對賬。不想去考究對方沉默的原因,官若盈開始從上至下細細地打量他。

他頭戴軟腳幞頭,身穿紫的圓領袍衫。雲揚説,衣服的彩可以用來區別官品尊卑,百官一至三品服紫,四品服緋…後面的她也忘了,只記得庶民是白的。是了,他是從一品嘛!難怪…

他的臉微微垂下,在燭光下看不真切,得筆直,右手執筆,寫起字來行雲水的。説來奇怪,就這麼看這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便油然而生。是嗎?這個人,就是她的丈夫嗎?也不對。她有些不是滋味地想,這是別人的身體,也是別人的丈夫。

“找我有事?”陸文拓合上最後一本賬冊,抬首問她。

“啊?

是有事。”她連忙回過神來。陸文拓的相貌不算十分出眾,但她一點兒失望也沒有,覺得還好。本身一個人的表相只要不醜陋就對得起觀眾了,內在是最重要的。何況他還算俊逸,只是一張臉毫無表情。

“以後有事找張總管,要什麼自己拿,別來這兒找我。”他眉心,眉間有着疲態。

“為什麼?”暴風雨開始聚成。

“書房不是女人來的地方。我累了,你回去吧!”他慵懶地起身。

“陸文拓!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嗎?我在晚上一個人跑了那麼多路,一進來你就一聲不吭地把我一個人丟一邊,現在不但連一句話也不聽我説完,就自顧自説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這是什麼夫?為什麼這麼多天你都不曾回房?!”她聲聲指控、字字泣血,氣焰之囂張,令陸文拓皺緊了眉。

“我認為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我有需要時會去找你。”

“你當子是女嗎?需要?娶我只是為了需要?!共識?什麼共識?”

“新婚之夜,你我説定了的。你可以繼續愛你的席恆,我幹我的公事,互不相干。我今天很累,無心同你多説,你回去吧!”從回莊的第一天,他就聽説她一之間情大變,而且絕口不提什麼“回家”反而與周遭的人相處不錯。一開始還心存懷疑,現下看來,似乎是真的。

“誰是席恆?他又不是我的夫婿。從今天起,你可以將以前的事統統忘了,我們重新開始,行嗎?”她走至她身前,怒氣盡釋地甜甜一笑。

“我不管你想幹什麼,現在請你出去!我…”頭突然痛了一下,腳下一個不穩,他一手向後撐着書桌,另一手捂着額頭,想借此減輕一些餘痛。

闢若盈連忙上前扶住他“怎麼了?”

“沒什麼,老病了,你給我…”他想推開她,一時卻使不上力。

“噓!”輕輕地環住他的,一點心疼莫名地佔據了她的心房“我們是夫啊!本就應該同進退不是嗎?我變了,你能覺到的,是不是?以前的事,不論是什麼‘席恆’,還是什麼‘共識’,我們統統丟開,好嗎?從今天起,我是你一心一意的子,而你是我丈夫,我們是一體的,可以嗎?”他看着她抬高的俏臉,那雙烏黑的眼睛,正水盈盈地看着他,他不自覺地深深被惑了。

“拓,回房了。好不好?”她將雙臂繞到他頸後,小臉如貓兒一樣地磨蹭着他的頸窩。

“以後我們也不再分房了。”覺到他幾不可見地輕輕點頭時,官若盈埋在他出個得逞的笑。看來,撒嬌功還真是古今通用啊!只是,從未有過經驗的她,也許就快開葷了。唉!算了,反正自己丈夫,遲早的事兒。

,清晨。

闢若盈在鳥啼聲中,張開了惺鬆的睡眼。正想滿足地伸個懶時,她發現自己的右臂被什麼重物壓住。低頭一看,是他沉沉的睡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情悄悄地佔據了她許久都波瀾不興的心,令她覺得好奇妙,好温暖,她情不自地吻上他的額,手臂收得更緊。

細細地描摹着他陌生卻親切的五官,她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眼下的陰影,他很久都不曾閤眼了吧?昨天夜裏多虧他,她才睡得好飽,而沾枕即睡的他此時卻仍是未醒,真可憐。她不懂,這麼一個初見的男人,為什麼會給她如此強烈的覺。她悸動、心疼,這在一天之前無疑還是天方夜譚。在她的生命中,曾有那麼多的男出現,而她除了厭惡與麻木之外,就只會因一時的興味而心動。可那樣的心動太短暫,只一轉身,她又恢復原有的冷漠與自私。她不是草率的人,更不信一見鍾情。但為什麼袁至涵在六年中對她的百般疼愛都不曾喚起的動會在一夜之間襲上心房呢?只是這樣默默地凝視着這個人,她就好滿足、好温暖、好充實。然而,不論原因如何,她惟一肯定的是:至少現在,她需要他!

此時,門外…